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溟王觉察此刻还不是时候将某些秘密告诉兄弟二人。不过,他也深知这都是迟早的事。 这位历经两千载岁月的君王,此刻微眯双目,那深邃的眼神仿佛能洞悉世间的一切。 他轻轻转头,看向一旁温婉端庄的沧溟王后,浅笑道:“吾思索后,觉得还不行,吾暂时不想让你们二人过早知道此事。莀儿,你不是要去无量云海么?此?吾也是时候带你去了。” 莀毫不犹豫地点头,目光坚定而炽热,轻快道:“不错,对于梵天之事,我并未了解全部。或许,沧溟先祖会给我答案。” 他的眼中尽是对未知的渴望,那无量云海深处隐藏着能解开自己所有疑惑的密钥。 沧溟王缓缓站了起来,高大伟岸的身影在大殿璀璨的光辉中显得越发威严庄重。他微微昂首,沉声道:“没想到,你居然会如此急切。罢了,此间因果,你是该知晓了。嗐,吾本想那般的,” 莀偷偷瞟了眼旁边的澐,只见澐目光一闪,双手瞬间紧紧握住了那柄散发着紫墨色光的点尘枪。他身上的气势陡然爆发,犹如即将出征的骑士。 澐大喝一声:“是什么时候与子民们切磋一番了。”话音未落,他瞬间化作一道白色的炫光,倏地出了殿外。那速度之快,一阵疾风掠过,只留下微微晃动的殿门和殿内众人惊愕的目光。 莀不禁感叹道:“好快啊。兄长倒是术法渐进啊,”他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讶和钦佩,嘴巴微张,还沉浸在刚刚那令人震撼的一幕中。 沧溟王后感慨道:“想来,澐儿倒是承了仟翙王室的部分能力。我愈发觉得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你说呢,晟?” 沧溟王笑着应声道:“自然。” 此时的莀因一人与高座之上的两人对视,不免生出了几分尴尬,手指也不自觉地搅动着衣角,那衣角都被其揉得微微起皱。时而看看沧溟王,时而看看王后,俨然一副不知所措的小孩做派。 沧溟王见莀如此神态,只好沉声道:“莀,你没其他话同你母后讲。” 莀瞬间欲言又止,嘴巴张了张,却又闭上,像是有千言万语堵在了喉咙口。最后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还没想好要与你们说些什么。”他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显得有些窘迫,低垂着头,不敢直视高座之上两人的目光。 沧溟王后温柔地笑了笑,双眸中满是理解和包容。她微微向前倾身,安慰道:“没事,我们以后会有时间畅谈的。” 沧溟王欣慰道:“甚好,莀,你随吾来吧。”说完,他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走下阶梯,那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他来到莀的身边,身姿挺拔如松。 莀倒是乖巧地跟着这位还不太熟悉的父王,抬眸看了一眼沧溟王后,只好转身。 而沧溟王后就看着两人一同缓缓走出了大殿,低语道:“真希望1这种日子能长久些。” 殿外,阳光明媚得如同被打翻的金漆,肆意地泼洒在每一寸土地上。 天空湛蓝如宝石,没有一丝瑕疵,洁白的云朵像一样飘浮着。 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郁郁葱葱的树木覆盖着山坡,像是给山峦披上了一层厚重而华美的绿色披风。 微风轻轻拂过,带来阵阵花香和草木的清新气息。 澐在广场温和地指挥着青年施展着各自的法术,好不热闹。 沧溟王也欣慰地往那边瞧了瞧。 莀提议道:“您可以前去看看。” 沧溟王摇了摇头,温声道:“过多干涉年轻人,不是件好事。” 而一路上,路过的侍从纷纷朝着二人行礼。他们低头弯腰,动作整齐划一,脸上满是敬畏和尊敬。 莀脑海里浮现着刚才的画面,却又不禁一时间竟突然想起了周汝海。 那个从未被自己忽视的人,他的身影在自己的脑海中浮现。 他破天荒地开口道:“您是不是对我有某些意见。”他心里带着一丝忐忑,目光小心翼翼地看向沧溟王。 沧溟王停下脚步,含笑道:“你为何如此说?” 莀嘴巴抿了抿,释然道:“不知道,我只是感觉到您对我太客气了,客气地倒不像是父与子的关系。”说着说着,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疑惑如同一团乱麻。 沧溟王大笑道:“吾小时候也曾这样问过先王。”他仰头看向天空,回忆起了那段久远的时光。 莀惊讶道:“真的吗?那他是怎样和你解释的。” 沧溟王温和道:“他说,晟啊,吾不是刻意要与你保持距离,实在是这把王座过于沉重。以至于每次都把吾压得喘不过气的。吾也想轻松片刻,可吾统领着整个沧溟。沧溟的荣光,离不开每一任君王的守候。这是对责任的坚守和对使命的担当。” 他转头对着莀继续道:“在君王道路上,几乎都是任重而道远。” 莀打趣道:“那母后她是怎么看上你的?应该没人会喜欢一个整天腆着脸毫无其他表情的人吧?” 沧溟王饶有兴趣道:“嗯,或许是吾的个性,或者是吾那些特别之处吸引了你母亲。” 莀淡淡道:“原来如此,她大概也是这样吧。” 沧溟王含笑道:“她?你有心仪的人?甚好,吾还在担心你不会结交更多的朋友呢,” 莀点头道:“嗯,不过不在在这个世界。” 沧溟王略显失落,但很快又鼓励道:“吾从你的表情已经看出来了。既然是你自己喜欢的人就要去追,你的性子大抵是适合在人群中的。”他拍了拍莀的肩膀,给予这个小儿子支持。 不过,他并不知道莀已经和顾汐相爱了。 莀倒是讶异道:“您怎么知道的?”他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 沧溟王如实道:“第一次见你和现在见你,吾有很大的改观。算了,多说无益。吾还是早些带你去无量云海吧。” 莀微微松了口气,赶紧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