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往时之人

女子与莀的争吵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像是两股力量在碰撞。 澐渐渐从昏迷中苏醒，他的眼眸缓缓睁开，忽然露出一抹温柔的光。 室外的光透过水面的波光粼粼，照在他们的身上，将湿漉漉的衣物映得更加明显，水珠顺着他们的发梢和衣摆滴落，形成一串串晶莹的小珠。 莀猛地回头，惊喜地叫道：“兄长，你醒了！”他的声音里满是关切和担忧。 女子却显得颇为冷漠，仿佛她与这世界隔绝已久，早已忘记了梦中曾见过澐。 是故意的，还是无心之举，澐未知。 但既是神明说过的，定然不会错的。 澐微微抬眸凝视着她，好似看着恋人一般。 莀还从未见过兄长如此对视一个人，担心红颜祸水，立马挡在了澐的身后。 可女子仍不在意，脸上的怒意未减少一分。 许是怕女子下一秒就会消失在自己的视线，澐缓缓起身。 嘴里的屏息石搁置太久，些许不舒服。 澐稍微张开了嘴巴，动作缓慢而儒雅，没有焦急之态。 拿出屏息石，他只是平静地看着女子，轻声问道：“姑娘，还未问你的名字？” 女子眉头微挑，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烦：“问这干嘛。我叫湮。” 澐重复了一遍，微微一笑，继续问道：“晚辈不知您是哪代尊者？” 多了个晚辈一词，柯和莀还没及时反映澐说这话的意图。 湮冷哼一声：“都是过去之事，我不想再提。” 莀趁机插话：“不知你可知封印之所在？” 湮眉头微微挑起，眸间却含着笑意：“你问这个何故？” 柯淡淡地说道：“身为亚述人，不该关心一下？” 湮抬抬下巴，一副打量小孩的样子，嘴角上扬：“如此在意，你们既不是亚述族人，怎的责任心泛滥？” 莀听了这话，瞬间来了脾气，恨不得上前敲她脑瓜子。 澐随即道：“迫在眉睫，梵天欲要在黾云兴起翻天大浪，望您告知封印细节。” 湮吧唧着嘴巴，随手一摊：“想不到我封存自己几年，这世界竟发生了诸多趣事，好吧，量你们也没有耐心听我絮叨。我去见下现任尊者，你们跟着便是。” 柯嘟囔了一句：“都隔了那么些时日，还记得路吗？” 湮倒也不想和他这个小朋友废话，但她十有八九确认莀就是她要找之人。 但见几人对封印如此严肃，也是料到事态严重，且把糟心过往先放一放。 湮对于亚述部落熟悉的很，根本不像活了那么长的灵族。 余下的三人，只得跟着，这位老祖宗级别的女子气场足的很。 路过的亚述人觉得实为奇怪：从未见过这般美丽的女子，而且从气息闻还是个同族人。 依着过往的记忆，几人还是到了尊者的住处。 湮不由得感叹了一句：“没想到，时过境迁，这里竟一丝未变，还是从前一样。” 澐愈发对湮感兴趣，看似霸道的她实则内心柔弱。 岁月漫长，定是孤寂万分。倘若是旁人，怕是早就受不住了。 门口的守卫，见是莀他们也只好放行。 他们穿过守卫，走进了尊者所在的大厅。 会客厅厅内和湮印象中的大差不差，只是她的眼中早已没了故人。 高座之上的尊者闭目养休息，一旁的圣女倒是一直关注着她的情况。 许是有人来了，尊者缓缓睁开了双眼。 熟悉的脚链声，在她的耳旁响起。 虽然很小，但还是能听得见。 待两位亚述统领者首次碰面时，现场气氛倒是怪异。 尊者轻声叹息，眼神变得深邃了起来，对着面前之人自是内心翻过不断。 孩提时，她曾在先人的画轴中有幸见过湮的画像。 “想来，您就是先前那位尊者了” 湮颔首微笑道：“都是过去的事了，没什么值得提的了。我来此，有别的事。” 尊者沉吟片刻：“封印之事。不用您说，我已有所判断。嗐，只可惜，当年卷轴丢失，还” 圣女恭敬地说：“虽然过错中有我的一分，湮尊者倘若愿意协助我们，还烦请您告知封印的具体情况。” 湮看了看她，托着下巴：“你是谁？我还没见过这般标致的女娃娃。” 尊者介绍道：“此是我族的圣女，下任的继承者。” 湮调侃起亚述的变化，笑声在大厅中回荡，仿佛打破了几世纪的沉寂。 莀眉头微皱，心中暗想：这位尊者的心思何其复杂，或许真是久居深渊，竟然对眼前的局势如此轻松。 待湮笑完，气氛又变得凝重。她微微顿了顿，眼神变得严肃，缓缓道：“封印一事，几位莫忧，我知道在哪处。”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大喜，脸上难掩兴奋之色。时隔两个月，终于有了些眉目，仿佛一盏明灯在黑暗中闪烁。 然而，湮的语气却似乎并不急于透露具体信息，反而犹豫不决，似乎在等待着某个时机。 尊者见状，眉头微微皱起，连忙问道：“您为何不直接说出封印之地？” 湮嘴巴一抿，双唇抽了一下，才道：“没什么，封印就在海底最深处。呃，我需要这位的帮助。”说着，她指向了澐，眼中闪烁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情感。 澐微微一愣，心中感到意外，却没有拒绝的意思。他抬眸望向湮，似乎想要探寻她内心。 莀则踮着脚尖，暗自焦虑，活动着脚趾，担心湮的做法会给澐带来意外。 他忍不住插嘴道：“不成，不成！我沧溟殿下向来是困难共当的，绝不会丢下任何一个。” 湮似有不悦，放下手，翘起了兰花指，不快道：“难不成我会吃了他？” 莀调侃道：“我可不清楚你会做出什么事。” 或许湮并不是单纯的灵族，背后隐藏着更多的故事。 湮被惹怒了，立马施展起亚述术法，空气中瞬间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尊者见状，立刻缓和起气氛，微微叹息道：“如今时局紧迫，若有需要，便请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