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4s店孙振鹏才知道原来还有有钱花不出去这种事儿。 深州不比他老家,买车之前得先摇号弄个号牌。 老鱼就不一样了,各项条件全都符合,原本需要自己跑的换新手续也在4s店相关工作人员的操作之下顺利完成。 坐在顶配的新款塞纳后座上,孙振鹏双手抱胸: “回去我就申请去,直接一步到位买埃尔法。” 老鱼笑道: “那你得雇个司机,不然坐前边开车也没意思。” 孙振鹏不爽道: “那就雇!” 余晖闻声揶揄道: “瞅瞅你那暴发户的嘴脸,深州公共交通这么方便,你就老老实实坐公交吧。” 孙振鹏回击道: “那也比你蹬共享单车强。” 余晖乐了: “你懂什么,我那是热身有氧,不然到了森扬哥那里直接上强度容易伤着。” 孙振鹏没说话,转头看向车窗外,看着那辆迎面而过的埃尔法一阵出神。 老鱼把余晖和孙振鹏送到了租住公寓的楼下后,叮嘱道: “我去准备东西,明早八点准时过来接你们。” 孙振鹏看着那辆塞纳驶离的车影,转头看向余晖: “其实这车也不错对吧?” 余晖回了句: “我建议你买辆小单排。” 孙振鹏闻言好奇道: “为什么?” 余晖丢下一句: “没事儿了还能跑跑货拉拉帮美女搬搬家,保不齐就能邂逅一段好姻缘呢。” 说罢转身朝公寓走去。 孙振鹏忽然觉得很有道理,快步追上去: “哎,你说我整辆埃尔法跑滴滴会不会成功率更高啊?” …… 次日上午八点整,老鱼准时出现在了公寓楼下,同行的还有李美琪。 余晖跟孙振鹏上车的时候,李美琪正在跟老鱼解释着什么: “我就让他先行一步过去,整理地形车道的工人肯定得先停工,他不露面人家也不听我的啊,他挺不情愿的,一直追着我问到底咋回事,我对天发誓,真的什么都没说……” 余晖一听就明白了,孙培文也去了,并且是先开车去的。 “培文也不是傻子,咱们是干什么的他又不是不知道,这么一弄他猜也能猜个八成,再有这种事儿你先跟我说,我自然能告诉你怎么处理。” 老鱼也不好责备李美琪,本身那柄铁戈就是在孙培文的拉力赛场地中发现的,这事儿怎么掩饰,都差强人意。 “美琪,你这造型认真的吗?” 孙振鹏用看傻子的眼神打量着李美琪。 只见这货一身沙漠灰配色的特种作战服,脚下还放着装有头灯和护目镜的防暴头盔。 李美琪减肥之后确实瘦了不少,但大骨架子在那摆着呢,看起来挺显壮,加上现在的造型,离特种兵就差一把狙击枪了。 李美琪咧嘴一笑,露出半颗虎牙: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你俩都有份,我都给你们买了,我还带了秘密武器……” 话没说完,老鱼长长叹了一口气,打断道: “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培文这孩子倒没什么,只是这种事儿,肯定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李美琪一脸紧张道: “鱼哥,那可是我发小,总不能灭口吧?” 老鱼没好气道: “你不是要加入吗?那就你来负责这件事,就当投名状了。” 说罢一脚油门,朝高速口方向驶去。 李美琪足足沉默了五分钟,脸涨得通红,憋出一句话: “我以人头担保,文哥绝对不会出卖咱们,鱼哥,能不能通融通融,就当给我个面子。” 余晖跟孙振鹏闻言交换一下眼神,实在绷不住了,扑哧笑出了声。 这也难怪,之前在余家屯的经历,李美琪就犯过嘀咕,得是什么级别的大手子,仇家找上门,不惜一口气把所有人全部毒翻也得灭了他。 后来跟孙培文去仁县看场地的时候,又有人冒出来全程跟着,目标依旧是老鱼。 刚才老鱼那番话,让李美琪有一种上了贼船的错觉。 老鱼会不会也是那种表面上是个慈眉善目的二道贩子,实际上也是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直到身后的余晖和孙振鹏的哄笑声传来,李美琪才意识到老鱼又在耍弄自己,气呼呼说道: “老头儿!你跟我闹着玩对吧?歪日,你吓我一跳!” 老鱼依旧面无表情,瞥了李美琪一眼说道: “没人跟你闹,现在入了伙,想退也来不及了,除非你自行了断。” 李美琪的大脑飞速运转,已经快要宕机,他甚至冒出了开门跳车的荒唐念头,手悄悄摸上了车门开关。 但老鱼好像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轻轻按下了中控锁。 李美琪慌了,眼睛滴溜溜四处乱瞅。 直到看见后视镜中那两张憋到扭曲的脸,李美琪终于回过味儿来了,故作镇定道: “少拿这套吓唬我,哥们除了一身腱子肉,就只剩一肚子虎胆了。” 老鱼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笑意: “二货一个,你不说你有勇有谋吗?两句话就给你忽悠够呛,还想跳车,这可是高速。” “嗐,我是顺着你演的,不然这一路多枯燥啊……” 李美琪疯狂掩饰自己的尴尬,转移话题道: “鱼哥,你还是赶紧教教我,一会儿到了地方怎么跟文哥说啊?” 老鱼手指在方向盘上随意扣动着,回了句: “先看看是不是正地方再说吧,万一跑了空,多说一句都浪费。” 余晖闻言追问道: “那万一没跑空呢?” 老鱼轻轻叹了口气: “还能怎么办,只能带上他,还真能给灭了口啊。” 在李美琪的指引下,临近中午,赛纳缓缓驶进了孙培文的拉力赛场地。 赛场占地约莫一万平米,在正经拉力赛场中规模算小的,看地形的初步样貌,应该暂时只设置了越野赛道。 大小驼峰、炮弹坑、a字坡和涉水路段已经有了雏形,其它用来铺设碎石路或是枕木路之类的建材则被堆放在西北角。 整片场地已经被彩钢瓦围了起来,顺着小路开了没多久,就到了场地最北侧的那排板房前。 孙培文也已经迎了出来,跟几人打过招呼后,就指了指不远处拿石头压着的一块木板: “那就是打了一半的井,你们研究,工人都散了,我去买点现成的,中午就在这儿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