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流血事件,让易隆平头皮都发麻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得有一个彻底解决的方案才好。 害得差点没了亲兄弟,缺了左膀右臂,想想都害怕。是三弟无意之中给自己挡了这人生一刀,这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这样的危险,一生只一次足矣。 时时刻刻都要提心吊胆的,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虽然吩咐小弟他们都睡了,自己哪里睡得着。 工地,一刻都不能停工,就等着快点把房子都做起来好销售,以求资金回笼。 过了一个多月,易隆喜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工地上的所有事务还得靠他来维持。 头上的绷带取下来了,完全是一个健康之躯了。一天忙完了,到了晚上,一楼大厅,大哥让易隆喜把年底前上工的人员都统计好了,多多少少会给工头们发点过春节的礼物之类的。 之前从来没有给工头们发过什么礼物之类,都是从老家出来的人,没有大城市里那种过年过节发放礼物的习惯。 这是工地的第三个春节,之前一直都没有搞什么春节礼物,在乡村生活的人,哪里有大城市里的那种节假日放假意识,唯一就是春节放假。平日里早出晚归的生活习惯永远都改变不了。 那“五一”,“十一”跟平常一模一样的,种田人,地里的庄稼可不会因为节假日而停止枯荣转换。所以,早起劳作,傍晚归屋。 易隆平自建房之后,就意识到了过春节,对手下的几个工头,应该有所表示才对。在大省城生活了这几年,慢慢地接受了一点城市的生活习惯。 把几位工头都叫过来了,易隆平就问在坐的几位:“这大过年的,今天也是头一回把你们都聚在一起商量一下,我虽然作了一点准备,又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意愿?” 易隆喜听大哥这么说,就想到了,就在前两天,大哥破天荒买了近千斤草鱼,难不成是要分给今天的这几个人。因为大哥没说,所以不知道买这么多鱼是干嘛用的,如果用作自己家里腌腊鱼的话,不至于要腌这么多吧。 想到这里,易隆喜问老大:“大哥,你该不会用腊鱼来分给大家吧。” 易隆平笑着反问:“不分给大伙,我消化不了啊。” 在坐的有一位工头,是易致桦的本家人,名叫易彪,工友们都喊他彪哥,他听到大老板跟二老板的对话,心里有话要说,又有点犹豫不决。 易隆平瞟了他一眼,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就问:“彪彪,这么多腊鱼,你觉得怎么分配好。” 易彪没有直接回答,却问老总:“老板,你今年买这么多鱼,为何把鱼头全部都砍下扔了。” 自工地开工之后,工地上的工头们与易隆平打交道的时候,都称呼他“老板”。 老板易隆平见彪彪问得好笑,回答说:“鱼脑壳腌着有何用,不如砍了扔了轻松。留着占位置,碍手碍脚的。” 易彪微微一笑,默不作声。 易隆平就忍不住问:“哎呀,你屁就放,你有话就说嘛。磨磨唧唧的。” 易彪本来是坐在大厅沙发上的,见老板催他讲,就站起来,走到易隆平的跟前:“老板,我有句话,想说又不敢直说。” 易隆平觉得这彪哥今天是怎么了,平日里能说会道,今天怎么就像个羞姑娘,吞吞吐吐的,只能给他胆量:“有屁快放,别藏着掖着,你不说出来,你自己还别着难受。说,尽管说就是了。” 易彪这才打起精神来,慢条斯理地解释:“老板啊,这大过年的的时候,大家都投个吉利好兆头。还记得我们之前过年,家家户户杀年猪,还要把那猪头烧香敬神。人们腌鸡腌鸭也是整只的腌,求的就是有头有尾,有始有终啊。” 易隆平听易彪这么一说,一拍大腿:“哎哟喂,你咋不早说啊,都怪我大脑简单。这都砍完了,咋办。” 易彪见老板听得进这些话。也是高兴,就怕老板不相信这些,自己反而落个没趣。既然老板这么说,就解释几句:“我也是下了班之后听大家聊天才知道的,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鱼都杀完了,只求有惊无险,过了年关就没事了。老板洪福齐天,过去了就好了。”易彪只能捡好话说。 易隆喜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说道:“嗨,万幸啊万幸,看来有些事,还是得谨慎小心一点的好。不过呢,人家也是付了急,我们也不是故意拖着,确实我们也有难处。” 易隆平接过话:“等过了年,开年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人家的材料做一个了结。还是我们有错在先。我们确实拿不出来,但这不是拖欠的理由。” 易彪也从中劝慰:“人家做了一次狠,估计不会再闹事的。人家也不希望把事情搞僵。”言外之意,人家来闹事,也是事出有因啊。 有道是,一分钱都难倒英雄好汉,这大手笔的工程,遇到了资金失灵,可谓寸举步维艰。 易隆平不知道,艰难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易彪跟易致桦是本家,有一次回家的时候,就碰到致桦的父亲易南坪,两个人聊到过易隆平近两年有沟沟坎坎。当时易南坪跟易彪说过,“易隆平近两年,有几道难题要做的。” 本来易隆平最近运气很背,这大过年腌腊鱼,还偏偏把鱼头全部砍下来丢了,是不是更加应证了他的霉运。 这糟糕的事,被三弟易隆喜给他挡了一阵,也惊醒了易隆平的思维。 这天晚上同工头易彪他们聊过之后,易隆平叫来三弟易隆喜,两弟兄商量怎么着化解这两年的倒霉运气。 这也是易隆平初次醒悟到人的运气是可以人为的运作一下的。 如果自己不把那么多鱼头砍下来丢掉,是不是灾难就会变小的一点呢,不至于三弟头破血流的。顶多就是发生激烈的争吵吧。 为了工地顺利进行,易隆平苦思冥想,如何化解这砍鱼头的灾星呢? 易隆平问三弟:“你说,我这鱼头也砍下地了,后悔也是来不及了,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扭转一下,往后的工地进展,不能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了,再要有什么闪失,我们都承受不起了。” 易隆喜的脑袋伤势已经痊愈了,笑着对大哥说:“我回家听说,易南坪对看相算命有两刷子,目前我们接触不到这类高人,要不就请易南坪帮忙看看,听听他怎么说。都是一个村的人,应该求他没问题。” 易隆平一愣:“这易南坪还藏有这个功夫。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啊。” 三弟微微一笑:“大哥出来的早,跟村里人打交道也就少了,当然不知道易南坪的功夫,就是本村的人,也不是人人都晓得他会相面。” 易隆平心里高兴,这还不好办,回家过年,去易南坪家里一趟就是了。当即与三弟商量着买礼物给易南坪拜个早年。 进入腊月,到了腊月二十四,小年一过,易隆平在三弟的陪同下,就来到易南坪家里拜年。 易南坪何等精明之人,一见弟兄二人拎着大包小包进来,心里就有了几分底。 都是本村家族之人,也不用过多客气,易南坪连忙把弟兄二人迎进屋来:“两位贤侄,稀客稀客。” 易隆平也是笑脸回敬:“我这只顾着瞎忙,早就该来看望叔父叔母的。” 易南坪满脸笑容:“你们事业有成,忙工程是大事,大丈夫当以事业为重。” 易南坪把二人迎进堂屋:“两贤侄请坐。” 兄弟俩坐在堂屋的八仙桌旁。 这是乡村人的待客之道,坐在八仙桌的条凳上,比随便坐在侧边的板凳椅子上要好看得多,也显得有礼数。 这也没到过年,桌上摆不出像样的年货,易南坪要致桦娘,把家里唯一的几个苹果拿出来,摆放在八仙桌上,吩咐致桦娘洗两个苹果,削皮了再拿出来。 这是致桦之前回家时买回来孝敬爹爹和娘的,二老一直没舍得吃,正好派上用场了。 易南坪又从开水瓶里倒出两碗热气腾腾的开水,给兄弟二人跟前各放一碗。 一套程序下来,这才切入话题,易南坪先开口说:“你们在外忙得还算不错的,今年这是要回老家过年吗?” 易隆平坐直了身子回答说:“这不,今年特为母亲大人,回来敬香。我们弟兄几个平日里都不在老家了,只能过年才回来聚一聚。” 易南坪想到了他们的母亲是在这一年过世的,就回答说:“也是,应该的,应该的。趁着过年的时间,好好打理一下家里,为今后扫清一些障碍。” 易隆平接住叔父的话说:“今天我们弟兄二人,特来请教叔父,还望叔父为我们指点一二,我们年轻愚昧,肯请叔父赐教。” 易南坪仰头一笑,说道:“赐教还真安不上,我想你们肯定听到别人说了什么,就认为我什么都懂,其实不是这样子的,我只对看相略知一二,其它连边都摸不上。” 三弟易隆喜听了这话,急不可待地问:“叔父能看相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我们方圆几百里,还没有哪个有这个本事。” 易隆平没等三弟说完,也是乘机说:“既然叔父能看相,就请叔父为我们弟兄二人看看。好想听听叔父怎么说。” 到底易南坪给他们兄弟二人看相,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