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袤的天地一眼望去没有尽头,全是碎石沙砾,比起夜晚适宜的气温,白天这片地域要热上很多。 想要在舒适的环境下与迷宫肩并肩,不存在的,新世界恶劣的自然环境,给我们三人狠狠的上了一课。 虽然休息了一夜,体力恢复的不错,但在荒无人烟的戈壁中前行,应付炎热的气温跟频繁的风沙,便已经让我们筋疲力竭,更何况至,今为止我们都没有找到任何水源,原本从逃生舱里带出来的也所剩无几了,再这么下去,我们仨很可能就会脱水而亡了。 现在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白天没有碰上昨晚那些烦人的小怪物,看来那些玩意儿,应该只会在夜晚之后行动,至少大白天的不用担心会被怪物围攻了。 不过这值得庆幸的一点,也随着太阳距离地平线越来越近而荡然无存。 是的,我们已经在砂石堆里行走了近一天了,可四周除了我们三个之外,再也没能碰上任何人类,甚至其他生物也没碰到。 一天时间几乎都没有休息,脚底板踩在地面上就会生疼,两条大腿沉的就像灌了铅,偶尔还会打颤,嘴巴干的都起了皮,要是再这样下去早晚会因为虚脱而亡。 “哎呀!走不动了,走不动了,歇一会儿吧。” 说着,老赵就往身后一倒,背靠着一块大石头瘫坐在了地上。 比起身体强化过的老赵,一天下来李丽体力透支更大,风吹日晒之下,她嘴唇直接剥了一层皮下来,满身都写满了疲惫,见老赵丧失斗志的样子张了张嘴,可最终什么也没说,同样只是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休息了起来。 “休息一下吧。” 顶着酷热在崎岖不平的戈壁里徒步一天就是遭罪,更何况是在缺吃少喝的情况下,其艰难程度一点不比在迷宫里与怪物们斗智斗勇差,尤其是眼看着天就要黑下来了,这种情况下要是再碰上那些鬼玩意,我们三个绝无活命的可能了。 眼下的情况让我非常气愤,对着空旷的四周便大喊大叫道:“迷宫呢,不是说迷宫世界嘛,你把我们扔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是个什么意思。” 泥人还有三把火呢,经过身体强化过的我也感觉又渴又饿,可比起他俩我又精力充沛的多,但哪又怎么样,难道丢下他们我自己一个人走?这种有力使不出来的感觉真的很糟糕。 “发火有什么用,哎!早知道就先不离开逃生舱了。” 老赵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都走到现在了还能回去?再说回去有什么用,走的时候逃生舱都一副随时要散架的模样了,难道还能再顶那些怪物一晚上吗? 想到这,心里又是一阵憋屈,随手捡起脚边一块石头,用尽力气便扔了出去。 身体强化后的我臂力可不是开玩笑的,从普通人直接变成了世界顶级运动员的水平。 石头划过半空飞出去百几十米,落地后又“啪啦啦”的滚了老远,原本我只是盯着越来越远的石头出神,可谁知顺着石头飞出去的轨迹我眼睛都直了,倒不是因为惊讶于我惊人的臂力,而是因为我看到了一个长着很多腿的怪家伙从远处驶来。 说它是怪家伙,那自然是因为它长相奇特,整个身体长得像蜈蚣,左右都是一排大长腿,非常有节奏的在地面上快速的移动着,而最奇特的还是它的身体,那是由好几种房子一样的东西拼凑整合起来的,有木头的有金属的,大小不一,形状也各不相同,乍一看,简直就是一个大杂烩。 老赵和李丽见我表情怪异的盯着扔出去的石块看了半晌,便很是好奇的从石头后面凑出脑袋来一瞧究竟,这一瞧不要紧,俩人差点被吓的起身就跑。 只见一只巨大蜈蚣状的物体,正拉着“呜呜”的汽笛声由远到近,而且随着它越来越近,我们发现这只“蜈蚣”背上还背着一个了望塔,而且了望塔上居然有个人影。 “这这这……这是个啥玩意儿?这年头不光凳子能成精,连楼房也成精了吗?”老赵这会儿都看傻了,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我哪知道?我就扔了块石头来着,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个这玩意。” “那……咱是跑呢?还是等这玩意撞上咱?” 老赵这话把我问懵了,按理说荒郊野地的碰上这玩意肯定算是灵异事件了,放以前,不用想转身跑就完了,那么多怪玩意还差这一个,就算看见上面有人影,也不能确认真的就是人吧,万一是不干净的东西呢? 可问题是跑现在又能跑到哪去呢?眼瞅着就要天黑了,这地界夜里鬼玩意也不少,错过这个村就不一定有下个店了,咬咬牙,就是鬼屋也得上啊! “要不……” “爬上去。” 我刚开口,李丽就已经打定主意:“不管这是个什么东西,爬上去至少还有一线生机,留在这就只能等死了。” 这话没毛病,老赵此时都一言不发的点了点头,三个人意见一致,反正也没了后路,那不如破釜沉舟,搏上一搏。 时间不等人,三人都行动了起来,蜈蚣列车虽然是靠爬行,可速度并不慢,没多会儿就已经行驶到了我们身前了。 这时候蜈蚣列车上的外表已经一清二楚了,近了我们才发现这辆列车还真就是个大杂烩,上面的车厢没有一个是相同模样的,前面明明是一个欧式风格的木制房屋,后面紧接着的就是一个铁皮的方形货仓,甚至还有大理石跟泥瓦房样式的车厢,上面连砖瓦都有,简直就是把一些不相关的物体强行粘合在了一起,非常突兀。 站在了望塔里的人穿着深蓝色的制式衣装,头顶带着长长的圆筒帽子,像是个西方古典士兵的打扮,却因为离地面太远看不清样貌,只见他手握一个老式的单筒望远镜,应该是早就发现了我们。 “喂!喂!” “……能听见吗?” “能听让我们上去吗?” 我们大声的呼喊,期望对方能停车让我们上去,可回复的却只是那个人冷漠的一句话:“列车中途不能停,想上车自己想办法爬上来。” 这句话说完大半个列车已经驶过了我们头顶,列车的腿部到车身少说也得四米左右的高度,没有看见任何可以攀爬的东西,让我们自己想办法爬上去,那不就是不想管我们嘛。 但不管怎么样人家确实没有救我们的义务,只是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能离开这片荒地的机会,我们那能就这样放弃,所以我们三人只好继续追着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