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小时,339路的公交到了。 莫宸枫跟着兴致勃勃的五个人匆匆上了车,不多不少,车里刚好坐满了位置。 车内大部分是来看候鸟的,尤其还是元旦,游客更多了。 莫宸枫他们在环湖路环湖三路下了车。 卢温峤像个旅游团社长,带领着众人往西北直走。 莫宸枫见到一排排杨树笔直地站立在寒风中,枝条发出沙沙的响声。 前方不远处,巍然矗立着东西湖的大堤,仿佛一条巨龙横卧在大地上。 堤坝之外,便是那奔腾不息的府河。 『府河,发源于随州大洪山麓,其源头一支名大涢水,一支名小涢水,故而许多记载里,府河亦称涢水。』 府河外滩位于江城景区北部东西湖大堤外府河边,外滩长13公里,宽500米,是江城重要生态保护区。 新年伊始,郊外的空气都透着一股新鲜的气息。 虽然元旦这天大晴,但寒霜依旧顽固地凝结在草地上,给大地披上一层薄薄的冰晶。 不远处,有一片野百合园。曾经盛开的百合花,如今已经凋零枯萎,花瓣早已化作泥土的养分,只剩下枯黄的花杆孤独地挺立在寒风中。 园子里空无一人,只有风轻轻地拂过,带起一阵阵细微的沙沙声。 外滩那边也有一片野百合,枯萎的花杆在寒风中摇曳,偶尔有几只不知名的小鸟飞过,停在花杆上休息。 “其实夏天来,七月盛夏的府河河口湿地鸟儿成群、水清岸绿,比冬天更美!”顾汐叹道。 “是啊,听我爷爷那辈说他们年轻时经常在那片草坪放牛呢。”谭覃川指着远处说。 “那么我们散开,各自欣赏美景吧。”卢温峤说道。 六人纷纷点头,各自散开。 近处的河滩上,一丛一丛的芦苇错落有致,高低起伏,虽然比汉口江滩的芦苇低,但却别有一番风味。 芦苇在风中轻轻地晃动着,芦花白得透亮,犹如一片片飘逸的云朵。 纯净的外滩上,芦花与百合交相辉映,难以分辨。芦絮重重叠叠,随风翻滚。 草坪上,几顶白色帐篷静静地伫立。帐篷旁边,几位游客正围坐在一起,谈笑风生。 府河外滩湿地,水质清澈,映照出蓝天白云的倒影。 冬季,北方的北方有长长的寒冷。白天鹅、大雁等候鸟从遥远的北方飞到南方的湿地来落脚;来年三月,又再离去。 由于府河湿地是南方环境较好的栖息地,水草丰美,鱼虾成群。 湿地浅滩处,一只白鹭掠起水花四溅,不时羞羞地、暧昧一下同伴,相互追逐着冲向云霄,隐遁在苍茫的天地间。 河滩风大了,顾汐从背包里拿出一顶毛线帽,轻轻地戴在头上。 她抬头望去,群鸟密密麻麻成群结队地飞到湿地上空盘旋。 鸟儿的叫声此起彼伏,令众人惊喜不已。 顾汐的心中涌起一阵触动,她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湿地的清新空气。 她想起了小时候,父亲带她来这片湿地玩耍的情景,那时的她还不懂得亲人离别的感受。 莫宸枫掏出手机抓拍着这一幕,生怕错过了一个精彩瞬间。 就在莫宸枫专注于拍摄时,惊奇地巧遇了谷彻和苏沐仁这两个欢喜冤家。 “学姐,好巧啊。”莫宸枫挥手打了个招呼。 “学弟,你今天也来府河玩啊。”谷彻笑着走了过来。 “嗯。”莫宸枫点了点头。 “有空确实应该多出来散心,我每次路过你们班,你都是埋头学习。”谷彻轻轻撩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 苏沐仁凑上前,瞥了一眼莫宸枫手机上的照片,“你拍的?不错啊,很有天赋。” “苏沐仁,可真没礼貌,不经他人同意就看。”谷彻立马拉开偷看的苏沐仁。 “盐水萝卜,闲的啊,别仗着大我几个月,老管教我哈。”苏沐仁松开谷彻的手。 莫宸枫无奈地走开了,湿地景区辽阔无垠,他决定向西边走去。此时,他与一个老师傅擦肩而过。 那个老师傅,精神健硕,身姿挺拔。他穿着一身简朴但整洁的制服,手里握着一根木制的巡逻棍,神情专注地在府河外滩湿地巡逻着。 莫宸枫猜想,他可能是府河的工作人员。为了不妨碍老师傅工作,他悄然转身,朝着卢温峤的方向走去, 府河外滩,草木繁茂,荒草如海,沿着长堤无边无际地蔓延开去。四周鸟鸣啾啾,与浮华的江城迥然不同。 卢温峤倒是十分精神,他对着莫宸枫继续解说:“因天河机场离着比较近,防止对飞行航道造成干扰,以及保护候鸟湿地生态环境,禁止在该区域进行各类飞行活动。 “这么生态的地方,鸟的种类应该有很多吧?”莫宸枫好奇地问道。 卢温峤嘴角微扬,他抬头望向远方的天空缓缓说道: “我没细数过,豆雁、灰雁、小天鹅、白琵鹭、鹊鸭这些都是常见的。” 顾汐环顾四周,看到四处聚集的观鸟人群,轻声补充道:“现在正是观鸟的最佳时节,所以来这里的人特别多。” 不知不觉,一行人来到府河东西湖农场附近,一眼湖泊呈现众人眼前。 “这是天鹅湖,最佳观鸟地点。”卢温峤继续说道,“两年前,这里发现有小天鹅栖息,‘天鹅湖’之称不胫而走。” “是啊,小天鹅这个小家伙食性挑剔,青睐府河湿地,年年来访,倒是府河的荣幸。”那名老师傅凑了过来,“希望以后,府河依旧这样,也不枉世代的守护者。” “爷爷,您也是吗?”顾汐好奇地看向他 “对啊,老头子我坚守了十年了”老师傅自豪地说道。 “糟了,我得走了”叶嘉木看了一眼手表尖叫。 “好吧,待我向你外婆问好,”卢温峤说道。 叶嘉木转身朝远处奔去,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 “你跟叶嘉木很要好吧。”莫宸枫对着一脸兴奋的卢温峤说道。 “开玩笑,我们是从小到大的铁哥们,一路扶持着长大的。”卢温峤挑了挑眉。 “一路扶持?那摸底考试还”谭覃川阴阳怪气地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