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倾梧看着抓着自己脚踝的许轻染,好像什么都想明白了。 顾厌白打自己的主意失败,只好将目标锁定在刚进城的许轻染身上。 顾厌白看重许轻染有攀附权贵之嫌,威逼利诱胁迫她入了王府。 而很有可能,百花楼就是顾厌白的根据地。 一边约见许轻染,一边替燕凛和沈家藏匿着沈婉蓉。 顾厌白,许轻染,沈婉蓉,燕凛,沈家,他们都是一伙的。 可如今,该如何处置许轻染呢? “姜姑娘,你发发慈悲,求你看在我不眠不休照顾殿下的份上,给我一个名分吧。” 正当姜倾梧理清思绪,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许轻染哀求的声音越发凄厉。 好似她要动刀活刮了她一样。 “哦,对了,我可以……我可以缓解殿下噬心蛊的毒发,我可以……” 姜倾梧脑子嗡的一声,眉头紧蹙的看着许轻染,“你说什么?” “我说,我可以……”许轻染的话没有说完,房门便‘砰’的一声被推开。 燕修宸和九寒,以及随行的亲卫闯了进来。 许轻染看着燕修宸和九寒他们,瞠目结舌间,忙伏地磕头。 “殿下饶命,小女也是不得已,许家全族的性命都在别人手里捏着。” “小女虽然贪慕富贵,但从没有想过为难要挟殿下。” “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确实,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更何况,她也是被逼无奈。 好像,她也没什么错。 姜倾梧暗暗想着,脸上的厉色也渐渐消散。 “你刚才说,可以缓解殿下身上的毒,是什么意思……” 听到姜倾梧的话,燕修宸没等许轻染开口,便抢先道,“没有用的,只是缓解痛苦,不是解药……” 姜倾梧张了张嘴,可是很快便想起了什么。 是啊,若是解药,燕修宸回京后就不会毒发了。 姜倾梧定了定神,随即转身拿起了桌上自己的刀。 “该怎么处置,你自己拿主意,我都接受。” 燕修宸没说话,直到确定姜倾梧离了清风阁的院子,才朝许轻染开口。 “你方才说的,都是真的?” “回殿下,句句属实。” 燕修宸冷眼扫过许轻染,哗啦一声打开金铜扇,轻轻靠在了椅背上。 “好,本王的人已经去了温城调查,若你所言有需,不用顾厌白……” “本王有的是杀手,让许家彻底消失。” “来人,将清风阁围起来,不许任何人出入。” 燕修宸他们从清风阁离开的时候,已经快过丑时了。 清风阁的大门被死死的锁了起来,亲卫也迅速将清风阁包围了起来。 “干爹,那许轻染的话,是真的吗?” “暂且信着,等查了自然清楚。” “是,那百花楼……” “去暗中查一下,沈婉蓉在不在离开,是不是顾厌白的地方。” “儿子知道了。” …… 翌日一早,天色蒙蒙亮。 沈国公府里,顾厌白便已经坐在厅里等了许久了。 沈成山从里面匆匆迎出来的时候,忙整理着衣衫,朝顾厌白作揖施礼。 “顾先生……” 顾厌白见状,缓缓起身,朝沈成山回礼,“见过国公。” “我的人身份暴露,但总算得到了他们的信任。” “只是,百花楼已然不安全了,沈姑娘不适合在留在我那了。” 沈成山闻声,微微蹙起了眉头,“小女面容可好?” “还需七日,所以,你要为她再寻个地方。” “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说着,顾厌白起身挪步道,“蜀地的陈昂已经在京刑司了。” “他没有直接将陈昂押到皇帝那,应该是想拖到燕玉雅的招亲结束。” “时间不多了,要救三皇子就要快。” 沈成山微微点了点头道,“先生放心,陈昂会死,燕玉雅也会得到,三皇子也定然会救。” 沈成山对顾厌白恭敬的很,两人筹谋着天衣无缝的计划。 而这些却是燕修宸和姜倾梧,丝毫未曾察觉的。 …… 因为许轻染的事,姜倾梧彻夜未眠。 她不知道燕修宸会如何处置许轻染。 心里莫名堵得慌,直到天色蒙蒙亮,才睡着,一睡便到了快正午。 直到,刺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姑娘……姑娘。”挽月敲门如打雷。 姜倾梧身子一颤,忽的坐起了身子,“啊……你干什么,要抄家吗?” “不是抄家就给我闭嘴。” 说着,姜倾梧便又噗通一声躺了回去。 可是一迷糊,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突然传来玉雅的声音。 “果然还睡呢,你昨日什么时辰睡得……” 玉雅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朝她越走越近。 姜倾梧心里一惊,也不禁忽的惊醒,“玉雅……” 姜倾梧看着坐在床边不远处坐榻边的玉雅,瞠目结舌的朝挽月看了看。 “奴婢叫您了……” “好了,去沏茶吧。”玉雅吩咐着,朝床上的姜倾梧打量起来。 “你怎么不换衣服就睡觉啊……” 姜倾梧渐渐清醒了些,翻身下床,朝玉雅走了过去。 刚要行礼,玉雅便伸手拦住了她。 “以后,都是一家人,不必行礼了。” “等你过了门,我还要给你见礼呢。” 说着,玉雅朝姜倾梧示意,坐在了坐榻的另一边。 “我今日来找你,是有一桩事,想与你说说……” “王兄说,这事,可以跟你说。” 姜倾梧一脸迷惑的看着玉雅,愣怔的点头,“你说。” “南国本就贫瘠,加之大旱,已经死了很多人了。” “南境边关处,日日都有南国的流民逃入我大燕边城。” “虽然王兄说了,会出银子,可那会需要很多银子……” 姜倾梧听得有些迷糊,甚至怀疑自己还没睡醒的缘故。 轻轻晃了晃头,朝玉雅凑近了些,“你……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出银子?”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王兄若出的少了,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若出的多了,摄政王私自拨银救济南国百姓,恐怕朝上会有人拿此事构陷王兄。” 姜倾梧轻轻点了点头,也瞬间听明白了什么。 “是,这银子若是殿下私下出,难保别人不说他与他国私相授受,意图不轨。” “可是我很想帮那些人,他们是活不下去了,来到大燕来的……” 姜倾梧看着玉雅一脸紧张担忧的样子,微微笑了笑,“是燕修宸说,让你来找我说的。” “是,王兄只说,我可以跟你说说,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姜倾梧笑了笑,朝玉雅勾了勾手指,“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告诉你怎么做。” “既不用多少银子,也能帮到他们。” 玉雅探着身子凑到跟前,扬起唇角点了点头,“好,你问。” “你是不是喜欢我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