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执思考片刻,说道:“这确实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属下已命派去的人去查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 “若真是她,先不要打草惊蛇,速速回报给我。” “是。” 凤长秦走后,沈执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笔,来到窗边吹风,他的思绪随着晚风越飘越远。 这个消息来的意外,虽没有确定那人就是鱼闰惜,但凤长秦一向知轻重,没有把握的事他不会向他汇报。 历经三月多,他终于要找到她了吗? 这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鱼闰惜带着包子上街置办年货, 她一人加上猫狗,所需物品不多。 逛了半天,她买的差不多了,随意找了一间街边茶坊,在一个靠里面的位置坐下休憩。 刚坐下没多久,她的旁边就来了两个青年男子。 鱼闰惜的小黄狗包子从二人坐下开始,就一直朝他们狂吠,鱼闰惜怕影响他人,赶紧带着包子离开了街边茶坊。 在街上闲逛了一会,鱼闰惜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要买的了,她打算回住所。 狭窄幽静的巷子里,鱼闰惜拎着大包小包的物品慢悠悠地走着,陡然间,从后方跑来一个人将她直直撞倒在地。 鱼闰惜望着地上散落的物品,有些茫然,她看了一眼撞倒自己的人,是个青年男子。 “你……怎么回事?” 青年男子一脸歉意,他蹲下身边拾起散落在地的物品一边向鱼闰惜道歉:“姑娘,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鱼闰惜听到男子的话,登时反应过来。 她仓皇失色,四处寻找着什么,终于,鱼闰惜在身后找到了自己被撞掉在地的帏帽,她快速将帏帽戴好。 “无碍,你走吧,我自个来就行。” 那青年男子没有听鱼闰惜的,依旧帮忙收拾着掉落在地的大包小包的物品。 良久,鱼闰惜终于重新整理好物品,她就要离开,青年男子叫住了她。 “要不要帮忙?姑娘一人不便,我帮你拿回家?” 鱼闰惜自然是选择拒绝,出门在外,她不会随便带陌生人回家。 她随意撒了一个谎:“不了,我马上就到家了。” 说完,她也不管身后的青年如何想,快步离开了小巷子。 鱼闰惜走后,青年男子身后出来了两个人,正是街头茶坊坐在鱼闰惜旁边的两个青年。 “如何?是画上的人?” 青年点点头。 “没认错?” “错不了,那双眼睛太好辨认了。” “走,跟上去瞧瞧。” 大年三十,各街小巷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欢乐的新年气氛。 鱼闰惜早早起了床,忙完以后,她带着包子大橘去了隔壁李易年的住所。 今日,他们各自约好,晌午去李易年那用膳,晚上再来鱼闰惜这吃年夜饭。 这是鱼闰惜第一次在这里过年,许是在现代过年时,鱼闰惜不爱往人堆里扎,她认为这里各处的新年气氛比她现代过年时热闹多了。 吃完年夜饭后,鱼闰惜和李易年坐在院子里饮酒闲聊了起来。 “年哥,你家不是在京吗?怎么过年也不回去呢?”鱼闰惜面泛一丝好奇。 “我向来如此,很少回家过年,家父家母也一样,喜欢四处云游,他们这些年去了江南。” “难怪你也要下江南。” “你多久没回家见父母了。” “前年回过一次,那时家父家母恰好要离京。” 人与人之间果然相差甚远,无论从前还是现在,鱼闰惜都渴望能待在父母身边,面前的男人竟然能做到三两年不归家过年,当真令她佩服。 二人从史学研究聊到星象天文,话题不断。 “郊外广阔更适合观星吧。”鱼闰惜淡淡说道。 “高处观赏更佳。” 鱼闰惜眸光闪烁,她带着一丝期盼,激动言:“年哥,我们改日去登山吧,山顶看星星肯定很美。” “甚好,那日我们在茶馆听到的,这儿有座什么高山来着?”李易年陷入了回忆。 “好像叫松……” “是嵩高山,我们就去那吧,离这不远。” “好。” 高义王府 傍晚时分,沈执刚回到府上,迈入前厅门槛就见到了在大厅等他的风长秦。 沈执在正上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风长秦将手中刚沏好的热茶奉上。 “主人,有夫人消息了,那个进了洛州的同名男子就是夫人。” 沈执眉目微敛,面上神情带着难以察觉的惊喜。 “果然是她,可真会藏。” “主人,需要将夫人带回来吗?” “不急,她人可还好?可有受到什么伤害?” “主人,夫人一切都好,看起来过得还不错。” “那就让她在外面多待些日子,你派人暗中保护好她,切勿打草惊蛇,待本王忙完手中事务,亲自去带她回来。” “是。”风长秦应承着就要告退,沈执倏然想到了什么,随口一问:“她在洛州平日都做什么?” “夫人平日就爱带着家养的猫狗与一男子四处闲逛。” 沈执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容在听到男子时,登时阴沉了下来:“什么男子?她不是一个人?” 风长秦顿了顿,答道:“主人放心,据派去的人回报,那男子只是夫人在外头交的朋友,夫人就是跟那男子进的城。” 风长秦的话无疑是在打消沈执的疑虑,可即使是这样,沈执还是感到有些不爽。 他强压心头的怒意,淡言:“那男子家住何方,何许人也?” “那男子是江湖闲散人士,且刚进城没多久,只知道叫李易年,其他,属下实在无从知晓。” 沈执一怔:“李忆年?你确定他们二人只是朋友?” 沈执瞥了一眼面前的风长秦,目光带着几分冰冷,风长秦心头瞬间泛起一丝寒意。 “夫人称那男子为年哥,应当是敬他为兄长,且夫人是以男子……” 沈执怒站起身,咬牙喃喃:“李易年!鱼锁,你果然有事瞒着我。” 风长秦见沈执脸色有些差,不敢再多言。 “吩咐下去,本王明日就要出发去洛州!”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