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恬下意识回过头。 叫住她的人，是一个盘着头发、看上去精明干练的老婆子。 等姜恬露出她的脸，那个老婆子的表情霎时间一变。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露出一个看不出意思的笑容：“果真是你，我老婆子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姜恬表情很是平淡：“你找我有何事？” 老婆子听出了她语气里面表露出来的不耐，冷哼了一声：“姜娘子跟我家将军和离了，胆子也变大了。叫住你自然是有要紧的事，你同我去拜见夫人吧。” 这个婆子是许府的一个老嬷嬷，平日里跟在老夫人身边伺候，下人们都要敬她三分，叫她一声王嬷嬷。 在许府里，她也算是半个主子了 “我与许景修早已和离，井水不犯河水，你家夫人我就不拜见了，告辞。” “姜娘子，有句话我得劝你，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王婆子的语气里面带上了威胁之意。 姜恬不说话。 两人对话时，燕衡就站在姜恬身边。 他听到一半，有些不耐烦，准备让暗卫把这个出言不逊的老婆子带走。 其实王婆子正打量着燕衡。 他家夫人最先看到的就是他。 燕衡的长相太过出色，跟他身旁的娘子又看上去情真意笃，好多人都在打量他们。 他家夫人不过偶然间一瞥，就注意到了这对小夫妻。 细细看了一会儿，她发现燕衡的娘子跟许景修前头和离的那位妻子长相十分相似，这才派她过来问问。 “姜娘子，前不久夫人派人去庄子里找你，却发现你已经人去楼空，原来你是改嫁了。” 王婆子盯着燕衡：“你这位新夫君长相倒是不错，他知道你前头的夫君是谁吗？” “许将军可不是你们这些平头百姓能得罪的人。” “我家夫人找你有要紧的事，你与她交谈完，夫人自会放你离去，不必扭扭捏捏，让人看了不喜。” 王婆子自顾自地说完。 燕衡冷冷看了她一眼，眼神中的寒意把王婆子吓了一跳。 今日燕衡主要目的就是陪着姜恬赏灯会，他没空跟下人闲扯。 他的手一动，几个暗卫就悄悄上前了。 他们正打算悄无声息地抓住王婆子，把她带下去，又一道轻柔女子的声音响起。 “王嬷嬷，你退下。” 听到这个人的声音，王婆子眼睛一亮，她兴奋地过去行了个礼。 “夫人，您怎么过来了？” 来的人是许景修的现任夫人魏芷柔。 魏芷柔打扮得极好，衣服料子很是昂贵，她的长相偏温婉，有一种江南女子的味道。 因为怀了孕，她小腹微隆，自带一种母性的柔意。 这样一个贵妇，被前前后后几十个下人围着，显得很是气派，旁人一眼就能看到她。 她一走过来，那几十个下人也跟着走过来了。 很多好奇的百姓偷偷摸摸往这边看。 魏芷柔打量着姜恬，她的眼神里流露出来了一丝惊讶。 其实她跟姜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 真要追溯两个人的相见，还得往前数几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