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霞看着周母，想看她怎么说，不是一直说疼她这个女儿吗？ 周母被看的脸上臊得慌，说到儿子，声音都弱了几分：“家里粮食不够吃，你几个外甥都没法上学，你可是他们姑姑，咋能跟个白眼狼一样，是不是秦家那边给你说了什么？” 周母拍了一下大腿，苦口婆心的说着：“那些天杀的给你说的，你咋能信！王婆娘自私的很，又不是没钱，还抠搜不肯给你用，当年……” “当年要不是你，我早就给我奶丢在尿桶里溺死了！” 这句话，周霞不知道听了多少次，都能倒背如流了。 她为这个家，那是从嘴里抠出吃的来。 结果怎么着？她哥弟都觉得她是白眼狼。 她娘只看中儿子，她要一直逆来顺受，她娘只会得寸进尺，这些人也只会把她当老黄牛。 她也得像戚白茶那样，立得住。 周霞忍着骨子里的胆怯，看着周母：“娘，你这么疼我，我都快吃不上饭了，我上次借你的几块钱，啥时候能还我，我儿子还等着上学呢！” 这话都让几个人懵了，周霞是最蠢的，没脑子，别人说啥就是啥。 现在这是…魔怔了？ 周母一脸痛心疾首：“那是你孝敬老娘的，哪有收回去的道理，我都给你弟攒老婆本了，小霞，你得懂事，不然你以后就别回来了。” 周霞一听，身子一颤，变得有些犹豫。 没有婆娘，她以后会被村里戳脊梁骨的。 几个人对视一眼，很满意，这才是周霞吗？唯唯诺诺，上不得台面，猪都比她有用。 周霞嘴唇蠕动：“娘，我……” 周霞的哥哥想说让她去秦家拿，秦家有好东西。 被周母眼神警告了，周霞不会无缘无故这样，铁定有人说了什么？ 周母声音温柔：“你是我女儿，只要你听话，娘怎么可能不疼你！娘老了，做不动了，还等着你们这些做子女的孝顺呢？ 那个天杀的跟你说了什么，你这是要逼死娘啊？娘没出息，不然肯定得让你过上的好日子。” 一番苦口婆心，周霞明显的心动了，脑海里再次闪过戚白茶的话。 周霞小心翼翼的问着：“所以……娘，钱啥时候给我。” 周母：“……”就特么个木头桩子，溺死得了，说了这么多，跟个猪一样的，一根肠子通到底！ 周母讪笑：“没有。” 其他人虎视眈眈，生怕周霞拿东西，周霞手指紧紧的捏在一起，轻声道：“所以…你说的疼我的话？全是骗我的？” 周母瘪瘪嘴：“怎么算是骗你呢？你是我女儿，养我是应该的。” 周大嫂尖酸刻薄：“你也不看看，除了我们，谁会对你好。” 周二嫂点头：“就是，你别不知好歹，赶紧把东西掏出来，我还想做身新衣服呢！” 一个两个的，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周霞看着桌子上的菜。 说是特意招待她，吃的都是野菜团子，加上咸菜，其他人一口没动，明显看不上这样的吃的。 嗯，她娘亲自给她做的，一点肉沫星子都没有。 平常她哥弟可不吃这样的，嫂子更是看不上，连地都不下。 凭啥让她一个外嫁女操持，说的给她多大的恩惠一样。 以前她随手带着东西，这些人脸上笑开花，现在她啥也没带，这些人连敷衍都懒，真面目露出来了。 周霞身子颤抖，克制住心里的恐惧，抬起手将桌子给掀翻了。 “吃吃吃，就你们这些烂良心的，吃了也不怕肠穿肚烂！掏秦家家底给你们，你们配吗？赶紧还钱。” 今天她非得拿到钱，不然回去咋说，她不拿出点态度来，就连戚白茶都觉得她立不住。 一家子都吓到了，看着疯癫的周霞，两个哥哥气急败坏的两大嘴巴子打上去。 周霞可没硬生生受着，而是抓住他们的头发。 “不还我的钱，我让你们不好过，一群烂心肝。” 这不，家里一群人好吃懒做的，哪里是周霞的对手，几个人一起上，也没讨得了好。 周母拍着大腿在哪哭，压根不管用，周霞打红眼了。 最后她脸都被抓烂了，她哥弟浑身都是伤口，周母大哭大叫的：“天杀的，你怎么不去死，你咋敢动你哥哥的？你去死你去死。” 声音尖锐，看着周霞的脸狰狞扭曲，好像周霞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周霞伸出手：“把钱给我，否则家我给你拆了。” 周霞脸上都是血，那狠戾不要命的模样，吓到了周母，连忙从自己的兜里掏钱。 “给你，给你，讨债鬼，赶紧滚，以后别回来了！” 周母恨死了周霞，这个疯子也不知中了什么邪？还是去祸害秦家吧。 周霞顿住：“娘，上次我送来的几斤米？” 早就吃完了，屎都赶不上热的，现在还在翻旧账。 但这瘪犊子，一副你不拿我不走的架势，真是见鬼了。 两个大嫂想阻止，被周母一眼瞪过去。 现在哪还顾得上其他，生怕周霞发疯，周父战战兢兢去灶房，提出一小袋米，颤抖的递给周霞。 “霞，都在这里了，你可得冷静些，你吓着你几个外甥了。”周父就是个软骨头，但凡态度强硬，他屁都不敢放。 周霞心里这口气顺畅了，看着这些人，一把提过米：“那我下次再来，我给这个家的东西可不少，他们有什么，我也得有？” 这感觉，真的很爽，憋屈感都没了。 果然，戚白茶不会骗她的，法子太有用了。 提着米，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跟那斗胜的公鸡似的。 她那几个哥弟，在哪唉哟唉哟惨叫。 看周霞不见了，这才破口大骂：“我呸，以后就是个绝种的货，没有我儿子，看谁给你养老。” “这讨债的，疯了不成？娘，你就不该给她钱，下次指定往外搬东西。” “我看就是她那妯娌怂恿的，狐狸精一样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不想让我们占便宜呢？娘，你可得想想法子，不能就这样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