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玉没办法了，只能跟她说，等暑假了，带上她跟姥姥、姥爷开车，可以旅游转一圈，秦若曦才罢休。 2001年水泥厂关于销售团队的结算和兑现，比较晚，因为现在水泥厂计划上市，进驻的财务管理团队对账目的审核比较严格。 任洪敏他们今年回来的不是很早，每个人都需要把市场的事情进行扫尾，另外住处的各种资料以及个人用品，能弄回来的全部都带了回来，防止明年政策发生大规模的变革的话，再动手整理麻烦。 任洪敏在林市、江城、原市都有东西，他让他们几个给他把东西打包好，然后邮寄到静西县城，他回头再分门别类的进行整理。 任洪敏回来之前，给家里人、给秦关山一家买了许多衣物、摆设、用品邮寄了回来，尤其他去江城转市场的时候，买了许多带有异域风情的物件。 秦关山和秦素玉一边拆包装，一边念叨，“这人幸亏是挣了几毛钱，不然都不知道得拉多少饥荒！” 蒋兰娟和秦若曦偶尔拿一件东西，摆弄着看看，然后放回去。 秦素玉只看着，不怎么说话；任洪敏给她写信比较多，打电话次数也不少，俩人相比之前亲近了许多，但是想到达一起过日子的地步，还早着呢；至少秦素玉是如此想的。 秦关山几个人，把邮寄回来的东西，该是谁的谁收走，该送出去的就送出去，四个人，最起码八个心眼在想着不同的想法。 任洪敏先回的单位，跟雷春鹏聊了聊市场的情况，也了解一下关于上市后他们市场人员的各种福利、待遇、以及销售政策的调整。 雷春鹏告诉他，肯定有变化，最起码的发票管理和费用管理都会有很大的调整，然后是管理权限的调整。 比如：以前的普通票据、甚至收据，最可怕的是那些手写的所谓的证明，都会进行统一的规定。 “鹏哥，这样玩，市场还有的做吗？你让一个城镇只有三个房间的民宿老板给我们开正规发票？让拎着油桶加油的人给我们开正规发票？” “你还能没办法？再说也不是你一个人！”雷春鹏没办法，这是大势，也是大事，任何人阻挡不了的。 “那我拿着县城的吃饭的正规发票代替小镇的收据可以吗？再说了，我不吃饭，谁给我开票？这不是花二遍钱？如果我买发票，那个费用不也是我自己出？” “你说的我都懂，但是目前这是紧要时刻，厂部怎么要求就得怎么执行！” “我们大包可以不？就是我卖一吨水泥，只拿提成，不报费用，当然前提是提成足够高。”任洪敏想着别的方式。 “恐怕不是很乐观，有人提出来，之前下放的权利都有收回的可能！而且会加大奖励和考核与处罚的力度，管理项目更细，所以你说的大包，几乎没有可能。” “鹏哥的意思是没得谈呗？” “也不是完全不可以，再看看吧，别着急。” “那我们开工走不走？” “看情况吧，也许能正常外出，也许晚一点走。” “不过根据我了解的情况，变化很大！你要有个思想准备！” 雷春鹏也不知道后期管理层和财务系统会出什么样的章程，连带的他们也要改变。 “好吧。”任洪敏有点郁闷，不知道下面的人，会做如何想。 反正也不是他一个人，还有其他省份其他队伍的人呢。不过，自己确实需要想想，后面的路如何走了！ 任洪敏回家后，跟父亲谈到这个话题，任建春不太了解，也给不了什么建议，倒是提醒他，可以跟秦关山请教一下。 任洪敏刚好有了借口，一个人拎着东西，晚饭前就去了秦关山家里，跟着秦素玉一起做了饭，饭桌上，就聊到未来发展这块。 秦关山只能泛泛谈一下，而不能太过的具体，这个跟开个店投几千块钱、或者几万块钱完全不同的，那个钱是固定的，亏了可以再赚，但是关于一个人的未来之路，不是旁人可以轻易置喙的。 任洪敏问秦素玉，有什么想法。 “我没有，虽然说我希望你能在静西，但是如果挣不了钱，还是要出去的。毕竟没钱了，寸步难行！” 秦素玉的话，让秦关山笑了，女儿还算冷静。 “挣钱不难，难的是长久的项目持续发展挣钱。”任洪敏迟疑着，要不要跟她们说说关于网吧的事情。 “这个世界总是变化的啊，你看，一说国企稳定，你们还不是要上市？上市也不错，作为原始股东将来是能挣到很多钱的，每年好像也分钱吧。” “那倒是，只是我们之前的决策权比重很大，如果真的收回去，有很大的局限性，另外就是票据管理严格起来的话，即使我们不作假，也是很麻烦的，很多地方别说正规发票，连正规收据都没有的。” “也就是你们的企业时间长了，体制管理弱了很多，像我们综合楼，开始就比较严，下面的人也说不出什么来。”秦关山看着任洪敏。 “是这个道理，我和我们几个人在北三省，一点点的做起来，然后又承包、改革试点，政策也是每年调整的，其他市场的政策跟我们就有区别。如果我不是当事人，也会觉得该规范；但是到自己身上了，不太容易接受。” 任洪敏说完，有点尬，低下头。 “对了，你说挣钱容易，啥钱这么好挣？别说开服装店啊。服装店那是人家行远他们两口子有经验、还肯干。”秦关山赶紧打击下侄小子。 “秦叔，现在大一点的城市，有一种能上网的叫网吧的地儿，租个房，买几台电脑，然后拉上网，就成了，别人想来上网，交钱，一个小时十几二十块，据说刚开始的时候五十块一个小时。” 任洪敏跟秦关山说着他在江城看到的网吧，陈大哥一口气开了五家；有三家一年收回了投资，有两家半年多一点就收回了投资，每个网吧投几万到十几万甚至到几十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