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空途禁地

莀咬破手指，鲜红的血珠迅速凝聚，滴落在碗里，碗中的液体瞬间泛起一阵涟漪。他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开始念起古法诀。 随着咒语的回响，他的周身开始散发出琥珀色的光芒。 澐在一旁紧张地注视着莀，近日莀流的血诚然多了一些，他担心莀身体吃不消。 此时的莀再一次觉得自己似有一股力量被抽离，而那滴血在光芒的包裹下，化为一缕红色的流光，缓缓飘向床上的绮，最终消失在她的嘴里。 绮的脸上原本布满青紫色的妖毒，此刻渐渐褪去，恢复了原来的红润血色。 莀看着这一幕，心中松了一口气。他原本打算用玄家中的药物一并给绮服下，但现在看来，这一滴血已经足够了，倒省了给阿绮小丫头喂药。 “好了，进来看看吧。”莀转身对着门外的玄招呼道。 门外的玄等得心急如焚，听到莀的声音，立刻推开房门冲了进来。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床上的绮，看到她脸上的妖毒已经消失，整个人如释重负。 “多谢殿下救了我妹妹。”玄半跪在地，恭敬地作揖。 “举手之劳，你答应的事呢？”莀说道 玄抬起头，神色有些犹豫，但他还是说道，“玄，不敢忘。”他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门外，仿佛在思索着什么，“只是……” “快说，不要那般忸怩作态。”澐的脸色微微一沉，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 他些许怒气，莀为了帮玄失了点血，可玄上赶着要得寸进尺。 玄咽了咽口水，“家中除了舍妹尚无其余亲人，我想着以后日子不见得安生，可否让我们兄妹两个与你们同伴而行。” 澐的目光如炬，直视玄的眼睛，“你本是擅职离守，怎可又粘上我们？”他的声音冷冽。 “我知道这样子有些不耻，但跟了二位殿下兴许空途还有一线生机。”玄解释道。 “我和兄长并没有什么通神的本领，只是各星封印在即……罢了，你若真无去处，就跟着我们，也好过被空途士兵抓住。”莀无奈地说道。 天色渐渐暗淡，暮色如同一层轻纱缓缓降临，村里的各处灯光纷纷点亮。 莀、澐和玄三人坐在门槛上，背靠着门板，而屋里的绮静静地睡着，没人打扰他们。 次日。 一大早，莀他们便开始收拾行囊，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迟宁村。天刚蒙蒙亮，村子里还笼罩在一片宁静中。 玄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曾经赖以生存的地方，然后转身跟着沧溟的两位殿下。 绮，被玄背着，睡着正香甜，还不时的讲梦话。玄的步伐却轻柔，生怕惊醒了她。 莀他们先去给小丫头阿琦要债，毕竟平白无故的被伤成重创，总得讨个说法。 一路上，莀和澐不断商量对策。玄则默默地走在前头，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西域河边，原本平静地湖面瞬时扬起波澜，一层层漩涡涌出河面。 不必猜，是那河中水妖 “何人！”水妖大怒，他忒讨厌别人打扰他。 “你就是西域河水主。”澐说道。 “不错。”水妖悬乎河面身形如同水雾般虚幻，“来者做甚？” “你伤了我妹妹，要你的命。”玄的眼睛通红，恨不得撕了他。 “妹妹？前几日那个小丫头？”水妖不以为然。 “阁下伤了人，靖还这么理直气壮。”莀质问。 “是她要盗我的水，作为小偷反赖我？”水妖表示很委屈。 “左右一瓶水，阁下为何如此小气。”澐问。 “不是愚不肯借，真是不能借。”水妖晃了晃脑袋，“我这水联通空途天际，少一滴，降雨的几率就少几分。” “联通天际？少几分？这是什么意思？”玄有些疑惑。 “看来阁下不是空途族，尚且不知，空途水失了源头，千日内鲜少降雨。现下空途人仅依靠天井的水存活。”水妖平和地说道， “天井？”莀问，显然对这个词感到陌生。 “殿下，是空途城最后的水眼。星神降下神罚，其余各处水眼相继干枯，仅剩空途城内那天井了。”玄解释道。 “星神？那是谁？”莀问道。 “宇宙的创世者，主宰各星系的主神。”荡灵杵里的噬魂低声回应。 “所言非虚，相传他应劫后消散各处。”澐补充道。 “空途王违背了什么约定，竟让他如此震怒？”莀莀继续追问。 玄长叹一声，“此乃空途君王秘幸，小辈们不知晓其中详细。” “秘幸可真多，加了几道枷锁，这么密不通风？”莀感叹。 水妖听了玄等人的话，神色稍稍缓和了一些。他强行流下一滴泪，那滴眼泪瞬时化为一颗晶莹剔透的球珠，递给了玄。 “这是一枚补药，可以助小丫头尽快苏醒。也希望你们能理解我的难处。”水妖的态度柔和了许多。 玄接过补药，微微点头，“多谢阁下的补药。” “走吧，封印必须尽快找到。”澐对众人说道。 同行的四人沿着河岸继续前行，玄背着绮，步履坚定。一路上，玄开始详细说明封印的位置。 “封印就在空途的禁地，那里有强大的结界保护，普通人根本无法进入。” “禁地？”莀若有所思，“看样子是个很难通过的地方。” 约莫半日，众人终于来到离禁地二里外的悬崖处。悬崖下方是深不见底的黑暗，令人不寒而栗。 “这里就是通往禁地的唯一通道。”玄指着悬崖下方的一条幽暗小径，“我会在前面探路，你们跟在我后面。” 他说完，随即率先踏上了小径。 众人小心翼翼地沿着小径前行，悬崖两侧的风声呼啸而过。 “殿下，我们能行吗？”玄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 “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封印，解决空途的问题。”莀说道。 就在这时，绮在玄的背上轻轻动了动。玄停下脚步，轻声呼唤她的名字。 “绮，醒醒，我们快到了。” 绮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玄，露出了微笑。“哥哥，咦？后面的两位大哥哥是？” “哦，他们是沧溟的二位殿下。阿琦，感觉怎么样？”玄关切地问道。 “好多了，还有些头晕。”绮的声音有些虚弱。 “继续前进吧，我们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澐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