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安德烈,给我之前的同事打电话,要他们帮我把安德烈的物品发到瑞士去。 还真没辜负我在清关公司工作这两年。 四个男同事不到三个小时就把安德烈的所有物品打包了几个标准的发货箱。 同事把箱子抬上货车,管我要了安德烈的接货地址,告诉我他们回去就发货,用不了一周安德烈就能收到东西了。 我对他们说,要是我自己弄这个还真力不从心,他们可是帮了大忙了。 同事们笑着说: ——“琳娜,咱们不就是做货运的嘛!这也算近水楼台,小事一桩,不用放在心上!要说发货在莫斯科还没人比咱们更专业了吧。” 送走同事们,我打扫着书架上的灰尘,把我的毛毛熊又请回到了它原来的位置。 看着空出来的书柜,我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想到留下安德烈的任何一件物品作为纪念。看来能让我想起安德烈的,就只有那些照片了。 我重新摆放着衣柜里的衣物,把安德烈空出来的空间填满。忽然我发现安德烈的那件白毛衣和我的白毛衣叠着放在一起。一定是我哪次一起把它们洗完就顺手收在一起了。 我抚摸着那件白毛衣,眼前出现了安德烈穿它的样子…… 安德烈回到苏黎世后,没有多久就飞往美国了。 我和安德烈从此开始了真正的分离。只是,当时已经习惯了分分合合的我们好像对此并未有太明确的感受。 安德烈来电话和我抱怨我们之间的时差:总是他忙完工作想和我联系可是一看表,莫斯科都后半夜了。 我说,现在还好只有八个小时的时差,等我回国了就有十二个小时了,到那时再让他感受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昼夜颠倒! 安德烈说,看来我是嫌离他不够远,还想离他更远些才安心! 我告诉安德烈他的白毛衣忘在我这里了。安德烈说这个正好!等他哪次过来好穿。他还埋怨我把他的东西都寄回去了。其实,真应该留几件他的便装在我这里的…… 深秋收获的季节! 我一向迷恋秋景,特别是莫斯科的秋天,永远让我欣赏和眷恋! 初次踏入我们的校园正是如今这个季节。当时的我有过多少美丽的憧憬和梦想啊! 和教授商定好了答辩的日期,学业总算暂时告一段落。 我决定这两天让自己从论文中走出来,好好给疲惫的身心放个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