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吃过早饭,郭少靖对王朴说:“如今鞑子全在京畿,这里是安全的,但为了稳妥,主要财物全部送去你那个藏身地,粮食与其余的物资分散藏在附近各山沟里,派人看管,若大队鞑子寻来,就不要了! 等到了九月份,王将军你就可以上报给朝廷,塘报中就写根据本官提供的消息,你王将军夜袭鞑子大营取得大胜!在九月份之前你千万不能与梁总督联系,否则你的钱粮与功劳,定会被别人分走大半,必然会大大缩水!暂时先躲在这里,待本官通知你!” 王朴此时已经乐得站不住,躺在地上咧着大嘴:“就依郭大人!全依郭大人安排!” 郭少靖鄙夷地看了这厮一眼又说:“王将军立下如此惊天大功必将升职,这些难民正好可以招纳,那些敢拿刀砍死鞑子脑袋的可以优先,现在王将军有粮有银正好可以干一番大事。” 王朴将脑袋点得如小鸡啄米连连称是。 当天给每位男女难民分发了价值三两银子的铜钱与碎银,让他们用鸡公车大板车每人带上二石粮食,先在赤城堡附近的山区里安顿下来。 郭少靖记得随后几年赤城都没有发生战争,有了这点粮食省着吃能熬到明年此时,刚好小麦又能接上。 此时的宣府整个管理系统已经瘫痪,钱其实暂时没有用,只有粮食才是王道,有了粮食才能生存下去,但郭大使还是坚持把钱分发下去,这次自己可以作主,以后是不可能有人给他们发钱的,被那些赃官中饱私囊还不如多送些给难民。 受尽折磨的难民千谢万恩地纷纷离去。一百名士兵跟着去赤城山地中驻守维护治安。 王朴的将士又从后面三百名清兵身上搜到了几万两银子以上的财货,拿出一半作为阵亡将士的抚恤金,其余的就当作朝廷赏赐归士兵私有。 作为主要功劳者郭大人自己则留下六万多两黄金与一百六十多万两银子委托王朴先保管着,等过几个月偷偷的重新熔化,消除代王府标记。 王朴得到了五万两黄金与六十万两银子,其余物资无数。 两人分赃后剩下三万多两黄金七十多万两白银这些没有代王府标记的散碎金银就留给户部,也算是自己为户部挣到的第一份收入。 王朴心中忐忑,他不过干了点下手活,拿到的财物居然比朝廷多。 “郭大人给末将留了这许多金银,末将心中甚是不安!” “你就放心拿着吧!若是实在不放心,就单独向皇帝上一份捷报,把所有事尽往本官身上推便是。” 历史上这家伙虽有些怕死,但没有投降谁,反而因为手下将士死光,被朝堂上的文官当作替罪羊处死。现在有粮有钱,如能练出一支强军,想必以后不会胆小怕死。 与王朴分手后,郭少靖立刻赶往京畿。先来到昌平,见城头上已插上了明军旗号,便知清兵按历史记载往东从冷口出关,心中大定便顺着燕山脚住东走。 一路上村庄被毁无数,随处可见老百姓的尸体,大多是些老人孩子,白发老翁老媪黄发幼童此刻惨不忍睹的躺在血迹之中,失去光茫的双眼还残留着愤怒惊恐的表情。 残肢断臂扔得满地,被砍下的脑袋四处乱丢,不少躯体上还有鸟兽撕咬过痕迹。大多数尸体的心脏肝脏已被挖走,想到建奴有吃人心肝的兽行传说,看来是真的。村庄里的地面墙壁随处可见一滩滩的已经凝固的血迹。 望着这般地狱似的惨景,作为一个从后世和平时代来的郭少靖禁不住热血冲头,满眶血泪涌出仰天狂吼: “啊……!狗鞑子!你们都该死!” 轰!“呱呱呱……!”山林中正等着来啃食人肉的几群飞鸟一惊四散,盘旋两圈又重新回到林中。 “死老呱!”这些可恶的食肉飞禽恰似鞑虏与恶毒的土豪劣绅,都在吃食大明百姓的血肉! “去死!”小郭同学捡起一块断砖用力砸去。 “喔喔喔…!”黑鸟惊叫飞起盘旋一周再次返回原地,口中叫骂,似在嘲笑人类的无能! 总有一天灭尽你们!呸! 继续向前行走,一阵放浪粗豪的淫笑传入耳中,再仔细听听,还有女人压抑的哭声。循声追上去一看,差点把肺都气炸,“这群牲口!这伙禽兽不如的畜生!” 一里半外,三十多个挂着丑陋金钱鼠尾发型的满清鞑子,全都脱得赤条条一丝不挂骑在马上,一人搂着一个剥光衣服的明国女子,在马背上边赶路边干那禽兽之事。 盛夏的阳光火热地晒在这帮强盗如野兽般壮实的光身上,泛着油亮的汗水,豆大的汗珠从光秃秃的脑袋上滴落,叭叭砸在干燥的泥土中,臭烘烘的嘴巴不时发出阵阵无耻淫笑。 强行压制住想当场杀人的冲动,绕过此处先追到前面,必须得弄清楚全部状况才能行动,否则反而会害死这些女子。 绕了一个圈赶到前面,只见五六百名男女青壮有的牵着牛羊,有的推着装有粮食的鸡公车,有的赶着牛车马车,一百多个剃着金钱鼠尾头的包衣奴才手拿马鞭与利刃驱赶着这些汉人难民向东走去,时不时抽上几鞭,仿佛是在驱赶牲口。 前后左右飞速侦探一番见方圆十里内并无其他清军,郭少靖决定吃下这伙鞑子。 正在思考战斗方案,忽见队伍后面那三十多个建奴驱马上前,到了大队伍时把马背上的女子往下一推,也不顾会不会伤到女子,领头的对包衣奴才说了一句,随即掉转马头向道路一侧的树林奔去,不一会全进了树林,难民队伍继续向前。 见此情况,郭少靖大喜,这伙鞑子果然死到临头了,树林中枪声更不易传出去,足可大胆射杀。绕到树林后面,取出突击步枪与子弹披挂好,把背包挂在一株高树上,蹑手蹑脚地向树林中的鞑子摸去。 在林中穿行了三里路已能见到另一端的天光,耳听到一阵呼噜声,轻手轻脚地向前几十步,只见林中一块干燥空地里,刚才那伙女真鞑子赤条条的横七竖八躺在地下睡得正熟。 大约刚才在马背上的一番驰骋攻伐也让这伙壮汉累坏了!三十步外的树林边拴着他们的坐骑,坐骑上挂着衣甲弓箭兵器。几个包衣奴才靠着树干守在马匹旁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