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们看店，挺累挺辛苦的吧，我看这人不多，也得盯着。”秦素玉看着周围，没几个顾客，但是每个柜台后面都有人站着，偶尔有个柜台空着的。 “他们都是换着吃饭，我是姐夫回家做，带回来一起吃，偶尔是我回家做饭，他在这里看着。也不是多累，就是盯的时间长，万一来个人就买了呢？”说完，李俊华都笑了。 “嗯，时间是长！” “这衣服都挺样式新的啊，现在都是哪里的货？” “大部分是北京的，北京那边有个大姐处的不错，她说以后慢慢做大了，可以去广州看看，那边的衣服可新了，还便宜。只是太远了，不方便。”李俊华很惋惜。 “是有点远，不过等过过了，姐夫你们俩一起去，就不用担心远了。到时候我请假帮你看着，但是我得学着点。” “那感情好，你来了，没事儿了多来看看，有新衣服你可以穿，给我当招牌！”俩人说着，高行远拎着饭回来了，他远远的看像弟妹，可是想着只有她一个人来？不太可能。 到跟前一看，真的是，“姐夫！”素玉也看到高行远了，赶紧打招呼。 “你吃饭了吗？赶紧的跟你姐一起吃！”高行远有点遗憾，带的饭不多。 “你们俩吃吧，我吃过了，我回去了，下午要装机的。”说着，秦素玉想走，李俊华拉着她，“别走呢，晚点再走，我们俩吃饭又不耽误说话。”秦素玉只好坐下，陪着俩人说话。 “素玉，你家秦叔忙不忙？哪天有空了想请教他一下，我们明年想单独找个店面开。还没最后定。”李俊华和高行远看着各种各样的店，逐渐的多了，自己有点着急。 “哈，忙死都，他之前还想跟你了解下，想给我大姨跟我妈开个小店，后来慢慢的扩大，变成了他们商业局和政府还有私人合办的商业广场了。咱们就是离得远，不然你可以去广场里，环境好，地方宽，比单独自己开要省一部分费用。” “真的啊？你们那边真好，要是静东这边也有就好了，咱们确实有点远，尤其没车也不会开车，就更不方便。” “我能开车了，我老爹给我找了辆旧车，没事儿我就瞎开，现在来回跑没问题了。”秦素玉真的不是炫耀，只是陈述客观。 “哇，你更厉害！特别佩服你。”俩人就学车、开车聊开了去，高行远一看，吃完饭就回了一趟家，洗洗衣，刷刷碗。 两点的时候，秦素玉回去了，先去医院跟江科长打个招呼，说按完电话就回来，江科长说，“你在家收拾东西吧，收拾好了，明天安安稳稳的来上班。” 索性，秦素玉也不扭瘪，就回家等着装机，边整理前一天晚上留下的零碎。 李俊华看到秦素玉一句话都没提小弟，也没问自己的父母，一方面不太高兴，另一方面还得开导自己，想开点，人家就是不理自己，也是可以理解的。 高行远回来的时候，看到媳妇正在发呆，“嗨，受刺激了吧？” “嘿嘿，多少有点。素玉到最后也没提小奎一句，更不用说问问我爸妈了。你说她是不是知道我爸妈的事情了？” “应该不至于吧，知道了难道不问问？而且，她也没问小奎，是不是小奎跟她闹别扭了？”高行远沉思。 “我都没敢问她住哪里了！你说我要不要给小弟打个电话？还是素玉来就是递个台阶的？” “说不清，不知道你们女的心思都有多复杂！至于你给不给小弟打电话，你自己判断吧，我也说不好。怎么说呢，打对，不打也没错。” “我怎么都觉得小弟配不上素玉，她值得更好的人和家庭！”李俊华忽然来一句，逗乐了高行远。 “不要妄自菲薄，素玉也不是傻子，是不是？”高行远哪里敢同意媳妇的观点？即使想点点头，也是心里偷偷的，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 周一，人不多，下午明晃晃的太阳光肆无忌惮的照着一切，门口的梧桐叶子偶尔飘落下来，茎脉清晰可见，叶子的边角还很圆润，李俊华走出去，弯腰从地上捡起来两片，对着光，照了照，眯着的眼睛，看到了叶片外的天空，蔚蓝、悠远，偶尔有几朵白云飘过。 旁边那个柜台的大姐，朝高行远示意，让他看看门外的媳妇。 高行远看着光与影的交叠下的年轻的女郎，一身合身的连衣裙，凹凸有致的线条，体现了当下女性的富足，有一点跟的跟鞋上，是光滑的脚踝和一根细细的红绳，上面坠了一个小金珠，这是今年结婚纪念日送给媳妇的礼物，不贵，但是俩人都很喜欢。 李俊华不习惯穿丝袜，觉得绷得慌，高行远也喜欢她光滑细嫩的腿，充满弹性和活力。 趁着没人，高行远也走到门口 的台阶下，跟媳妇站在一起，看着远处的白云和蓝天下的树、路、车、人。 日子可以很简单，就如同这个无人的午后，夫妻俩一起在天空下，感受秋的光芒。 干燥的空气、不再炙热的阳光、遥远的天际下飘浮的白云，路上匆匆的行人和偶尔轰隆的车响。 放下柜台，放下挣钱，放下世俗的一切，就静静的并排站立，在秋光中，感受风的轻抚。 高行远走近李俊华，牵起她的手，略略有些微凉，李俊华扭头看一眼丈夫，依旧将目光放向远方！ “行远，当初你爸的事情，你是怎么走出来的？”即使李俊华不再年少，但是李远航和孙兰香的做法也影响到了她。 “日子得过，我需要活着。而且那个时候，很多人家是支离破碎的，所以两个人彼此合适走到一起，重组家庭，很正常，在那个特殊的时期很正常。” “好吧，算我没问。” “其实你想问的，还包括小奎和素玉吧？”高行远不愧是跟李俊华他们从小就认识的。 “嗯，我觉得我的日子很幸福，就想着希望我的亲人也和乐。” “哎，有人看衣服！”里面的大姐，喊了夫妻俩进去。 李俊华整理一下思绪，调整下状态，赶紧进了店里，热情的跟人聊起来。 高行远看着战斗力瞬时上升的媳妇，笑了。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