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如果我不让你去我家那边吃，是我狼心狗肺，但是让你去我那里吃，我妈怎么办？俩人都去了，把素玉当成了什么？诺诺被当成什么？我都咽不下这口气，何况素玉？爸，你说对吗？如果你是我，你怎么想？”爷俩倒是开诚布公了。 “我理解啊，最苦的是你，是你媳妇，是我和你妈做的不对，为老不尊了。但是这是你妈啊，我也不能强按着她来，又不能把嘴给她糊上！她是个大活人！” “嗯，那我先走了，中午我就问问素玉，下午跟你说。爸，你中午最好从食堂买点饭带回去看看我妈！”唉，算了还是亲儿子，人家的。 李俊奎回了办公室，赶紧处理事儿，中午回家吃饭，还有一场硬仗！ 李远航在儿子走后，点了一支烟，坐在椅子上，靠着靠背，看着烟雾渺渺。 中午到了家，李俊奎跟媳妇和姐姐一起吃了饭，诺诺今天没睡，于是三个大人围着一圈，大眼睛都看着小孩，好像人家会跑了一样。 好不容易诺诺睡着了，李俊奎又要到点了，不过他还是问了问媳妇。 “素玉，爸上午来电话，问诺诺满月是提前一天过，还是延后一天过？”李俊奎问的小心翼翼、诚惶诚恐！ “十一月十一日生的，按照日历算，应该是十二月十一日，我看了日历，也跟姐商量了，咱们十二月十二日过满月，既是周日，日子也很对称，觉得很棒！你说呢？”秦素玉上午才跟李俊华商量过这个日子。 “那就十二日，挺好。你说都让谁来啊？”这个问题忽略不掉的。 “就大哥、姐两家，还有我父母来吧，连大姨都不让来了，反正过了满月，我们俩就跟车去静西了，体检的话，我让我妈给找个产科的大夫给好好检查一下就行了，我当天走的时候，从我们医院那边走一趟，说明情况，不会有问题的。”秦素玉说了自己的打算，一点都不带纠结的。 “中，那我下午给爸打个电话，他不会说我吧，我就说你安排的，可以吗？”李俊奎开个玩笑。 “中，你就这么跟我爸说就行。” 李俊奎走了，秦素玉下午跟李俊华聊个天，这离满月没几天了。 秦素玉只想给李俊华出面给孙兰香打个预防针，不想来就不要来，不要勉强来了，然后发一通脾气，她都不知道她父母看到了能不能忍。 秦素玉吐个舌头，这话这么直接的整出去，是不是李俊华也得甩袖子走人啊，那是人家亲妈！ 秦素玉下床，去找了一千的现金，最近都是李俊华花的钱，还有后面的满月，也不知道够不够，估计是够了，这是一个人将近一年的工资了，先试试吧，不够了再说。 “姐啊，你忙吗？”秦素玉索性从房间里出来，窝到沙发上，李俊华在洗手间洗尿布呢。 “没啊，素玉，怎么了。”李俊华甩干手，从洗手间出来，噗一下子也坐沙发上。 俩人脸对脸，秦素玉把一沓钱递给姑姐，“姐，这是一千块，最近都是你花钱，我也不知道够不够，先给你这么多，先花着，过几天满月的钱，我再给你。”秦素玉临时改变了说法。 “素玉啊，你干嘛啊，第一你不用给我钱，我应该的，第二，花钱，我到时候跟妈他们要就行，你就把钱收起来。”李俊华推回去。 “姐，说到这儿，我有问题想问你，你能告诉我就说，不能告诉我的，就直接跟我说，没法说就行。” “你说妈，她怎么突然就变了态度呢？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她肯定不至于跟小奎犯病啊，他是她亲儿子啊。她不想伺候，直接说，我让我大姨来也行，从这边找个阿姨也行啊，这么一通闹，事情做了半个唧唧的，不舒服。”秦素玉面容有点垮塌。 “是啊，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一下子俩人就吵架了，小奎没跟你说？”李俊华忽然就拐了个弯。 “他没说，我也没死乞白赖的问，你也是，不方便说也可以不说的。” “真不是不方便，确实不知道，我是那天小奎送我下楼，我扎出来的，然后我赶紧就去老院了，才知道妈跟小奎吵架了。” “后来我跟妈住一个晚上，做了工作，就继续送饭了，也没说不管你们，出院了不是好好的嘛。过几天才又吵吵一通。”李俊华也回忆起这一段时间的经历。 “其实，从我怀孕不久，妈态度就很一般，后来我在医院检查，说需要住院的时候，妈就让我住县医院，然后就更不高兴了。姐，你说我守着我们医院，去县医院生孩子？两眼一抹黑的？” “素玉，这个是，我当时也说了，肯定在自己医院生的。” “后来我反应大，没劲，就住一段时间宿舍，小奎晚上在那边吃完再回家，等我回来的时候，我们偶尔晚上也不在老院吃饭，去的就少了，也是我们俩大意了，没太注意细节？妈就不高兴了？那也不至于不伺候月子吧！而且也不是忙着上班，没时间！” 俩人回忆着，说着彼此知道的细节，其实也没多复杂，就是孙兰香情绪起了变化，话赶话就吵架了，再一激动的，干脆拉倒吧！破罐破摔了！ 秦素玉最后说，“姐，麻烦你探探妈的意思，如果她不想过来帮诺诺过满月，就说她病了，不能过来操持，我觉得这个说法，比较让我父母放心，你说呢？”直白一点就是，来就好好的，不想来就干脆别来，省的给人添乱，关键是真丢脸！ “中，这个说法比较委婉，那万一你父母提出来去看她怎么办？”李俊华想的多了。 “我就催着去静西呗，让我妈帮我收拾东西！”秦素玉都不怕李俊华多想了。 “中，我回头跟爸和小奎说，你就不要跟小奎说了，省的你俩生份了！”李俊华有时候是真的“很善良”。 “姐，谢谢你，如果没有你，都不知道我和小奎怎么办了！如果当时真让我大姨过来，我倒是没什么，就怕小奎想太多了，他会难过。这些事情里，他是最难过的。”秦素玉还是心疼丈夫的。 “嗯，是呗，我也谢谢你体谅小奎，这个家伙啊，就是让人惦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