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375 欲望的沟壑唯有用爱来填平

“呼哧、呼哧，呼哧、呼哧——”风箱般的喘气声，在灰岩城堡的地下深处，毫无征兆的响起。 艰难的从灰岩金山上收回目光，福爵纳克冲两位新同伴说道：“米尔墨尼尔撒洛克尼尔这座金山属于我们的阿穆（丈夫）。”龙语阿穆“ahul”由两个词组成：“猎人（ah）”＋“强大（ul）”。对于巨龙而言，（最）强大的猎人就是丈夫（龙语果然很精髓啊）。 “你们这些家伙，这么快就屈服了吗。”作为骄傲的龙珠，米尔墨尼尔的内心还在挣扎。 努米尼纳斯心中早已毫无波澜：“相较于金山，我更看重主人金子般的心。一次次深入灵魂的滚烫的宠溺，让我无比沉湎，无法自拔。我甚至永远不想分开，就这么一直连在一起直到时间的尽头。” “咕咚。”撒洛克尼尔很不雅的吞着口水：“你说的是像那些低劣的爬虫一样叠起来吗” “你说的那种情形也可以，但更多的时候是面对面的拥抱在一起。”努米尼纳斯大方的解释：“连成一个完整的（闭合）环。” “完整的环”米尔墨尼尔无法想象：“是说法环吗” “也可以这么理解。”努米尼纳斯柔然一笑：“怎么样，是要先住在这里‘醒醒（洗洗）脑子’。还是跳过这个步骤，跟我去城堡的卧室学习人类的礼仪” “当然是先提神醒脑。”说着米尔墨尼尔就赤足向金山走去。 “我也是。”撒洛克尼尔紧随其后。 一前一后两位龙娘，感受着金币从趾缝溢出时的滚烫，龙魂都开始颤栗。 “为什么明知道是这个结果，我们的同伴都不能获得对金山的免疫呢”作为过来人的福爵纳克，忍不住一声叹息。 “大可不必心急。”努米尼纳斯温婉的说道：“『欲望的沟壑唯有用爱的激流来填平』。” “咦”福爵纳克看向同伴的目光透着毫不掩饰的惊讶：“很难想象这是从‘半疯’努米尼纳斯口中说出的话。” “我也很难想象，有一天会成为都瓦克因的伴侣。”努米尼纳斯一如既往的温柔：“还有《上古卷轴（龙）》都没有记录的绯红龙破。” “所以你觉得我们的阿穆就是‘梦达斯最大的龙破’。”福爵纳克理解了。 “就是这样。”瞥了眼正疯狂打洞的两位新同伴，努米尼纳斯转身走向了金库大升降机。 最后看了眼把自己埋在深深的金山下的两位同伴，福爵纳克也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大升降机。 怎么说呢，那种心情就像过来人回望曾经的自己。很多事情只有亲身经历后，才能体会。 灰岩城堡大厅。 “向您致敬，领主大人。”森林精灵部落女王维多莉娅（victoria）率领部落精锐出山拜见溪木领主大人。 “也向您致敬，女王。”吴尘以礼相待：“请坐，各位女士。” “大人，由衷的感谢您的庇护。”森林精灵女王的感激发自肺腑：“除了森林之神伊符瑞的《绿约》，崩塌日后再也没有什么能为我们这些北地精灵提供长久的庇护。” “我明白，您和您的族人之所以迁徙到寒冷的天际，就是不想侍奉《绿约》。”吴尘轻轻点头。 “不是所有波斯莫（木精灵）都能去吃掉敌人的尸体，至少我和我的族人做不到。”森林精灵女王的话，印证了吴尘的猜测。 “我们的营火首席猎人法恩达尔也做不到。”吴尘只用一个鲜活的例子就巧妙的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是的，大人。”正因为木精灵法恩达尔受到领主的善待和重用，才让森林精灵女王产生了举族投靠的想法。毕竟，比起森林之神伊符瑞极其苛刻的《绿约》，领主大人的《斑驳金树律》的约束要宽松太多太多。无非是成为绯红龙破的受约者，用斑驳的贞落签订《金树律法》，仅此而已。甚至都不用考虑还有没有斑驳的顾虑。在龙破之下，一切都是那样的便利。 “那么，您能告诉我关于沉睡之树的事情吗”吴尘下意识看了眼坐在森林精灵女王身后的绿袍人。 “如您所见，我的女儿因为沉迷于沉睡之树的树汁，而发生了形态的改变。”说着森林精灵女王示意绿袍人起身掀开兜帽。 “天哪——”陪座在列的八位吉塞斯英夫人中响起一声惊呼，出自同为森林精灵的法拉努。 “怎么会这样”吴尘也被绿袍人的相貌惊呆。 眼前的绿袍人，就仿佛木精灵形态的亚龙人。或者说长满亚龙人鳞片皮肤和亚龙角的木精灵！干脆就叫做半龙人！ “大人，您一定听说过卡吉特人中的欧姆斯分支。”森林精灵女王一声叹息。 吴尘与之相关的记忆拷贝随之涌现：“传说卡吉特和木精灵同源，但出于某些影响，比如月相和瓦伦森林的赐福，产生了‘生殖隔离’成为了不同的种群。卡吉特会因为月份的不同而产生不同的皮相，其中之一的欧姆斯（ohs）除了体型偏小以外和木精灵几乎完全相同，并且没有生殖隔离。” 众所周知，卡吉特的形态是他们的出生日期而不是他们父母的形状决定。出生当天，奈恩星球的双月玛瑟与赛昆达（asserandsecunda）的月相将决定卡吉特的皮相。据说，根据出生当日的月相（oon-phases），卡吉特有不下17种不同的“皮相（furstocks）”。涵盖从四足到两足、家猫到木精灵各种体型和相貌。 “正如大人所言，卡吉特和木精灵上古时都属于森林精灵，亚龙人诞生于西斯特树，也与森林有关。而沉睡之树就是一棵变异的西斯特树。您也一定知道，亚龙人泥地舞者部落的树液语者，因摄入大量树液而中毒的其中一种就是‘树皮鳞片’：鳞片增生、变黑。”森林精灵女王给出令人信服的解释。 “原来是这样。”吴尘理解了：“您的女儿因为大量摄入沉睡之树的树液而发生了类似‘树皮鳞片’的病变。” “确实是这样。”森林精灵女王终于道出了心中所想：“因为长期摄入过量树液，我的女儿和沉睡之树之间也有了一种深沉的羁绊。想要灵魂不投归‘沉睡’之树只有一种办法……” “将沉睡之树‘唤醒’。”吴尘明白了：“「腐化的荆棘中会生出复仇的树灵」。但树灵又不总是由魔法创造，有时候也会自然生成，漫步于沼泽地中。传说它们与黑沼泽中的西斯特树有关，能被亚龙人的仪式安抚。” “我的女儿能成为沉睡树灵的树液语者。” “所以，您的女儿将成为一名‘树灵召唤师’，豁免因长期摄入过量树液而陷入永久的沉睡。”领主大人也理解了整个豁免的过程。 “确实如此，大人。”森林精灵女王小心翼翼的问：“那么，您愿意帮助我吗” “为什么不”吴尘没有拒绝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