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花白了他一眼，“我不是小看你们，我是提醒你们不要忘本，只要老娘还活着，你们几个都翻不出我的手掌心。” 这话说的戚白茶跟顾莲在那低头闷笑，这一家子，都挺乐呵的。 秦琛挎着一张脸：“娘，我都成家有娃了，这当着媳妇儿的面，给点面子呗！这话说的，好像谁不孝敬你一样！ 你说东，我们敢往西吗？就是我爹，都得把皮子紧着，更何况我们这些当儿子的。 还不是你指哪打哪，把心揣回肚子里去，家和万事兴，这点道理我们懂。” 王翠花听他说的，嘴角不由得上扬，“这娶媳妇儿生娃后，是不一样了哈！ 以前给你说什么，你左耳进右耳出的，成熟的我跟不上你的节奏了，还是小莲管的好。” 你还别说，这当娘的说十句，还抵不上他媳妇说一句。 都说女的外向，其实男的更外向，特别是结婚后。 女儿还会想着当娘的不容易，不时给钱买衣服，男的，你休想，你不贴补她就不错了。 所以在王翠花看来，男的才是赔钱货，养他还不够，你还得给他养儿子。 这辈子，就没个消停的，还是养女娃轻松点。 秦琛笑嘻嘻的，把烤好的蚕豆放到她手上，讨好道：“娘，你吃，别说我不孝敬你，这离得近，也惦记你呢！最近跟我爹的生意怎么样？又发展了几个线下了？” 现在，王翠花算是京市片区内假领子的供应商了，想拿货的，都上她这儿来登记。 他在黑市也听说了，看他娘做的像模像样的，他心里还挺骄傲的。 他娘哦！宝刀未老，那小年轻，还没她魄力大呢！ 就连起初看不起下海经商做个体户的，尝到甜头后，都恨不得扎根在那巷头街尾了。 这手头有钱，不用看男人的脸色，在家腰杆也能挺直了，就连儿女，都听你的话。 说白了，这人还是要有出息，没出息，狗都看不起你。 哎，说起她的生意，王翠花那有说不完的，她嚼着蚕豆，嘴角就差咧到耳后跟去了。 她谦虚的说道：“也没多少，就二十来个，还都是其他区的，说是看我们假领子生意好，也想拿去试试。 一开始没拿太多，大概没想到会买的这么好，现在，都是五包十包的拿！我们这假领子，都快供不应求了。 有些甚至还批发十多包，坐火车去外省卖，那是赚得锅满瓢满的，我是看距离远，怕钱被人偷了。 要不然我都想去外省打开市场，这京市，都快让我走遍了。” 你瞧瞧，这农村老太太胆子多大？五六十岁了，还想坐火车去外省卖货呢！ 就这京市，都够她吃一辈子了。 秦琛哑然失笑，“娘，外省你就别想了，火车上偷儿多，别辛苦赚的钱，让他一波给你顺走，你能膈应好几个月。 这不是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吗？就在附近，经营好你们的铺面，平时在摆个小摊小贩的。 不比你跑外省强啊？目前市场不会饱和，有的你赚的。” 秦琛说的没错，摆摊要到千禧年后，国家出面整治，才有所收敛。 在那之前，摆摊的都是赚到钱的，还省了不少的门面费。 只是，想着买个放在那儿，要保险很多，起码不会损失老客户。 王翠花被戳穿心思，还有点心虚，“这不只是想吗？还没付出行动，我跟你爹一把年纪了，也没想跑这么远。 哎，你们觉得我这铺面卖点什么好呢？年后请人装修开业，我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对了，你们今年还要回家吗？我忙不过来，就不回去了。” 现在正是她事业发展如日中天的时候，让她不赚钱回青山大队，那是不行的。 干什么都没有赚钱重要？ 两儿子七八月份才见过，年前年后正是赚钱的时候，回去损失大了。 以前秦淮还挺惦记青山大队，现在有自己的事业，没这么闲了。 你让他回去，他还不知道回去干什么？陪那些老少爷们扯皮，哪有赚钱重要？还是安心跟媳妇搞事业吧！ 等他过两年风光回村，谁不知道他是大老板了！ 秦淮也正色道：“你娘说的没错，我跟她一把年纪了，舟车劳顿不方便，回去也住不了几天，就不回去了。” 秦琛看两老都打算好了，他还能说什么？顺着他俩的话接。 “我娃一岁不到，那火车要摇个几天几夜，老遭罪了，今年也不回去了，那咱两家聚在一块过年，我给青山大队发份电报，看他们要来过年不？” 好歹一个娘生的，有什么打算，肯定提前跟他们吱声。 王翠花大手一挥，“就按你说的来，他们能来最好，不能来就算了，娃也不大，跑着挺麻烦的。 而且，他们还有门面的生意，总不能撒手不管，一走了之了吧！” 做生意相对比打工自由，但也不能随心所欲，老客户都是靠维系的。 不然，早晚让人撬走了，你不想赚的钱，多的是人想赚。 一家子在屋里商量着接下来的打算，说的那叫个热火朝天。 秦琛和顾莲回去，都八九点了，娃越来越好带了，长得壮实不说，模仿能力还很强。 两人要读书，白天娃还是交给保姆带，顾莲可以说相当的省心了。 王翠花听从了戚白茶的建议，她买的铺面，一间开服装，一间开了药店，还有一间，专门卖卤味。 特意跟戚白茶学的，总算派上用场了，她去市场买了个二手能用的旧冰箱，摆在卤味坊，免得天热肉坏，到时候全浪费了。 按照戚白茶给的方子，做出来的卤味相当的绝，她还大方的带了点给那些老娘们儿尝。 都说她这厨艺，比国营饭店的大师傅还要好，王翠花快被他们夸得飘起来了，越发对自己的手艺肯定。 秦野小年就开始休假了，一直在家里陪着戚白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