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玉看着这群人笑眯眯的，眼睛有些湿润，这都是青春的见证者。 几个人围坐着，你一句我一句的，郎军和任洪敏也笑眯眯的看着秦素玉跟这些人说着话。 当他们几个人听郎军说跟秦素玉一起吃个饭的时候，他们都不信。 秦素玉一改往日的高冷和寡言，挨个回答问题。 “我之前在静东中医院工作着，去年回来的。” “之前不是会计，后来考的会计，就当会计了。” “考的电大的会计专业，三年吧，好像，都忘记了。” “电大之前读了夜校的，工作之后就开始读的。” “是啊，早知道当年就好好上学了。” “现在我在综合商业楼当会计。” “有想买东西的，我给大家申请优惠。” “我结婚了，也分开了，现在带着女儿跟我父母住。” 这就是惊雷，虽然郎军和任洪敏都知道了，还是很震惊。 秦素玉看着大家的反应，“我们俩感情还不错，可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实在是走不下去了，我就带着孩子回来了。” 于是这群人，开始各种安慰，随后说起各自的孩子，气氛总算是缓和了很多。 秦素玉看一下郎军和任洪敏，这俩就没跟人提前打好招呼！ 除了李春兰未婚之外，其他几个人都结婚、有了孩子了，于是一群人开始聊孩子经。 这群人里平时见面吃饭的机会也不多，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大家挨着坐的就开始聊小众的话题了。 秦素玉边上一面是任洪敏和郎军，另一面是李春兰，再旁边是刘素清，其他人按照顺序坐着的。 李春兰现在在城关镇供销社工作，开始是临时的，后来签订了长期合同，也算不错了，虽然店面效益不是很好。 刘素清女儿是92年的，比秦素玉和郎军家的大一年，那边有人听说任洪敏家是龙凤胎，都开始跟他开着玩笑，攀着儿女亲家，只不过年龄小了点。 秦素玉不爱跟人打听私事，也没问李春兰有没有对象，还是郎军隔着俩人问，“你是没对象还是有对象没结婚？” 然后一群人开始看着说话的俩人。 李春兰很有点豪杰的派头，“原来有对象着，后来黄了。那家伙看不惯我跟个男人似的。”她的话，引起哄然大笑。 不过都理解，县里的女排跟当年国家女排类似，打起球来都是奋不顾身的；秦素玉也是，虽然说话不是大大咧咧的，但是上了场打球的话，那股狠劲也不输男人。 喜欢、理解的都能接受，但是很多人是接受度不高的。 于是话题又转了回来上学、打球、另一半。 聊着曾经的高中生活、一起打球的日子、集训的辛苦，如今想想，很甜蜜、很幸福！还很想回到过去的青葱岁月！ 任洪敏听着，看着，想着他当年和秦素玉、郎军一起放学回家的时光，想着自己刚上班的时候迷茫，想着开始跑市场时候的艰难，想着如今人在身边，却咫尺天涯。 郎军还跟过去一样，蝴蝶似的来回走动，跟谁都能坐一起聊两句。 几个人连吃带喝外带聊天，一直到十点多才结束，任洪敏本来想回崔坎着，想着喝了酒了，不想倒腾，就计划着回县城的新房住。 郎军喝的不多，他负责结账，钱是饭前任洪敏给他的，他没推辞掉，也就拿着了。 几个人出了大厅，都推上自行车准备回家了。 还跟过去一样，任洪敏、郎军、秦素玉三个人一起走着，说着话，以前骑车那是风驰电掣的，如今一起走路都有些奢望，尤其对任洪敏来说。 郎军先到家了，剩下任洪敏和秦素玉俩人继续往前走。 “你要回崔坎的话，我开车去送你。”秦素玉也不知道说什么。 “不用，我到水泥厂家属院那边就行，前两天刚收拾的房子。”任洪敏很想让时光静止在这一刻。 “对了，我朋友开了个服装店，我刚好过去看看，就给你选了条裙子，给你邮寄了，不知道哪天能到，穿着不合适的话，你告诉我，我给你找他去换！” 秦素玉本来想说已经到了，想想，还是算了。 “别乱花钱了，挣钱不容易，你还有俩孩子要养。”秦素玉如今知道养孩子花钱，之前诺诺的钱都是父母给花的，如今她一起生活了，发现花钱不少。 “也还行，目前我们单位政策还凑合，每年能挣点钱，就是老不在静西。” 俩人走在路灯下，绒花树的树冠形成一个大大的圆圆的影子，路上人不多，偶尔有骑车的飞快的经过。 “那你家嫂子和阿姨会很辛苦，带两个孩子。怎么没住县城这边？”两人的影子时长时短， “县城这边是两室的，一个是感觉窄，二是不如村里人多，他们能搭帮的人不少。” “嗯，也是。” “诺诺去幼儿园了，习惯了吗？”任洪敏不知道能说什么了。 “那小家伙适应能力不错，开始就没怎么哭，现在更不哭了，放假了还问，怎么不去上学了。”起女儿，秦素玉的话题自然多了。 “时间真快，你家诺诺都快三周了。” “可不，不在跟前，都觉得时间过的快。你是不是回来一次就觉的孩子长大了不少？” “嗯，尤其看到我女儿，那心情！”说完，任洪敏和秦素玉都笑了。 “所谓的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啊，是不是？想想，我们都结婚了有了孩子了。”秦素玉也感慨。 “嗯，如今我体会到秦叔对你们的心意了，真是捧着含着的。”任洪敏想着当初，秦关山看自己的时候是审视的、挑剔的和警告的，可惜的是俩人没能走一起；如今自己有了女儿了，将来有个小子敢来这样的，自己会不会飞起一脚？ “嗯，是啊，我老爹我妈、我姥爷一家对我那是十二万分的心意，只可惜的是我没给他们争光，倒是让他们操心不少、还丢脸了。” “你可不要这样认为，就像你说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再说了，就是俩人感情不好了，也正常啊，人都是会变的，有变的好了的，也有变的不好了的。分开，那是不适合一起生活了，不是丢脸，我觉得秦叔和阿姨肯定不这样认为，你姥爷家更舍不得你这样想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