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珞感觉自己在沸腾的海水里浮沉,骤然抓住了一块清凉柔软的冰块。 他好想把自己全身都埋进去。 但是冰块比他的体型还要娇小许多,他只能收敛四肢,八爪鱼般紧紧缠绕着心爱的小冰块,又恨不得把它捣碎揉化,获取更多的凉意。 不知过了多久,干裂的肌肤重新变得细腻柔滑,意乱情迷的雄性撩开眼睫,映入眸底的景色美不胜收。 女孩窈窕嫩白的身体上布满吻痕和指印,还来不及消褪,新的又覆盖上旧的,妖冶惑人。 麟珞误会自己还在做梦,埋下头又种了两颗鲜艳欲滴的草莓,如愿听到了小猫般的哼哼唧唧。 大多数时候,他是不太喜欢猫咪这种生物的,但冰冰凉凉的、小猫般的妻主,让他欲罢不能。 通常情况下,他才是供妻主乘凉的一方,此刻两人身份对调,带来的感官体验新奇又刺激。 麟珞一时舍不得太快结束。 但过分的温差、真实的触感,都让他意识到不是梦境,他快把妻主烫坏了…… 麟珞重重喘了口气,及时从情欲中抽身,抱着满头大汗、腰酸腿软的女孩去浴室洗漱。 温柚在热水里泡了好一会儿,失神的双眼才重新聚焦。 被麟珞灼热的体温笼罩太久,她竟然觉得泡澡的热水冰凉舒适,消耗的体力迅速恢复,和刚才被欺负狠了的模样判若两人。 反倒是在一旁冷水淋浴的麟珞,屈起的指骨修长漂亮,表情迷醉而疯狂。 喉结滚动的脖颈仰出脆弱弧度,水珠从抓痕凌乱的胸腹舔过,顺着人鱼线汇聚成一股,透着难言的诱惑。 温柚斜靠在浴缸边,脸颊被蒸出的红晕还没散去,毫不避讳地欣赏他解决问题。 家里的雄性其实比她还害羞,很少会有这么奔放的时候。 被妻主用这样的目光打量,麟珞既紧张又激动,折腾了好半晌才偃旗息鼓。 而另一边,摩拳擦掌的雄性们刚想教训沧澜,就发现这条妖艳的人鱼……似乎比之前更兴奋了。 于是所有人都停手,用一种鄙夷的、看变态的眼神,对沧澜嗤之以鼻。 温柚收拾好自己去见沧澜的时候,对方浑身湿透,脸庞泛着不正常的绯红,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刚才的事我很抱歉,你……你没事吧?” 温柚不免有些担心,自己不在这段时间,家里的雄性们是不是对他用了酷刑。 麟珞已经给她解释过了,沧澜没有恶意,是她先入为主误会了对方。 但外面的浩浩荡荡的海族还没离开,东大区的民众和驻守的军队都神经紧绷,两只眼睛轮流站岗,生怕被偷袭。 只是给麟珞送药的话,没必要搞出这么大阵仗。 被女孩清澈而专注的目光紧紧凝视,沧澜不免有些窘迫,尤其是联想到她带走麟珞后发生的事,羞得无地自容。 他背脊挺直,假装无事发生,“我没事,陆地上太热了,让您见笑。” 温柚听见他用“您”这个称呼,心头涌上一阵异样,疑问忍不住脱口而出,“你不是和刹魂军勾结来偷袭的?” 闻言,沧澜蓦然睁大了眼睛,脸上飞快闪过懊恼的情绪。 “您怎么会那么想?” 他取出一枚空间纽,递到温柚面前,“当然不是,塔吉特率领的刹魂军分部,已经全做了我的宠物饲料,这里面是收缴的战利品。” 温柚嘴角抽了抽,“所以下面那些黑大个,都是你的宠物?为什么不早说……” 养一整片海洋的鲨鱼当宠物,真是别具一格的爱好。 沧澜很快点头又摇头,他上前两步,顺势矮下身,在女孩手背落下轻轻一吻。 “是您的宠物,这些只是其中很小一部分,第一次和您见面,我想要隆重一些……妻主大人。” 他不屑于和其他人解释什么,这些话只想亲口对她说。 温柚吓得反手扇了他一巴掌。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在会客厅回荡。 温柚尴尬地收回手,抵着唇轻咳一声,“注意你的言辞,别胡说八道,麟珞才是我认定的伴侣。” 容颜蛊人的鲛人陛下却抚着脸颊轻笑,“果然,您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如果我告诉您,鲛人的习俗就是如此呢?兄弟共侍。” 过分阴郁精致的美貌,让他笑起来有些疯劲,“规矩束缚不了我,真正束缚我的是您。” “如果我再告诉您,无数个暧昧升温的瞬间,无数个缠绵不休的夜晚,我都共享着麟珞的心跳和愉悦呢?” 他顿了一下,一字一顿地补充道:“包括刚才。” “妻主大人,您该不会是不想对我负责吧?” 男人低醇悦耳的腔调如魔音贯耳,连绵不绝的海浪一次次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卷起千堆白雪。 温柚用了整整两分钟才理解他的话,然后被雷得眼前一黑——有必要强调到“包括刚才”吗? 她之前还在疑惑,现在却有些不忍直视,他身上皱巴巴、汗湿的衣服,不就是刚才麟珞…… 见小雌性被吓到了,沧澜很会给自己找台阶下,“不负责也没关系,我的意思是,我是来追求您、想要嫁给您……” 话音未落,会客厅的大门轰然倒塌,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缠斗在一起,招式快到晃出残影。 以温柚的眼力,能看出黑衣人有些捉襟见肘,勉强应付,身上挨了好几下拳脚。 惊蛰气得发出虎啸,这个该死的奸细,刚才挑衅他那股劲藏着掖着,到了主人面前就装绣花枕头。 可恶的黑泥鳅、黑煤球、黑心肝! 温柚愣了一下,“住手,惊蛰过来。” 听到主人的呼唤,惊蛰立马收手,变回可怜兮兮的小白猫,眼泪汪汪地扑进主人怀里,夹起嗓子咪呜咪呜叫唤。 他还是第一次被修理得这么惨,背上软乎乎的毛毛都被薅掉一团,耳朵上也挨了一爪子,渗出细小的血珠。 年轻的黑衣雄性也多处挂彩,不好意思地站在门口,道歉态度很诚恳。 “对、对不起,温柚大人,他骂我是奸细,我太生气了……” “嗯?” 温柚撸顺惊蛰凌乱的软毛,一步步逼近黑衣雄性,眯了眯探究的眼眸。 “明明没有身份,却穿着灼阳制式的机甲,你不是奸细,那你告诉我,你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