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宸枫做了一个梦,却十分的蹊跷。 只觉得十五年来,头一次经历这样的梦。 周围白茫茫的一片,仿佛被厚厚的雪覆盖。 莫宸枫站在这片无尽的白色中,四周寂静无声。 他还以为自己穿越在小说里的天宫雪山顶。 他放眼望去,除了空洞的白,再也没有其他肉眼可见的物体或人。 时间在这片白茫茫的世界里似乎失去了意义,莫宸枫在这片白茫茫的世界里走了很久,却依然看不到尽头。 渐渐地,一股恐惧涌上心头。 莫宸枫想尝试着找能出去的门,但很快意识到是在梦里面,只好放弃停下前进的脚步。 梦里,哪里还有真实的门?他心中暗自嘀咕。 “这是哪儿?” 莫宸枫不由自主地问了句,声音在空旷的白色世界中回荡。 诚然,他明知置身梦中,却做起现实世界的举动。 当真是害怕了,与生俱来的那种,比一个小孩子独自夜间路过乡间坟地还恐怖。 可如果是噩梦,莫宸枫早就惊得醒了过来,但他依旧被困在这个诡异的地方,无法逃脱。 “这是我的识海。”一道声音从虚空中传来,澐踏着虚空缓缓出现,“抱歉,事态紧急,贸然唤你进来。”他继续说道。 “你,到底是谁?”莫宸枫故作惊讶,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我的声音,几天没听不认得?这么多年相处,你扯谎的本事倒是没长。”澐戳穿了他的把戏。 莫宸枫的面色一变,“朋友,我只是普通的人,仅此而已。”他冷漠地说道,显然他对澐的擅自打扰感到极度不满。 “朋友?让我来帮你好好回忆回忆你是谁。” 澐没有多费口舌,挥动着手中的枪。 枪身上紫墨色的光芒开始闪烁,逐渐扩散开来,形成了一道道光环,将莫宸枫包围其中,试图唤醒莫宸枫十五年前那段遗忘的记忆。 莫宸枫感到一股强烈的冲击,瞬间闭上双眼,他其实不晓得自己这算不算闭了眼, 但没有多想,脑海里他清晰看清那个怀里抱着婴孩下坠男子的脸,应是澐想他摆正自己的态度,特意放大了那个男子的脸。 莫宸枫的眼神从冷漠转为惊愕,熟悉的那张脸。 一时间,令他猛地把眼睛睁开。 他的脸色阴沉,他被人戏弄得像个傻子,心中很是不快,“你到底想说什么?” “可是忆起些什么?”澐问道。 “没有!”莫宸枫莫宸枫冷冷地回应。 “莫宸枫,不要嘴硬。”澐些许愤懑。 “你是不是耳朵是失聪?”莫宸枫毫不客气地怼道。 “莫宸枫,你并不只是个普通人,沧溟王次子亦是你。此次闯入你的梦里,也是告诉你,沧溟现今等不了那么长时间,十年内你必须觉醒。”澐郑重地说道。 “可是我实实在在是个人,你所说的那个沧溟,又是什么地方?”莫宸枫指了指自己问道。 “沧溟,我们的母星,曾经你降生的地方!”澐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胡说,我是我母亲十月怀胎所生的,与沧溟何干?”莫宸枫怒火中烧,拳头紧握。 “不管你信或不信,你觉醒是迟早的事儿!”澐握紧了手中的枪。 “那你倒说说所谓的觉醒是什么意思?”莫宸枫冷笑一声。 “恢复你原本的身份。”澐回道。 “那莫宸枫呢?”莫宸枫看向振振有词的澐,质问道。 “他……只是你莀觉醒的一副躯壳。”澐像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就因为是一副躯壳,所以可以舍弃吗?”莫宸枫愤怒地问道。 “是!”澐澐毫不犹豫地回答。 “凭什么?”莫宸枫怒不可遏。 “就凭我是你兄长,为了沧溟的未来,你必须要舍弃莫宸枫这个的身份。”澐毫无退让。 “那真对不起了,我可是普通人,并不是你口中的人,也担当不起你所说的责任。”莫宸枫嘲讽道。 “莀,你可以不认我,但沧溟万千生灵还等着我们去解救。”澐放低了姿态。 \"连我最亲的人都救不了,我为什么要为了那毫不相干的沧溟送死?\"莫宸枫说道。 “你竟是如此想的……”澐失落万分。 莫宸枫默然转身,“你无话可说了吧。我不想跟你扯什么关系,那烦请你尽早离开我的身体,我只想待在我这个世界好好的过完我该过的一生。” 澐朝着离去的背影赌气地说:“当初,我就应该死在沧溟,救你做什么?一切都是徒劳啊。” “殿下,切勿大动肝火,此事急不得。”古籍老儿劝导道。 “如今没了那圣物,沧溟离毁灭怕是不远了。”澐满脸忧虑。 “殿下,既已唤醒老夫,就说明还有一线之机。”古籍老儿说道 “罢了,是我太着急,他一少年,能懂什么,还是等他经历过一切,回头主动找我。”澐释然道。 莫宸枫猛然从噩梦中惊醒,双眼圆睁,呼吸急促,额头上已布满了细密的冷汗。 他心中莫名地慌张,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个自称是他兄长的人的话语。 他的心脏剧烈跳动,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般。 他用力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试图通过疼痛来唤回自己的理智。 那个叫澐的人,那个所谓的“沧溟”,以及他所说的“觉醒”……这一切让莫宸枫感到无比的迷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喃喃自语,试图理清思绪,但越想越乱。 心神不宁的他再也无法入睡,便走进客厅,打开电视,试图通过看节目来转移注意力。 屏幕上的画面不断变换,但他却无心关注,脑海里依旧是澐那张严肃的脸和那些令人不安的言辞。 他的手指在遥控器上机械地按动,心中却在不停地思索。 莫宸枫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至天亮了,他才意识到自己神经绷地太紧,失眠了。 他靠在沙发闭目,缓解疲劳,却一不小心又睡了过去。 这一次,没人打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