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酒? 还是……顾厌白? 众人循声望去,纷纷严阵以待。 尤其是使团的人和姜青屿。 看到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眼前,弓箭手和御林军迅速冲到了跟前。 姜倾梧抬眼看着屋顶上的人,目光尖锐且犀利。 等到今日,她真的仔仔细细去辨别两人的时候,她才赫然发现。 这顾厌白和之前的江酒,身形和声音这般相似。 这穿上同样的衣服,就像同胞兄弟一般。 她根本分不出两人。 姜倾梧想了许久,随即灵机一闪上前喝道,“二哥,他是坏人,射他……” 站在屋顶的燕修宸忽的一怔,冷笑一声道,“你看清楚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你少来,你是冒充的,我都已经知道的。” “我不是!”燕修宸脱口道。 可姜倾梧却不以为然的夺过了一旁侍卫手里的弓箭。 “我不信!”说着,便朝燕修宸射出一箭。 燕修宸见状,忽而拔刀挡下飞箭。 转身便将手里的短刀朝姜倾梧隔空扔了过来。 看着短刀飞过,姜青屿正要去挡,却被姜倾梧一把接住,握在了手里。 “你且看看这刀,再断我是真,是假。” 姜倾梧看着手里的刀,在确定屋顶是真的江酒的同时,心里也不由的咯噔一下,恍然想起了什么。 辨别江酒真假的机窍,她只跟挽月和燕修宸说过。 此时的江酒是如何知道的。 是燕修宸说的吗? 可是,燕修宸是什么时候见的他。 又是什么时候,对他说了这么多仔仔细细的事情。 这个人不是平清王,举止不凡,知朝堂,熟江湖,武功内力皆是上乘。 姜倾梧看着高处的人,正胡思乱想着,姜青屿随即凑了过来。 “小妹,他是谁?你认识他?” “是,二哥,先送公主进去,这儿不用管,他不是敌人。” 说着,姜倾梧飞身一跃,踩着廊下栏杆,上了屋顶。 “你是真的江酒?”姜倾梧定睛打量着对方。 从上至下,从头到脚,直到目光扫到燕修宸的脚上,心里不由的咯噔一下。 燕修宸的床边,鞋底的灰尘…… “你看什么?” 姜倾梧的思绪被骤然拉了回来,抬眸冷笑道,“我再问一遍,你是不是……燕修宸的人。” “若不是呢?” “不是?那就是身份不明的人,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姜倾梧说着,便准备走。 燕修宸见状,随即忙又问道,“若是呢?” 闻声,姜倾梧顿住脚步,转身勾起一抹冷笑道,“若是,你便替他挨揍吧啊。” 说着,姜倾梧拿着燕修宸的短刀便砍了过去。 燕修宸心里一惊,身形一闪,躲开了短刀,随即被迫和姜倾梧打了起来。 “你,干什么,我好心提醒你们,路上有埋伏,你却要……揍我?” “谁让你是燕修宸的人,他是个见异思迁的负心汉,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姜倾梧一招接着一招,招招都往致命之处。 逼得燕修宸丝毫不敢懈怠。 “你怎知他是个负心汉……”说着,燕修宸抓住机会,一把卸下了姜倾梧手里的短刀。 抓着她的手腕,钳制住了她,“一个女子的片面之词,你也信?” “女子?呵,你倒是什么都知道啊?” 燕修宸忽的回过神来,忙添了一句,“你说我是他的人,我自然知道的清楚。” 安顿好陈昂,送玉雅回了屋里。 姜青屿再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两人在打。 一脸错愕的姜青屿,飞身跃上了屋顶,挡在了姜倾梧前面。 “阁下究竟何人?” 姜倾梧看到挡在重建的姜青屿,也渐渐冷静下来。 不知是把对燕修宸的怒气,全撒到了他身上,还是根本心里怀疑他就是燕修宸。 所以才没控制住自己。 “二哥,不用理他,他有病。”说着,姜倾梧便拉着姜青屿的手腕,飞身从屋顶上落了下来。 燕修宸暗暗松了口气,转身看着大步回屋的姜倾梧,远远喊了一声。 “回京五十里,埋伏众多,不可擅动。” 言罢,燕修宸便消失在了夜幕中。 而一脸疑惑的姜青屿追上姜倾梧的时候,姜倾梧已经在驿站厅里的柜台上,正找到了纸笔,在写信条。 【即刻去王府,务必面见殿下,我与九寒等人被困京都驿站,请求增援。】 写好信条,姜倾梧朝一旁的姜青屿示意,“二哥,你给家中书信的飞鸽借我一下。” 姜青屿虽不明所以,还是命人拿来了传信的飞鸽。 看着姜倾梧放走了信鸽,姜青屿不解的递过一杯水去。 “妹妹,咱们这人这么多,有必要写这封信吗?” 姜倾梧暗暗叹了口气,轻轻点头道,“有必要,非常有必要。” 姜倾梧微微蹙着眉头,心里七上八下的。 今夜,她淡淡道,“衣食供应不缺,不许她到北苑来。” “是,奴婢知道了。” 夜半子时,清风阁里寂静一片。 除了许轻染的睡室亮着微弱的烛火,各处没有生气。 原本早该入睡的许轻染,却还是衣着整齐,像是在等什么似得,焦急的房中踱步。 直到后窗,突然传来‘咔哒’一声。 许轻染身子一颤,转身看过去的时候,连忙跪地行礼,“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