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玄衣之人

次日，莀和澐从浅眠中苏醒过来。也许是木床的缘故，他们全身酸痛，仿佛整个身体骨头都要散架了。 莀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皱起眉头，感到一阵口渴。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迫切地需要一口清凉的水来缓解这份干渴。 他下了床，木床发出轻微的刺耳声。 莀推开门，一股冷风迎面扑来，他眼前依旧是那片萧条的景象，破败的周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澐，我出一下。”莀回头看了看屋内的澐。 “不要走远了” “知道了。” 莀深吸一口气，在附近四处寻找水源，连一口像样的井都没找到。 他有些纳闷，硕大的空途，找口水都真难。 就在这时，昨日的老人步履蹒跚走向他，“小伙子，是不是口渴了？” 莀点点头，“嗯，老人家，我瞧着周围连水的影子都没有” 老人叹了口气，“王上颁过命令，空途每户每日限制水量。” 澐走过来，疑惑地问道：“为何？” 老人解释道：黾云系失了星之钥匙，各星都受到不一样的重创，空途星因此常年未降雨，山川日渐干涸。这水啊，也就缺了。 莀恍然大悟，眼中闪过一丝歉意，“是这样啊，我还以为空途人故意把水藏起来了呢。” 澐赶忙解释道：“老人家，我弟弟心直口快，您切莫生气。” 老人摆摆手，“没事，空途不是久待的地方，你们还是早些离开吧。对了，见你渴得厉害，这碗给你吧” 老人伸出枯黄的手，莀看了澐一眼，接过了那碗水。 为了预防水不够喝，莀立马将水装进囊袋，他用手指沾了沾碗里剩余的残液，随即抹了抹嘴唇，算是象征性的喝上了水。 莀和澐没有和老人继续说下去，他们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而那老人凝住了笑容，转身消失在远处。 走在空途城的街道上，四周寂静得出奇。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地面上，街道两旁的门窗紧闭。 “怎么回事？这白天，也没人？”莀皱着眉头，环顾四周。 “别急，或许他们的作息时间不同。”澐笑着说道。他转过头对着莀说道，“你饿吗？” 莀疑惑地问，“饿？” 澐笑了一下，眼神变得有些飘忽，“我只是随口问问，这几天没吃饭，你应该有些怀念那种感觉。” 走着走着，澐和莀快到了空途城门口。 莀提议道提议道：“城内找不到线索，去城外看看？” 澐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嗯。” 就在他们离开城门的同时，城内的一名侍卫神色匆匆赶到靖面前，他微微喘着气，低声说道： “殿下，沧溟的两位已经出了城。” 靖冷笑一声，“哦，是嘛。看这样子，他们是准备放弃了。” 侍从摇头，“不见得，沧溟失了圣物，迟早要比我们先毁灭，他们肯定会力挽狂澜。” 靖淡然道，“说得没错，我们不能让他们找到那处。” 侍从单膝跪地，“属下定死守禁地，不给他们下手的机会。” 城外。 放眼望去，一片的荒芜，赤灰色遍布这片大陆。 天空阴沉，空气中浓重的尘土味道，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赤灰色的土地上没有一丝绿意，只有几棵残存的枯树在风中摇曳着。 远处山脉苍凉挺拔，宛如巨龙伸展身躯。 河流干涸不见水痕，留下一条条深深浅浅的沟壑。 莀和澐两人并肩走在这片荒原上，方圆万里，只有他们的身影，鞋底不时沾上泥沙。他们的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空途君王，还真是不给线索。”莀说道。 澐叹了口气，眉头紧锁，“毕竟，我们的行为可能真会给他们带来很大的麻烦。不过，为了黾云系，我们还是得做啊。” 古籍老儿突然出现，他微微鞠了一躬，恭敬地说道：“二位殿下，老夫并未在此处嗅到任何异样气息。” 莀：“你不是活了万载，应当样样都知道啊。” 古籍老儿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老夫虽活了那么长岁月，但只是一本书啊，我的知识也是先人一笔一划写上去的。” 就在这时，荡灵杵的宝石突然闪出青绿色的光芒，噬魂的声音从中传出，带着几分不屑。 “古板，实在太古板了，怪不得只是本书而已。” 古籍老儿反问道，“那你可有法子？” 噬魂：“当然。” “真的？”莀的眼睛微微睁大。 噬魂得意说：“予能骗你不成。”宝石的光芒愈发明亮。 “既然空途缺水，那你们就解决空途水的问题。”噬魂继续说道。 “可我们连源头都不知道。”莀说道。 古籍老儿提点道：“殿下，您复苏了沧溟，或许” “我知道了，照着做嘛。”莀听懂了他的意思。 莀划破手指，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随着他的咒语声，一股温暖的能量开始在他体内汇聚。一滴血落入大地，荒原上的泥沙开始微微颤动。 然而，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反作用力突然袭来，莀的身体被震得后退了几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澐急忙扶住他，问道：“莀，你没事吧？” 莀摇了摇头，喘息道：“不知道怎的，这片荒原似乎抗拒着我的力量封印了，我的灵力无法彻底发挥作用。” 噬魂忧虑说道：“看来空途背后隐藏着更深的秘密。”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也许我可以帮你们。”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缓缓走来。 澐警惕地问道：“你是谁？” 黑袍男子微微一笑，“在下名为玄，是空途本地人，也是空途的守护者。” 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守护者？没听说过。你知道空途的秘密？” 玄淡淡说道：“空途曾经是一片繁荣的土地，但因为那场变故，被降下神罚。” “神罚？”莀些许疑惑。 噬魂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什么狗屁神罚？星神大人早在数万年前就陨落了，哪来的神罚？” 玄没生气，继续讲道：“阁下倒是知道不少隐秘之事。不过，这确实是神罚。空途史书记载，当年星神与空途先王曾有约定，不知为何，空途王违背了约定，才引来了这场灾难。正是因为这个诅咒，空途千日无雨。” “汝这解释道行得通，予那时还未醒来。”噬魂有些动摇。 “我们与你素不相识，不知你有何企图？”澐察觉出一丝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