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棋盘弈者

那是柯十岁时再一次见到镇外的人。 “小弟弟，摔疼了吧？”男子温柔地扶起柯。 “大哥哥，你是从外面来的？”柯好奇地问道。 男子摸了摸额角，微笑着回答：“是啊。” 男子爽朗的性格一下子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话匣子也随之打开。 大哥哥，我叫柯。你叫什么名字？”柯眼睛闪亮地问。 “弈。”男子简短地回答。 “是对弈的弈吗？那大哥哥肯定很会下棋吧。”柯兴奋地猜测。 “啊？并不会，我对棋盘一窍不通。”弈笑着摇头。 “那你会什么？”柯继续追问。 “小鬼头，你猜猜看？”弈故作神秘。 “我哪猜得到。”柯嘟着小嘴。 看好了。”弈说着，手中一闪，一朵荼蘼花便出现在他掌心。 “哇！一朵荼蘼花！你是怎么做到的？”柯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两人渐渐熟识，在镇南边白天修习术法晚上一同入眠。 “那老头说修炼邪术，自是大逆不道。就把我哄了出去。”弈摸了摸后脑勺。 “呃，我听长辈说，邪术很怪异，哥哥还是不要钻研了。”柯劝说道。 “谁知道呢。”弈轻叹一声，“或许出了仟翙，就能找到修习之法。” “哥哥你要离开仟翙吗？”柯有些失落。 “嗯，小阿柯，哥哥下次回来的时候会给你带些东西。”弈安慰道。 “好啊。”柯点点头。 两年后。 “听说了吗？那个人果真从哪个鬼地方习得了邪道之术。”镇上的人议论纷纷。 “我就说嘛，那东西是害人的。”另一人另一人附和道。 “弈哥哥——”柯大喊。 “不要过来。”四肢被绑的弈说道。 围观的镇民怒道，“烧死他，竟使用用邪术杀人。” “我没有，不是我做的！”弈声嘶力竭。 “那一缕黑气，分明是你的手笔。”镇长冷冷地指着尸身，锁链伤口处涣散着黑气。 “我没想狡辩什么，只可惜你们瞎了眼。”弈满脸愤怒。 “还愣着干嘛，烧死这个渣人，为镇上的人平怨。”众人怒吼。 “就是，留着作祸。”另一人附和。 “他没有，真的……”柯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上前拦在众人面前。 镇长呵斥道：“小阿柯，让开，你是想与那蛇鼠之辈一同被烧死吗？” “不要——”柯哭喊着。 “我是被冤枉的，为何如此待我？我要你们为自己的无知付出代价！”弈满身伤痕，怒火中烧。 周围的人怒气冲天，竟无一人出来替他辩解。 弈周身魔化，一股力道，震开了他身上的绳索。 众人也是大惊。连忙使出纯阳之火。 他们怎么也没想道，连那纯阳之火都伤不了他。 “怎么回事？”有人惊呼。 “我就说留不得，非要留那祸害至今。”另一个人愤怒地说道。 “所有伤害我的人都得死——”弈的声音冰冷如刀。 弈手中的锁链愈发漆黑，眼中的赤炎色更胜。 但他的良知尚在，作恶的人受到了惩罚，唯独那个待他如初的小阿柯。 “原来真是你。”柯的泪水如断线的珠子，滴落在地上，“你骗我。” 弈慌乱极了，毕竟那黑气萦绕出于他手。 平时喜欢逗笑柯的大哥哥，此刻在柯眼中已成了成了个杀人不眨眼的魔人。 “对不起。”弈试着安抚柯。 “你不要过来。”柯大吼 “为何？”弈一脸不可知否，“你觉得我真的是。” 柯连连后退，“可你。” 弈仰天自嘲，“是啊，我已经回不了头了。”瞬间遁入虚空，不见踪影。 镇上动乱，死者数名。 “对不起都是我害得，愿此生守护石歧，与他再无相见之日。” 柯环顾周围，双腿瘫软，一时跪在地上，望着眼前的灵牌，失声痛哭。 ------------------------------------- 这件事，仟翙君王知晓后自是大怒，随即颁布法令。 “石歧镇，作乱之事，已扰民心，今布禁制，西设镇钟，五十年为期”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其实昨天”柯欲言又止。 “柯，你还好吗？”莀关切地将左手放柯的肩膀。 柯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难道修习邪术就一定要被诛杀吗？” 澐轻轻摇头“尚不可知，只是听闻修习者会失去本心。” 莀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说道：“我倒是好奇，那个叫弈的人是如何习得此术的。” 澐微微一笑，点头道：“你的观察点确实独特。” 莀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是。不过，小孩的失踪不见得是弈干的。” 柯眼神一亮，似乎抓住了一线希望。“殿下也是这么觉得？” 莀耸耸肩，轻松地说道：“我只是猜的，猜的而已。” 澐神情凝重，眉头紧锁。“确实奇怪，所有证据都指向他。作为凶手，不太可能蠢到这种程度。” 柯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你是说有人故意陷害？” 澐话题一转，“我们好像讨论那人有些时辰了。” 莀抬头看了看天色，“啊哈，是哦。” 无一例外，街上无一盏灯点亮。 澐躺在屋顶上打坐。 屋内。 莀和柯坐在桌旁。 莀打了响指，“嘿！想什么？这么入神。哦，在想那个叫弈的人？” 柯回过神来，“是啊，他是个极好的哥哥。” “杀了人，就算不得什么好人。不过你多大年纪了，还叫人家哥哥。” 柯喝了口水，“习惯了，习惯了。 莀挑眉问道。“你真的觉得他以前是个善良之人。” 柯坚定地点点头，“当然。” 柯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莀的笑容渐渐消失，“可时间长了，有些人的心是会变的。” 柯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殿下为何这么说？” 莀神情凝重，“柯，你口中的人，与我们而言，背道而驰。” 柯震惊倒，“怎么会？” 莀缓缓解释，“你可听说过沧溟族曾经陷入梦魇一事。” 柯点点头，“自是知晓。那梦之前无人可解，其他星主怕得罪那人，都退避三舍。” 莀的目光变得深邃，“你知道那梦是谁造下的吗？” 柯的心猛地一沉，看向莀，“绝无可能。” 莀眼睛对视他，“可镇上的人却是被黑气杀害的。” 柯的脸色变得苍白，“难道殿下不信我？” 莀摇摇头，“不是不信你，只是你好好想想，你认识的大哥哥还是原来的大哥哥吗？” 柯动摇了，“我……我知道。那日，他为了不将罪名缠上我，消失得无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