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今日刚上任,就遇上麾下金镜卫崔大奎行贿。” “对方足足拿出一万两银票给臣,没等臣拒绝,崔大奎就匆匆而去。” 裴七夜没在啰嗦,将行贿受贿的事情抖了出来。 还很贴心,将责任全撇到崔大奎身上。 同时,他不忘在心里说…… ‘我可没说谎,那货自己不拿走银票,我又没说要收,系统这不算恶行吧!’ 【……】 “什么?” 听到裴七夜的话,女帝顿时又皱起秀眉。 贿赂上官,一出手就是一万两。 悬镜司已经腐败至此了吗? 不止李长歌吃惊,在场所有人都吃惊。 一万两白银啊! 要知道,在场官位最高的上官霜,一年俸禄也才五百两白银。 区区一个七品金镜卫,出手就是一万两。 任谁听了,都感到震惊。 不过,最震惊的事情,是裴七夜竟把这事抖到女帝面前。 这么多钱,自己留着花,不香吗? 果然,这人就是个疯子,不可用常理度之。 一时间,上官霜等人看裴七夜的眼神,都变得古怪起来。 “钱呢?” 女帝眉头紧锁,开口问道。 不能你说行贿就行贿。 正所谓,捉贼拿赃,捉奸抓双。 空口白话可不行! “捐了!” 裴七夜无奈的回道。 “啥?” 李长歌感觉,今天的震惊比往常一年都多。 好你个裴七夜,专门来我这搞反转的呗? 上一刻,以为对方是个谄媚小人,转头就给你变成苦口婆心的劝谏忠臣。 接下来说有人行贿,本来还想借此事发泄一下。 结果,转头人家说把钱捐了! “捐给谁了?没有朕的旨意,你裴七夜哪来胆量,随意处置行贿赃款?” 李长歌终于找到发飙的机会,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只要裴七夜说不出个所以然,她马上让对方由宠臣变成死臣。 “陛下,你听我狡……解释!” 眼看对方脸色阴沉下来,裴七夜连忙自救。 “好,你说,朕听着。” 李长歌眯起眼睛,语气虽然有所缓和,但却透露出一丝杀意。 “南方发生水灾,洛都崇明门外,聚集有数千难民。” “臣本想来见陛下,禀报受贿之事,但听闻镇国公的千金,在崇明门外设粥棚施粥。” “当时,臣一想,这种收揽人心的机会,必须让陛下来才行。” “于是擅做主张,跑去崇明门外,将一万两银票全给了国公府千金姜嫣然。” “臣还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对外说,此次施粥行善之事,乃陛下下令做的。” 裴七夜一口气,将事情交代出来。 而后,眼巴巴看着对方。 我都用你的名义做好事了,你就不能处罚我了。 “胡闹,朕什么时候下令……” “咳咳~” 李长歌本想发脾气,训斥裴七夜假传圣旨。 谁知,房间中却响起一声轻咳。 “咦?” 裴七夜听到声音,转头看向屏风位置。 咳嗽声,从那后面传出来。 谁这么大胆,在女帝发飙时,还敢出声。 不知道忍一忍吗? 这下,恐怕女帝更要怒火中烧了! 希望,不要烧到自己。 在裴七夜忐忑不安的心情中…… “好了,此事朕已明了,你且退下吧!” 女帝不仅没发火,反而连此前的火气都消了。 什么情况? 裴七夜不明所以。 但,事情交代完,他也不想多留。 连忙抱拳行礼,而后快速倒着离开御书房。 出了房外大殿,一溜烟跑出皇宫。 女帝情绪不稳定,太难伺候。 以后,还是少来为妙! 等裴七夜离开,国师清静从屏风后缓步而出。 “国师,刚刚为何提醒朕放过此人,他没有旨意就处置赃款,还来胡说一通,实在太过大胆妄为,朕觉得应该好好教训一顿才是。” 李长歌看向清静,等待对方给自己一个解释。 “陛下,此子你是从何处找来?” 清静收起了一开始见面的笑容,并没有回答女帝问题,反而问道。 “朕不是说过,他原是朕的看门侍卫,朕登基后,为了让朝中不安分之人放松警惕,才将其提拔为悬镜司掌镜使。” “如此,也好让那些人觉得,朕是个贪恋美色的昏庸之辈。” 李长歌将提拔裴七夜的原因,再次解释一遍。 “贫道是想问,此子在成为你护卫前,在何处做事,又有何背景?” 清静面色严肃的继续问道。 “呃……” 李长歌一时噎住,回答不上来。 无他,皆因她对裴七夜也不熟悉。 “陛下,国师,裴七夜我倒是了解一二。” 这时候,上官霜站出来解围。 身为御前司司尊,对下面的人自然要有所了解。 否则,让女帝接触到别有用心之辈,可就麻烦了! “哦,具体说说。” 李长歌看向她,吩咐道。 上官霜瞥了眼,正在记录的起居郎。 “素娘,你且下去。” 李长歌会意,挥挥手,命起居郎女官先退出书房。 毕竟,接下来三人所说之事,很可能涉及秘密。 因此,不适合记录在案。 “是!” 名为素娘的起居郎女官,起身行礼,而后退出书房。 “启禀陛下,据绣衣局所给的资料,裴七夜乃军武世家子弟,父亲为先皇侍卫,因长相出众,常立于殿前听调。” “三个月前,裴七夜父亲因病去世,御前司因其背景干净,又对大周忠心耿耿,就让他补了父亲的缺,成为殿前侍卫。” “可惜,裴七夜家贫,无钱贿赂上官,因而被调离殿前,到了陛下门外值守。” 上官霜一五一十,将裴七夜的身份背景介绍出来。 至于她口中的绣衣局,则属于大周最秘密的间谍机关。 相较于摆在明面,让所有人都看得见的悬镜司,绣衣局更加神秘,职权也更加大。 由于绣衣局只忠于皇帝本人,且一直处于暗中。 朝廷还没有谁,能将手伸进其内部。 因此,绣衣局调查出的东西非常可靠。 “如此简单吗?” 国师清静听完裴七夜的履历,顿时皱起眉头。 “国师,为何你对裴七夜身份这般好奇?” 李长歌十分不解,忍不住开口问道。 “陛下,此子非常不简单,贫道心中难免有些疑惑,他到底是何人教出来的?” 清静不急不缓,先给裴七夜下了个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