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橙一早猜到顾氏来准没好事，就让赵氏带着两孩和马艳红到她家里说话去。 马艳红还有不到两个月快生了，说了没一会儿话就睡了。 赵氏则领着两孩子在家玩耍。 自然听到了婆婆的怒喝声，幸亏小姑子睡的沉没吵醒。 一家子最怕老人糊涂，让能干的那个拖着一大家子走，不公不平的用孝拿捏儿孙。 用婆婆的话讲不论哪个都是自己教的，凭什么学不会的还理直气壮的让学会的养他？ 前脚刚把顾氏赶走，马志鹏和张玉山拉回一车鱼在卖。 张志远和马骥赶紧去帮忙。 这两年风调雨顺的，家里没啥大事，都能存下几个钱。 买上几条鱼用盐卤一下，可以吃一冬。 不一会儿就卖完了，还有几户没有买到，也定好后天捎回来。 大家开心的赶快回家吃午饭。 马志远和马骥忙活驴的粮草和热水，又洗涮一下驴车，明天好拉白菜。 张骏在一边递水瓢和抹布。 枇杷坐着小板凳吃果子。 马志鹏和张玉山回家换衣服，洗脸到老屋这儿吃饭。 方橙赶紧把饭菜拾掇出来，喊大家一起吃饭。 马艳红就在炕上吃，嫌地上太冷。枇杷和张俊陪她。 炒的酸辣大白菜，炖土豆牛肉粒，一盘炸豆参，一碟咸菜丝配的白面大馒头，香浓的小米粥。 锅底还埋了几块小地瓜。 吃过饭，几人开始会账，马志鹏说，张玉山补充，马志远记账，马骥和弟弟妹妹数钱。 记账都记好了，那数钱的乱成麻了。 最后马志远教他们十个的数，一堆一堆的放，那个慢啊。 最后几人全上手数出来，卖白菜二千八百一十六文，卖赚了五百四十文。 两人决定了，这个冬腊月，除了大雪封门，他二人就这么卖菜贩鱼。 方橙觉的年纪轻轻有闯头挺好，不过在让他们，驴车底下绑上了两铁锹，下雪天铲雪防身。 “心思活络一起，出门在外吃点亏在所难免。别计较太过，人平安最好。” “是。” 赵氏见婆婆递过来眼色，拉着马艳红去她家选料子，要给出生的外甥做棉衣。 马艳红走后。 方橙才讲了顾氏和张老大来的事儿。 ………… “应该是那寡妇有了儿子，是你哥的。他这没钱养儿子，就拉着你娘来算计白菜。我没让艳红知道，只告你，也不是让你回家干什么。而是劝你过几天再回，这会儿都在气头上，怕说话没分寸，伤了和气亲情。”方橙讲道。 张玉山太了解两个哥哥了，大哥心花二哥好赌。 岳母说的对，先晾着吧。 就应下了，还是赚钱要紧。 系统乐道:啊……晚点回，好。打，的脸，好了。 方橙在脑域里讲:“看破不说破，说破也没关系，只有我能听到，哈哈。” ………… 方橙家的大白菜根本不够卖，本村人买三文一斤，外村人买和城里卖的一个价。 然后不少外村人托村里亲属买。这个面子方橙给的。 到腊月门上，白菜只余千斤。 马志远和马骥送年礼十棵，又添上自家晾晒的香肠二十根。 侯夫人见了一表人才的马志远，心动了想收下当女婿。 候银瓶今夏相中了十七岁杨百川，杨里正的三孙子。 岁数比她大，个头也行，最最主要人白净，还斯文。 而那个姓马的，个头还没杨师兄高，人黑的跟熊瞎子似的，最最主要是说话粗鲁比老农还不如。 便一口回了她娘讲的马志远，说起了杨百川。 杨里正的日子并不如外面表现的那么好过。 几个儿子性子平和，人也平庸。子孙子辈倒是个个跟土龙似的，想念书出头。 大孙子在京一年没回，今年捎回两次信儿要银钱，每给百两，这又来了信，还是不回，要钱。 杨里正眯了一会儿眼，又让带信的人捎去一百两。 去年那土产就不用往京里送了，毕竟新帝噶了。 送信人刚走，杨里长带着老二，老三赶着驴车拉着十颗白菜进京了。 老大在家坐镇。 到了京里先把白菜给贾先生送去，再顺着信里说的地址打听大孙子，竟打听到了春风院。 杨里正气的差点没过去了。 村里卖地的，他也想出手买下来，想着大孙子，三孙子念书要费钱，才忍着没买。 现在一年霍霍三百两的孙子，让他的牙气的痒痒，恨不能上前撕了杨千里！ 回客栈躺了一宿，毕竟是长孙，还是拉回家教训吧。 第二天，杨千里收到家里信和百两银票，开心的要与春风院的妈妈续包小春风一个月。 在刘妈妈这儿，见着了祖父，二位叔父。 想跑，被三叔父一抓摁在地上，抽绳捆了起来。 杨里正把杨千里欠的钱都还上，押着大孙子出京回家了。 出了京，杨里正让把大孙子的绳子解开。扬言敢跑就踩断他的手指，人品这般也不用科考了。 杨千里果然老老实实的不敢跑。 年前赶回家关进祠堂，一律不准人探视，一顿只碗稀粥，饿不死。 ………… 腊月十六，马艳红又生了一个小子。 自己和张骏挺失望的，都以为会是个妹妹。 特别是张骏直接问他娘:“要不你跟大舅娘学一学？大舅娘就会。” 马艳红还哄他出了月子一定学。 张玉山二子叫张骄。小名马毛，因为一头胎发，长的扎扎呼呼。 小名马艳红自己娶的，当娘的不嫌弃，没人不同意。 张玉山在年前回了一趟张王村。 他爹依旧人伺候，身体退化的只剩一张嘴骂人了。 他娘依旧要哭不哭的，拉着他的手，话里话外让马艳红过年回来做饭，回来伺候他爹几天。 “前两年马氏没回来做饭，你们吃生的了？马氏正做月子呢，伺候不了我爹！”张玉山要走。 顾氏拉着他问:“生了个啥？” “儿子。” “那顺下来就是屎根了。” 张玉山气的，拿起门拴把家里两口锅都砸了，又要去砸水缸麦缸，被两个哥哥拦住了…… 可惜没拦住，水缸，麦缸，面盆全砸个精光。 走的时候，对他娘讲:“打我骂我行，敢压我儿子一句试试！” 把门栓一扔，走了。 回来路上，没人的时候，张玉山放声痛哭。 仿佛把心里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 ………… 正月初六，杨里正家有客人是侯先生夫妻。 两家结成亲家了，定于明年二月十二的日子成亲。 马志远也来陪客，带了一坛黄酒作礼。 席间只笑多吃菜饭，散席后回家跟方橙抱怨这么冷的天，那黄酒没烫真难喝，浪费了。 方橙笑道:“想喝了？只准喝一盅。” 晚饭时，方橙便把黄酒烫了一壶。 又煮了一小锅，加了鸡蛋，生姜，红糖，黑枣。 烫的酒给马志鹏夫妻和张玉山喝。 煮的捞了半个鸡蛋两个枣给马艳红，几个孩子一人得一个枣，剩下的一大碗给了马志远。 这才是黄酒好喝的开启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