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清明与一串葫芦娃相对，第一反应是关门！这是来寻仇的？ 他认识他们这一堆孩子，前几天他刚宰了他们的爹！ 这时门外啪啪的开始拍门，领头的牛三官和牛四郎在门外喊道:“哥哥，我等是牛大哞的孩子，与哥哥乃同父同父啊！” 这两个去了学堂念了两年书了，自然说话有条不紊的！ 而门里的牛清明吓的半死！ 什么同父？难道是那夜杀的人是这身体的爹？牛百户？ 噢，卖糕的！ 门外的一堆孩子都在哭叫，这可是他们的唯一的机会了，必须要进家！ 于是一堆孩子在喊“哥哥，哥哥快开门啊，我们是你弟弟妹妹，哥哥！” 门的牛清明坐在地上，那牛春花从屋里出来，听见门口一堆叫哥哥的，又见爹面色苍白的坐在地上，连忙上前搀扶，对门外喊送:“讨饭的别喊了！我们没有多的饭，快走吧！” “哥哥，快开门啊！咱爹被贼人杀了！你要去报仇啊！” “哥哥，你要让父亲入土为安啊！” “哥哥，你还要承爹的百户职啊！” 好吧，这句话打动了牛清明！ 随后又想到那夜里他蒙面，又用了系统给的变声器，这几个小的应该认不出来，便对牛春花讲:“开门吧，我听了你祖父去了，这浑身无力。” “那门外是谁？”牛春花问道。 牛清明说:“你的几个叔父和姑母！” ………… “当家的，这么多孩子，小的才三岁，我，我看不了啊！”范氏开始掉眼泪了。 牛清明望着这个“躬虾米”，对的，这两天他心里就叫范氏为“躬虾米”。 “让你看了吗？看不了我找能看的，你且先让他们吃饱饭，穿的干净点！” 最后还是没忍住说了句:“你能别整天躬身子吗？跟个虾爬子似的！” 范氏听后，那身子更弓了，那泪流的跟自来水似的。 行吧，这可能就是这个时代正妻的样子！ 这时牛冬至也来了，这几天活计重，把他快累出屎来了。 “大哥，咱爹没了？”牛冬至问道。 牛清明指着在院子里扒饭的一窝孩子说:“爹在府城养的，领几个回家替爹养着！” “不了，我那娘们可不如嫂子，粗枝大叶还不懂礼节，跟着嫂子才是能出息的。咱们当下要去府城拿下爹的宅子，再扶棺回来安葬！”牛冬至心中，嫂子千好万好，嫂子会教孩子！ 范氏在一旁听了，立马跌坐在椅子上，这……这小叔子也不帮了吗？ 牛清明无所谓，反正也不用他看！ ………… 牛清明安顿好家里，让牛春花上北山的清风观把方橙请下来。他则与冬至，三倌，四郎一起去府城。 几人先去镇子上雇了马车，再往府城赶。 待到府城已是两日后，加上前些日子，这牛百户的宅子早被官府的人占下。 也没人管牛百户是怎么死的，如今宅子变成了刘百户的！ 上衙门里问，连门都进不去。 更别谈什么承百户之位了。 兄弟四人只好打听了牛百户的尸首，在乱葬岗找了一颗烂头，身子都不知哪去了，只好买了个小泥缸装着回乡。 牛清明望着这腐朽的王朝，还有个几年就要亡了！他要加快“根据地”的建设，争取个异姓王，或直接建一国！ 如此，那范氏还真不够格当那第一母。 ………… 牛春花跑上清风观，一个劲的推那观门，怎么也推不开，在门口喊:“奶奶，我爷死了，我爹让你回家！” 方橙在院里清理石头砖头，连声都不应。 牛谷雨正在烧火做饭，听闻要去开门，被老娘拦住了。 “我已入道，他们的破事儿别找我，你也先别回，你爹发殡再去。不用管门外的。” 牛春花见无人开门，无人理，便掐腰踢了一脚山门，气哼哼的说:“我告诉你了，你不管别怪我爹不给你养老！” 然后跑下山了。 “娘，小春花她……”牛谷雨气的要出去揍她！ 方橙指着那一堆清理的石头讲:“有那力气，把石头砖头铺在路上，下雨天不泥泞，方便自己和他人。” 牛谷雨一想也对，与一个拎不清的小辈计较什么！ ………… 男人都不在家，牛家两妯娌聚在一起，看着公爹留下的一堆孩子。 八个，大大小小的，你叫我嚷，他哭她笑的，跟一窝黄皮子似的。 这范氏已经哭上了，被这些孩子愁的。 吕氏也不想劝，她还没忘了丈夫摸大嫂腚的事儿，怪不得那牛冬至天天帮嫂子说话。 见妯娌不劝自己，范氏自己停了眼泪，小声说道:“娘回来就好了，这些都是娘的儿女们，娘总得养吧？” 吕氏无所谓起哄:“你更会养，我们家冬至昨个夜里对你是夸了又夸，亲喂粥，抱怀暖，夜搀扶……哎，总之你比婆婆都对他好！他还怀疑过自己是你生的！” 范氏又哭了，那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颤音说道:“不，弟妹，你误会了，我……我们清白。” 吕氏看着手指上的倒刺说:“我没说你们不清白，只是你们母女二人别整日的往别家男人身上凑！” “我把冬至当弟弟的！”范氏辩解道。 “那你们家也淫乱了，姐姐老了，弟弟大了，就不避讳了？” “我们，我们纯洁……” “拉倒吧，心里淫到什么程度比我说的恶心多了！” 这时牛春花回来了，气呼呼的说:“奶奶不开门，不吱声！娘，你和爹不用给她养老。” 范氏连忙说道:“小孩子不要乱说，孝顺父母天经地义的！” 吕氏看不下去了，起身要离开。 “弟妹，冬至让你在这儿帮我！”范氏说道。 吕氏毫不客气的说:“那你就告状吧！” 说完就走了。 牛春花见母亲又垂泪，连忙哄着，朝二婶吐口水。 几个大些的孩子看出门道，这手段连他们娘亲的小指头都不如！ ………… 吕氏昨天托人给娘家捎信儿，说活干不了，让家里忙活完来帮自己。 这不，一出妯娌家，两个哥哥带侄子来了。 吕氏忙迎回自己家。 “你们分家了？” “分了，哥，先帮我干活，我那公爹还没了呢。”吕氏正经农家人，最舍不得粮不入仓了。 牛清明兄弟们出门这五六日里，方橙不露面，范氏哭了这么些天，日日伺候八个小的，吕氏则求助娘家人把粮收回仓了。 ………… 待牛清明兄弟抱着泥坛回来时，才想起牛百户的棺材也被人占了去，这入土没棺材，实在不像这么回事儿！ 牛家兄弟正要费银去镇子上买，被范氏拉住了:“娘前几年给自己打的，不如先用了吧？待明年再给娘打就是。” 现在牛家兄弟只想省钱为上，就抬出来给牛百户用了。 没人问一句老娘同不同意！ 倒是牛谷雨回来了，上了纸钱，摇钱树，得了孝布披麻戴孝！ 杨家也来人了，是杨老头和杨继业，至于好女婿杨继盛正在睡大舅哥的小老婆们，根本没得信儿。 杨老头找了二儿媳说道:“你这十天八天的不回家，哪有这般事！今儿跟我回家，孩子都不要了吗？” 牛谷雨对这个平日里凡事儿不吭声的公爹说:“杨继盛半年不归家，你怎心连个屁却不放？有本事管儿子去！” 杨老头没想到二儿媳敢顶嘴，气的连饭都没吃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