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电话让人过来拖吧。”郑宪宗给认识的朋友打电话说了位置，然后等着来车拖。 于是俩人就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谈，各自通报了婚姻、孩子、工作。 郑宪宗目前跟岳父家一起经营建材公司，做的不错，生了个女儿，正准备弄个二胎指标，反正家里不差钱，再生个儿子是王道。 “你很在乎儿子和女儿？”高行远问发小。 “不是我在乎，而是我媳妇在乎。”郑宪宗说话的口气也不知道是骄傲还是不满。 “嗯，理解。不过反正你们家也没在国企或政府工作的，随便生啊，就是罚款嘛！不行就跑！”这些都是常态的方式了。 “我们两口子走不开，不然早就躲起来生了！我媳妇管钱，我大舅子管业务，不着家。” “你干嘛？” “我？负责外围，别人处理不了的我来处理。”高行远听着就瘆得慌。 “你呢？” “跟我媳妇开了个服装柜台，现在想找个门脸，做个店呢，看样子，短期内做不了，得先顾着小舅子。” “还用的着你们俩？他媳妇？还有你丈人丈母娘还管不了？”郑宪宗想不透。 “别提我丈母娘，祸根就是她，不过你可别跟我媳妇聊天说漏嘴啊。” “理解，女人，老女人，就是戏多，彼此彼此！”俩人相视一笑。 拖车来了，高行远跟着郑宪宗的车回了县医院，就让郑宪宗走了，等高行远到了急诊外面的时候，还是李俊华自己。 高行远站到媳妇身边，拉着她的手，“冷吗？”手有点凉。 “还行，车骑回来了？” “没，不能骑了，让人给拖修理厂去了，改天再说。医生过来着吗？” 李俊华摇摇头， 稍晚，医生来了，说了情况，晚上需要在监护室待一个晚上，除了腿之外，有轻微的脑震荡，另外怕内脏出血，说在监护室保险一点。 李俊华和高行远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跟医生说等晚点家里来人了再定。 李远航先到的，看着佝偻不少，当大儿子告诉他小儿子骑车摔的时候，他当场就差点瘫在地上，他后悔死了，当时要跟着出去的话，儿子就不会骑车了，那也就不会摔了！ 低着头，眼睛红红的，李远航看着憔悴了许多。 第二到的是秦关山和秦素玉，风风火火的进来了赶紧问人呢？怎么样了？ 秦素玉路上流了一路的泪水，要是不吵架，要是他不回家，喊他回来，或者下午下班给他打电话一起回静西，就没这事儿了！ 可是，谁又能千年早知道？ 姗姗来迟的是孙兰香，秦关山和秦素玉一看到她，都认不出来了，怎么这么老的厉害？花白的头发，黏腻着，打着屡，眼窝深陷，眼睛周围青黑青黑的，好像十天半个月没睡觉的样子；薄薄的嘴唇，更紧的闭着，皮包骨的都可以看到牙床的形状。 秦素玉还没想好怎么称呼孙兰香，没想到孙兰香一见到她，立刻抡起胳膊，朝着秦素玉脸上就挥了过去。 秦素玉一看不好，赶紧躲闪，可是还是有些来不及，只听叭一声，素玉的脸上就被盖上 了一个大巴掌，瞬间她耳朵嗡嗡的，嘴角流了血出来。 秦关山一看，抬起一脚，就把孙兰香给踹了出去，顺手把女儿就搂了过来。 李远航父子几个人都没明白什么情况，就看到秦素玉被扇了一巴掌、孙兰香被踹出去好几米，于是各种尖叫喊声响起来了。 护士出来制止，只看到地上躺着个老太太，那边一恶搞男士搂着一个年轻的姑娘。 “我告诉你们，我会带我女儿去验伤，你们等着提告吧！” “走，素玉，咱们走！” 秦素玉眼睛本来就是肿的，再加一巴掌，半张脸肿了起来，嘴角还流着血，她张开嘴，吐出一口血水来。 “老爹，等着他出来，然后再走！”秦素玉还有一丝理智。 那边，李俊青和李俊华赶紧跑过去，伸手拽起母亲，边喊着“妈，妈，你没事儿吧？” 孙兰香有点怔怔的看着周围的几个人，她只是想给秦素玉一个教训，怎么就被踹过来了？ 秦关山把女儿护在旁边，搂着她的肩膀，冷眼看着李姓一家人。 李远航都没太明白，怎么孙兰香会动手打儿媳妇呢？ 高行远倒是理解，李家，是从秦素玉嫁进来后，才变得如此的，或许丈母娘把一切错误都归结到了秦素玉身上了。 李远航和高行远站在一起，与秦关山父女俩、孙兰香母子三人形成了三足鼎立的态势。 护士还以为会有人继续闹腾，谁知道一下子没动静了。赶紧趁机喊，“病人家属，进来一下！” 秦素玉想进去的，被秦关山制止了，“让他们家人进去，你不要管！” “老爹，我要去了解下情况，然后才能放心不是？再怎么着，他是诺诺的父亲！” “你的耳朵还响吗？” “嗯，还有点响，晚点去检查一下。”秦素玉不想硬撑，耳朵、牙齿都有问题的。 爷俩朝医护办走去，那边几个人也往前走，秦关山并未阻止，人是他们家的，他们家应该上前。 医生看到这么多人，也没说别的，只是陈述了病情，说了利弊，最后让家属签字，这个字，需要秦素玉签，因为她们是夫妻，这下子又把孙兰香给刺激到了，刚想大喊大叫，被秦关山来一句：“你做主？可以让你儿子先把离婚签了！” 孙兰香一下子就没咒念了。 手续办理完毕了，秦关山只对高行远点点头，就带着女儿去办理手续，检查耳朵和牙齿了，顺便做个让大夫出个验伤证明。 因为就在急诊，里面有人看到过程了，被描述的活灵活现的，医生也很配合，按照实际情况写了验伤证明，还给秦素玉也开了住院，去输液了。 李俊华在高行远的提醒下，去外面给秦素玉买了住院需要的所有的物品，又买了点软和的水果和蛋糕，另外还打了水，才送到病房，见到秦关山，赶紧低着头，“秦叔，对不起！” “俊华啊，没你啥事儿，你走吧。”秦关山并不想跟李家人说什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