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采盐队在湟水边安营,待得吃了晚饭命各人注意警戒,郭少靖套上一件皮袍再戴上一顶乌斯藏人的皮帽,直奔西宁县城而去。 轻松地翻过西宁县低矮的城墙,避开闲人目光直奔县衙东侧。上次路过西宁时曾来过县衙,崔县令曾想请京官郭大人去县衙东侧他自己家中作客。 不一会果然见到一座“崔府”宅院,宅门紧闭,院子不大只有一进,两侧有厢房几间,不像是县太爷的家宅。 寻个僻静处攀上墙头观察一番,简单的几间房,也没有养狗,大门口耳房传出沉睡的呼噜声。主房漆黑,明显崔县令不在。 轻轻下墙行至主房门口,轻轻一推门开了。在黑暗中稍等片刻闪身入内,打开手电一照,简单的三间房,一间中堂一间卧室一间书室简单的家具,并无什么值钱东西。 两侧厢房里也到处都检查一遍也没发现暗门地窖之类。难道这崔铭德是无辜的,可为什么要装病? 一无所获只得怏怏而归。 ……… 一路东归又行两百里,前面十里处是一狭谷,此时冰雪正融,滚滚湟水从中间奔向黄河,河道北面沿着山脚,一条官路蜿蜒东去。 峡谷名唤老鸦峡,来的时候走过,二十里长地势险恶。 郭少靖取出望远镜仔细观察两侧山坡,忽然发现峡谷北面山坡探出十几个脑袋向自己这边观望。 由于地形西高东低,此时采盐队与对方处在同一水平线上,若再向前便不容易发现对方。 略一思索,郭少靖下令暂停,众人进入旁边的树林休息。在树林中点了六百最强的弓箭手、二十名步枪手、两组机枪手,又对其余众人交待一番,自己领着人进入树林后面。 休息了一个时辰,按照郭大人的吩咐,车队继续慢吞吞前行,四挺机枪在前开路。 十里外山坡上,埋伏者全然不知车队中已少了几百人,眼中紧紧盯着渐行渐近的车队。 “走快点呀!怎么如此慢吞吞的?”山坡上的埋伏者见车队走得这么慢忍不住出口抱怨。 又走了一个时辰,离峡谷口只有二里路了,车队再次停下休息,前队警戒后队开始取水做饭。 “怎么又停下了?这离天黑还早着呢?做什么饭啊?难不成让老子在山坡再冻一夜!” 正在心中骂骂咧咧之际,忽然一块石头从后面山坡上翻滚着落下,几个埋伏者扭头向后看去,这一看可把他们吓了一跳,不知什么时候后面山坡上出现了几百个人,全都拿着弓箭正悄悄往下走。 “嘶!这不是与西边盐车队一伙的吗?怎么从后面出现了?” 大胖子首领反应过来了,“回身!准备战斗!” “回身!准备战斗!”身边的土匪一齐大喊。 居高临下,郭少靖见埋伏的人大约在两千左右,看起来都像是积年老匪。 “全体都有!上重箭!放!” 重箭箭头比刺箭要重,正适合此时居高临下向敌发射,刹时!数百枝重箭向下面百米高差的土匪落下,借助重力去势如闪电。 土匪无甲无盾,只得东躲西藏,拿着手中刀枪拨打,仅有的二百余张步弓也射不上去,虽人数众多却是单方面挨打的局面。几轮重箭射下,土匪已伤亡数百人。 “向上冲!站着挨箭必死无疑!向上进攻与这帮娃娃贴身肉搏才有胜机!上啊!”胖大的土匪首领狂叫。 几乎所有土匪一齐狂叫着向上冲,手中舞着刀枪拨打羽箭,又死伤了几百人倒在山坡惨叫,有些直接滚下山坡去。 悍匪狠勇之极,顶着箭雨倒也让他们往上冲了几十步。 “上!上!不要停!对方只有弓箭,贴上去咱们就赢了!”土匪首领在后面狂呼! 郭少靖取下自己的大弓,搭箭张弓如满月,一松手一枝长箭去如流星,只半秒已至土匪首领面前,胖大首领大惊刚欲举刀遮拦“嗤!”利箭已透胸而入,肥大身躯仰天向后跌去。 经过几个月的训练,郭少靖的箭术已长进不少,正好在此试试实战效果。 “啊!大当家!大当家!” 几个精悍凶恶土匪一起上前拦住差点滚下山去的土匪首领。 “嗤!嗤!………” 郭少靖连发数箭,惊人的手速将一张大弓使得好似一枝半自动步枪,一个呼吸之间将这几人全部射倒。 “啊!二当家也死了!三当家也死了!兄弟们!风紧!风紧!快扯!快扯!” “哗啦啦!”已伤亡三成的土匪调头往下跑,少年们赶紧连发几箭又射倒几百土匪。 不愧是山林中的积年老匪,下山如四脚野兽般迅捷,又似野兔般灵活,转眼之间便已下到谷底官路上。 郭少靖正为不能全歼这股土匪惋惜,忽见这股余下的一千多名土匪反向车队杀去。此时众人刚追至土匪埋伏处,急忙发箭,一阵攒射又射倒一百多人。 正在观战的车队前面警戒的队员见土匪反向自己杀来,立刻架好四挺机枪,二百盾牌手排成一排站在机枪旁边,三千弓箭手排成五排在后掠阵。 见此情此景,郭少靖让人不要追了,就在山坡上观战同时让一半人打扫战场,扩大搜索范围,其余一半人与步枪组再往下五十步守在官路上方准备拦截漏网之鱼。 “大人!捉到一个老百姓。”两个少年带着一个文人模样的人过来。 “他把头藏在石缝里,屁股拱在外面发抖。”两个少年笑着说。 打量了一下还在发抖的文士说道:“本官姓郭,乃户部一名大使,来西域奉旨采盐。先过来看看你那些同伙是如何灭绝的吧!” “是!小人听凭大人吩咐!哎呀!不不不!小人与他们不是同伙呐!大人明鉴啊!大人!” “是不是同伙等会审讯几个活口便知,先过来看戏吧!亲眼看着他们是如何自取灭亡的。”郭少靖将文士拉到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