汪传峰此人,在怀同城名声极差。 杀人越货,欺凌百姓的事,他可没少干。 自从他接手了怀同,城中百姓苦不堪言。 说起他,都恨的牙根痒痒。 如今,汪传峰被砍了头颅,身首异处的抬出衙门。 百姓们纷纷欢呼庆祝,纷纷称赞裴七夜是青天老爷。 实际上,裴七夜跟文官一点边都不沾。 只不过,老百姓除了青天大老爷,实在不知该怎么称呼。 于是,在怀同城,裴七夜就成了裴青天。 听闻百姓送他的外号,裴七夜是一阵无语。 但,女帝却很喜欢听。 毕竟,这代表百姓对裴七夜的认可。 百姓认可裴七夜,也就是认可她的眼光。 很不错! 此后,裴七夜和女帝没急着离开怀同城,而是留下整顿军务。 汪传峰已经把自己的队伍带坏。 不加以整顿的话,这些军兵很容易败坏朝廷名声。 反正,裴七夜和女帝身份已经暴露。 他们干脆留下来,将违法乱纪的士兵都处置了! 在此期间,悬镜卫带来了好消息…… 霍卫杰已经拿下了炼锋楼、慈航院和自在门。 有数万大军协助,江湖门派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现在,大军正在清剿其余门派。 据说,单单是游手好闲的武林人士,就足足抓了十万之众。 收缴的赃款,以及查封的违法生意,更是不计其数。 裴七夜听完消息,勉励一番后,提出要求,让霍卫杰必须将西北所有江湖势力一网打尽。 西北此后,不准有什么武林和绿林。 大家只要遵纪守法即可! 两日后。 女帝的龙辇,以及随同龙辇的一众文武,赶到怀同城。 重新恢复身份后,女帝带着一群人继续往西宁府城出发。 同时,拿下了肃州府的魏敬等人,也往西宁府而来。 这一次,他们对付肃州的伏家,异常顺利。 叛变的县城,几乎是望风而降。 等到了肃州府城下,伏全忠早已携家眷逃走,魏敬顺利接管了肃州府。 除了军事上的胜利外,悬镜司也查抄了伏家大量的产业和土地。 可以说,一场大战下来,真的是肥了裴七夜和女帝。 西宁府,府衙。 “裴爱卿,果然如你所料,朝堂上那帮人,开始数落朕了!” 李长歌看着堆成小山的奏折,苦笑着说道。 奏折里,大部分都是在谴责她微服私访的事。 毕竟,西北还没平定,身为皇帝怎么能置身于危险当中。 大臣们说的有理有据,叫李长歌看得无言以对。 “很正常,陛下你现在功绩卓越,他们如果不找点存在感,岂不是显得自己一点用的没有。” 裴七夜一边批阅奏折,一边毫不在意的说道。 由于女帝这几日跑出去浪,堆积了海量奏折。 女帝根本批阅不过来,只能拉来裴七夜帮忙。 当然,拉裴七夜过来,是偷偷进行的。 否则,要是让官员们知道,裴七夜敢碰奏折,非得闹翻天不可。 批阅奏折权,可是皇帝独有权力,就算是内阁也只有审阅分类权。 现在,裴七夜敢堂而皇之的批阅,在官员看来就是大逆不道。 “陛下,我看真应该成立个统计处,专门统计奏折中的数据。” “还有,日后下发数据表格,让大臣写奏折时,最好写清楚治下各项数据。” “你看看,什么叫大丰收,产量不计其数?” “再看这份,开垦土地数百顷,到底是多少顷,你倒说清楚啊?” 裴七夜一边看奏折,一边出声抱怨。 大周的官员,基本都是些文采出众的人,有事没事就爱在奏折中甩出几个比喻。 关键,看了他们的比喻,根本不清楚各地的实际情况。 “好主意!” 李长歌闻言,双眸一亮。 她也觉得,每天看奏折,总是看得云里雾里,根本不清楚实际情况如何。 如果按裴七夜所说,弄出一个表格,岂不是能更好的梳理奏折。 “呃……” 裴七夜苦笑一下,摇头:“陛下,我也就是顺口一说,真的想要弄出来,涉及的方面可就多了!” 政治方面,他可能不太懂。 但,对于人性,裴七夜非常了解。 大臣为什么写奏折时,专门用些乱七八糟的词语糊弄? 还不是他们在造假。 别说这时代的朝廷,就是后世不也有一堆人在造假嘛! 因此,想要这帮人如实报各项数据,必然遇上层层阻碍。 最关键的是,缺少统计和计算人才。 现在的大周,也只有一些账房,以及大户家的女眷,才能接触到算数。 你想要在各地搞统计部门,这些人从哪招? 指望手下的军兵去搞? 别开玩笑了,他们算上脚指头,能把十以内相乘算明白,都是天纵奇才了! 所以,想法虽好,但却没法执行。 “啪!” 李长歌闻言,将手中的笔,丢在案几上,无奈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是憋屈。” 这些日子来,接受过裴七夜的新思潮后,她十分想马上干出一番事业。 结果,想做的事情,不是受到这个限制,就是受到那个制约。 李长歌真的感觉好憋屈。 “陛下,不要气馁,咱们时间还很多,先用一年半载将整个西北,还有西南部分地区治理好,有了样本,并培养出人才,就可以慢慢推广向全国。” 裴七夜头也不抬,很不走心的劝说道。 说实话,他这人优点不多,但对自己认识很清晰,从来不把自己当天才看。 因此,做什么事情,裴七夜都很有耐心。 否则,上一世平平无奇的他,也不会经营出一个几十万粉的账号。 “朕也知道不能急,但就是心烦。” 李长歌用手扇了扇脸颊,有些不满的抱怨道。 毕竟,她出生即站在最高点,且小小年纪就成为帝王。 现在明明知道很多事情对国家好,但却无法实施,自然会感觉很憋屈。 “要不陛下你还是回京城吧!将此处事情交给臣!” 裴七夜终于抬起头,看向女帝认真说道。 说实话,改革最怕就是女帝这种心态。 如果,对方忍不住打乱了自己的计划,恐怕影响整个改革进度。 所以,还是将眼前的大佛送走为妙。 “朕不,朕要……” 李长歌还没等说出,她要做什么。 “陛下,镇国公从嘉宁关回来了,说要见您请罪。” 小德子的声音,在屋子外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