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穴的入口…… 路青梧眉头轻皱。 她抬眸看向鹤东黎,对方笑得纯净无害的模样,她突然觉得头皮发麻。 这条狗……还真是什么都藏着掖着! 路青梧心里暗骂,面上却没有半分表露。 两人很快就离开了4栋宿舍楼。 看着两人这么快就出来了,门口的男生看他们的眼神更怪异了。 路青梧眉头微皱,自然没有放过这里面的古怪。 但眼下,鹤东黎似乎更加不可信,所以有什么想法,她也没有轻易说出口。 去到5栋宿舍楼,门口站着的是一个女生。 鹤东黎用了同样的说辞,女生也同样地目光古怪地看着他们…… 路青梧眼皮轻跳,暗道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她的直觉一向挺准的。 她垂下眼帘,故作散漫地将手插进衣兜里。待右手握住了兜里的折叠刀,她心情才平静了几分。 她冰冷的视线落在鹤东黎的后脑勺上,打算,这人一有不对劲,便随时给他来上一刀! 忽地,她的视线一顿,眸光凝视着鹤东黎的后脑勺,心跳骤然快了两拍。 印记……印记! 鹤东黎后脑勺上,居然有印记! 她的瞳孔微缩。 她在鹤东黎的后脑勺上,居然又看到了类似于血廉游荡者的“标记”。 但,与血廉游荡者的印记不同的是,鹤东黎的印记是在后脑勺上,而且花纹的样式也不是“彼岸花”与“狼首”。 鹤东黎后脑勺上的印记,是一只指甲壳大小的黑色蜘蛛,被遮挡在头发下,如果不仔细看,还看不到! 她下意识看向了自己的左手小拇指。 在击杀血镰游荡者之后,她小指上的印记已经完全消失。 这代表着,不同的魔物,都具有各自特有的“印记”,而这些印记,或许都代表了某种规律。 比如说,血镰游荡者的“印记”,便代表着“斩杀标记”,那……蛊蛛的印记,又代表着什么呢? 会与“奴仆”的身份有关系么? 可惜,当时她没有留意过南荣溯几人的后脑勺…… 不过,这也怪不了她。 那仨都是女生。 时曦月是亚麻色小短卷发,平时根本不扎头发,后脑勺盖得严严实实。 祝湘君则是扎着单马尾,头发垂下来时,正好把后脑勺遮住了。 至于南荣溯……跟游荡者干架的时候,她就把自己搞得疯疯癫癫、披头散发的。 一想到那女疯子,路青梧的嘴角便微微抽搐。 说实话,当时南荣溯那头发乱得,跟鸡毛窝也没什么区别。 不过…… 路青梧眉头轻皱,觉得自己或许抓住了某些关键。 5栋宿舍楼依然与4栋没什么区别,路青梧视线扫过每个角落,依旧没有什么收获。 毕竟,去不了寝室里面,便看不到里边的状况,就无法得出更多有效的信息。 但是,发现了鹤东黎后脑勺上的印记,对她而言,也不算是全无收获。 离开5栋宿舍楼,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接下来是6栋、7栋…… “等等。” 从6栋宿舍楼出来,路青梧抬眸看着愈渐阴郁的天色,拦住了鹤东黎继续往里走的举动。 “剩下两栋,暂时不去看了。”她神色淡漠地说道。 鹤东黎疑惑问道:“怎么了?” 路青梧眼帘微垂,露出几分脆弱的模样,“没什么,只是有些累了,我们明天再继续吧。” “可是青梧,只剩下最后两栋宿舍楼了,”鹤东黎好心劝解道,“反正就是走两步路的事情,不如今天一并看完了,等明天……我或许就没什么空陪你了。” “是么。”路青梧眼尾微扬,眼底划过暗芒。 她抬眸看着鹤东黎。 对方一副为她着想的模样,可话语里,却似乎有着几分隐晦的诱导。 路青梧心里大概确定了一件事情。 便是——如果上午她不提出要“查看宿舍楼”的要求,或许……鹤东黎也会想方设法地将她带过来。 因为,他们的目的,是让路青梧当“诱饵”。 但是他们却一直没有说,让她怎样当“诱饵”,又或者说……去什么地方当“诱饵”。 但在刚才,鹤东黎提到了“巢穴的入口”。 路青梧眸光微黯。 她笑了笑,道:“好,那我们继续走吧。” 天黑得很快,没有了钟表的参考,时间变得难以分辨。 路青梧只能大致估算,她与鹤东黎已经在宿舍楼里走了近两个小时。 感觉下午并没有过去多久,天色便已经暗沉下来。空气中飘飞着细小的烟尘,蒙在人的眼前,在不知觉中,给人的心里蒙上了阴影。 越往宿舍楼深处走,便越是阴沉、压抑。 空气中散发着森冷、潮湿的气息,甚至还有种糜烂的腥味,令人产生不适之感。 这种感觉,在靠近7栋宿舍楼时,变得更加强烈。 路青梧深吸两口气,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 在7栋门口守着的有两人,鹤东黎将工作牌递给两人之后,说明了来意。 一开始,这两人还有些不愿意,鹤东黎贴在他们耳边说了什么后,两人最终同意了。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鹤东黎与另外两人来回的举动,同样没有放过对方脸上怪异的表情。 这表情……究竟是什么含义呢? 7栋宿舍楼的诡异感,要比前面几栋明显得多。 两人轻手轻脚路过寝室门口时,似乎能够听到里边有细微的响动。 两人互看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 “砰!” 却在此时,不远处的一间寝室里传来巨大的响动,便像是有什么东西砸落在地上,发出的剧烈声响。 路青梧瞳孔一缩,当即便想后撤。 鹤东黎的反应却更快,便像是早有准备一般,顺势抓起她的手腕,便拉着向一旁跑去。 感受到手腕上冰冷的温度,路青梧皱了皱眉。 这鹤东黎……是死了么? 这手上的温度,根本不似常人! 路青梧眼皮狂跳,面色冷凝地看着鹤东黎的后脑勺。 她插在兜里的右手,紧握着那把折叠刀,脑子里在想,要不要给他捅一刀。 “哐!” 然而,她刀子还没捅出去,身后便传来震耳的响动! 她猛地回头看了一眼。 便见生锈的铁门被从里掀飞,一只恶心的肉蛛从寝室内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