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大吃一惊,这十几个厢军将领,不但年轻得不像话,一个个威猛非凡英气勃勃气概昂然! 厢军不是一群老油条兵痞吗? 什么时候成了这种气象? 难道击败梁山贼寇是真的? “诸位辛苦了!免礼!” 童贯心里有些犯嘀咕,右手虚抬,让他们起来。 “大人请!” 童贯也不推让,负手而行,一众节度使及将领,跟随其后。 进入辕门后,只见四个方阵排列整整齐齐,如斧劈刀削一般,长枪林立,寒光闪闪!盾牌拄地,宛如铜墙铁壁。 二千人静静挺立,面容淡定而自信,整体鸦雀无声,只听到数面军旗猎猎作响! 肃整的军容,磅礴的气势,一股铁血的味道逼迫而来, 童贯骤然一见四个方阵,就被其气势所惊,一下停住了脚步,随从的一众将领,几声惊呼之后,一时都摈住了呼吸。 徐玄生上前几步,面对方阵,拔出佩剑,大喝一声, “全体都有!立正!” “刷!” 一声整齐的军靴靠并的声音爆响,整个军阵威武气势,又拔高了几分! 徐玄生右臂一举,长剑指天!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驱逐鞑虏,复我中华!” 顿时,军阵中爆发出惊天动地整齐的怒吼! “驱除鞑虏,复我中华! 不怕牺牲!保国卫家! 杀!杀!杀!” 巨大的声浪,震得人头脑嗡嗡直响,瞬间让人肾上腺素直线飙升,一股令人热血沸腾的感觉,油然而生。 年过五旬身残志坚的枢密使童大人,只觉得小腹一热,差点忍禁不住,一身的骨头都轻了几分,人也似年轻了几岁! 徐玄生长剑斜劈下指, “敬礼!” “锵!” “锵!” “锵!” “刷” 提枪,抱枪,肩枪,三个动作,二千士卒整齐划一,右手抬臂齐眉。 一系列的规整动作,让众人震惊得目瞪口呆! 军队还能训练成这样? 这样号令如一同仇敌忾意志如山的军队,爆发出的战斗力该有多么恐怖! “大人!请!” 童贯在晕晕乎乎震憾中,听得徐玄生一声请,顿时精神一震, 在这样的军伍面前,自己作为主帅,岂能失了气势,抬头,昂首,阔步,在徐玄生执剑陪同下,一队队一列列看过去! 有这样的军队在眼前,就有一种踏实的安全感。 东平府厢军能够有今天这种状态,是离不开岳王爷父子的辛劳付出。 这支军队,几乎完全在他父子的指导下训练的,虽然徐玄生编写了一些现代军队的训练条例,但实施者却是岳王爷父子! 童贯在东平府厢军的中军大帐中坐定,他对东平府厢军,能战胜梁山贼寇,心中已是再无疑虑。 这样的军队,有什么对手,不能战而胜之! “西门将军,你这东平府厢军了不起呐!你这个军指挥使更了不起! 若我大宋禁军,都像你东平府厢军这般威武,金国西夏何足道哉!收复燕云,亦指日可待!开疆拓土,易如反掌, 西门将军,你能将一个人嫌狗厌混吃等死的厢军,整训成这样一支威武之师,实乃世之将才,国之良栋!” “大人缪赞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身为军指挥使,为国家操练兵马,尽职而己!” 徐玄生忙谦逊地说道, “报,卑职泰安军副都统制宋之谦,求见殿帅大人!” 忽听得大帐外有人报门求见。童贯一听是泰安军,满腔兴奋顿时冰消雪融,不由得怒从心中起! “让他滚进来!” 只见一个四十多岁黑脸皮的汉子,畏畏缩缩地走进帐来,扑通跪下! “卑职泰安军副都统,参见大人!” 童贯一拍大案,站起身来,俯视着下跪的宋之谦, “你还有脸来见我? 堂堂大宋禁军!一万余人,被数千草寇,一冲即溃! 主帅身死,士辛星散,你这个统制官是干什么吃的?要你这废物何用?” 宋之谦连连叩头,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是卢大人调度失当呀! 黑夜之中,贼人势大,我军猝不及防,卢大人被斩首,士卒难以号令,以致此败,与卑职无关啊!” “你作为统制官,行军在外,不组织士卒协防,不替主帅分扰,以致兵败,却贪生怕死仓皇逃命,事后不思已过,厚颜推责!真真无耻之极! 刀斧手何在?给我推出去斩首示众!” 宋之谦闻言,顿时吓得肝胆俱裂, “大人饶命!饶命!未将愿带罪立功……。” 四名高大凶狠的刀斧手进帐,架起宋之谦就往帐外走。 “大人息怒,如今我军与梁山贼寇胜负未决,不宜先行斩将,以挫兵威! 不如留其性命,戴罪立功!” 徐玄生忙出言劝道, 童贯见是徐玄生说情,暂忍心中怒火, “好!看在西门将军面上,暂且饶你一命! 拖下去责打五十军棍!关入牢营,待我破了贼寇,再作处置!” 随后,徐玄生引着童贯一行人,去了后营,查见俘虏的梁山喽罗。 徐玄生将俘虏围在后营,派出军中文职人员,进行宣传洗脑,让厢军士卒现身说法。 “我们东平府厢军,饷银多,比禁军还高,福利好,衣服被褥全套发放,一日三餐管饱,还顿顿有荤有素! 军官从不打骂克扣士兵,吃住和士兵一起,爱兵如子……” 说教的士卒显摆着自己的衣甲军械,腰里掏出成锭的银子。 梁山的喽啰也发现了这群官兵与以往的不一样,被俘虏之后,不行打骂,不搜刮财物,早餐稀饭馒头咸菜管够! 真如这些官兵说得那么好,还当什么贼寇,饥一顿饱一顿的,今天这个来杀,明天那个来剿,朝不保夕,何不直接加入官兵了事,当兵吃粮,更体面得多! 其实,哪一个山寨的喽啰都差不多,即使抢到了好东西,太多都归了头领,能有多少好处落到喽啰身上,能吃上一口饭就不错了,并不是谁抢到手就归谁。 徐玄生对这些投降的喽啰也只有三种方法处置,第一是罚去边防充军做苦役,第二是吸收到自己的队伍中来,第三是撒手放了,任其自由,但八成都会重操旧业。 总不能一顿刀斧斩杀了事,都是贫苦百姓,华夏同族,也下不了这死手! 很快,就有许多喽罗愿意投军,在厢军的指挥下,开始了简单的队列训练。 徐玄生带着童贯等人进入战俘营,就看到一群群衣裳褴褛的梁山喽啰,有的席地而坐,听厢军宣传忽悠,有的在指令下一列列拙笨地行走。 童贯等人大开眼界,这种处理战俘的方法,徐玄生称之为思想改造,重新做人! 接着,又去了关押梁山大头领的地方。十二人被绑在木桩之上,一个个垂头丧气,唯有满头红发的赤发鬼刘唐,一直骂骂咧咧不休,即使童贯等人进来,犹未停嘴,口吐芬芳! 徐玄生一声喝, “来人!将这厮阉割了!派人送去梁山,好叫人知道他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