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闰惜暗自咬牙在心里骂道。 “沈执那个老狐狸是真的贼!” 想到沈执下月就要离开王府,鱼闰惜心里倏忽生出一丝慰藉,她紧握着的手,渐渐地松开了些。 “世子妃娘娘。” 鱼闰惜回首,丫鬟月儿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后。 “何事?” 丫鬟月儿上前,将手中的漆金木雕盒子交到了鱼闰惜手中。 “这是您之前吩咐奴婢让人做的,已经做好了。” 鱼闰惜这才想起,那盒子是她为沈觊备的礼物盒,沈觊马上要过生辰了,鱼闰惜打算送一把自己设计的弩给沈觊当生辰礼。 沈觊对鱼闰惜的连弩十分感兴趣,鱼闰惜的连弩在上次与土匪的打斗中弄坏了。 她又重新做了两把,一大一小,大的是给沈觊的,用料做工皆按沈觊的弓箭标准制作的,她自己的则主打一个轻便。 鱼闰惜目测了一下手中的木盒,应当是装的下给沈觊的那把大弩的,她端详了一下后,又交回给了丫鬟月儿。 “收好,放我书房吧,找个不显眼的地,莫要让世子提前瞧见了。” “是。” 一年后 元绪十一年,七月中旬。 西北战事停歇,朝廷局势渐稳,然而各方势力一如从前,如今的朝廷势力分为两派。 一派是包含鱼闰惜父亲鱼焘在内的临阳王沈拓一党,另一派便是陵川王沈锵一党。 陵川王沈锵今年二十五岁,是景宣帝沈顷最小也是最受宠爱的儿子,沈顷一共育有五子二女,分别是景惠帝沈惕、会南献王沈非、临阳王沈拓、昌平公主沈知轻、元安公主沈惜言、成集武王沈彻、陵川王沈锵,七个子女中,沈拓、沈惜言、沈锵三人尚在人世,其他皆已过身。 沈拓和沈锵二人在朝廷均势力敌,两股势力互相倾轧,明里暗里斗争,结下不共戴天之仇。 如今的朝廷,陵川王的势力逐渐扩大,在朝堂之上居功自傲,沈砚对他很是忌惮,官场最忌功高震主。 最终,皇帝沈砚设计免去了沈锵大将军的职务,让他返回了封地,此番作为,引起了沈锵的不满,也为沈砚之死埋下了伏笔。 后院,鱼闰惜将手中的飞奴放飞,她静静地注视着飞奴离去的身影,这是常夕离府时她送给她的飞奴,常夕离开王府后,她们就是通过这只飞奴联系的。 成婚快一年的常夕有了身孕且马上就要临盆了,鱼闰惜想找个时间去看看她,上一次见常夕还是她刚怀上孩子的时候。 当时,她偶然听说沈执要出一趟远门,她趁此机会出门去寻常夕。 鱼闰惜怕沈执会再向常夕下手,所有关乎常夕的一切自常夕离府后,她都重新打点了一番。 沈执虽不知道常夕在何处,但也不能保证他不会再从常夕身上下手,鱼闰惜很是小心,有什么事都是通过飞奴联系。 那次见常夕她废了不少心思力气,在京城绕了一圈又一圈的远路,而她这么做是怕沈执像从前那样,找人跟踪她。 因为沈执,鱼闰惜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生怕让他找到机会迫害自己。 这一年间,发生了很多事,鱼闰惜的兄长鱼严成婚了,娶了城东张家二女玉莲为妻。 虽早已知晓会有那么一天,但真正到来时,鱼闰惜还是会不禁感叹,那个从小与她一起长大的兄长,那个调皮爱捣蛋的男孩,终究长大成人还成家立业了。 再说到鱼闰惜父亲鱼焘,鱼焘是当今皇上沈砚的老师,沈砚对鱼焘是有些师生情分在的,沈砚掌权以后,很是重视鱼焘这个恩师,提拔了鱼焘为尚书左仆射,鱼焘在朝廷也终于有了一席之地。 因为鱼闰惜,鱼焘在朝堂之上,遇到沈拓相关之事时,但凡有需求,他都会刻意支持,自此两家关系也渐渐密切起来。 “闰惜。” 沈觊从廊道处大步走来,这一年,沈觊变了很多,不单脾性连脑子都变得愈发清醒了,王府的人都说,是鱼闰惜改变了沈觊。 然而,只有鱼闰惜自己知道,原先的沈觊更像个不懂事的孩童,只要有人愿意细心教导,他就会慢慢变好,变得像正常人那般。 可惜王府的人都把他当痴儿,只是避讳却从不去教他,这些,就连鱼闰惜也是后来才明白的。 沈觊变得越来越正常,这其中或许有鱼闰惜的缘故,但更多是因为沈觊自己,他自己也渴望变得正常、变得聪明、变得更懂他的世子妃。 沈觊从后面环抱住了鱼闰惜,与她说话的声音无比温柔宠溺。 “在干什么呢?” “夫君,你马上就要过生辰了,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沈觊勾唇一笑,他凑近鱼闰惜耳边细声说了几句话,鱼闰惜顿时羞愧的红了耳根。 “少说这些不正经的,我认真的呢。” 鱼闰惜知道从沈觊身上是问不出什么了,她凝眉深思,打算自己想想。 上月她生辰,沈觊原想带她出城逛逛,有了上次遇匪一事,她不敢再轻易出城,他让沈觊带自己去京城附近游玩了一番。 鱼闰惜本想效仿,与沈觊一同出游,可沈觊与她不同,王府有规矩,世子生辰一般情况下是要在王府过的,鱼闰惜打消了这个念头。 除此之外,沈觊还给她定做了一个玉佩,上次给她送的璎珞太大,她不喜欢戴,所以这次沈觊吸取了教训,找人给她做了一个精致的玉佩,鱼闰惜想到这,突然有了一丝头绪。 “我什么都不缺,我就想……” “走开,我想到了。” 鱼闰惜说着就离开了后院,她打算去书房画几张草稿为沈觊定做生辰礼,沈觊在后面紧跟着她。 “等等我呀。” 到了沈觊生辰那日,鱼闰惜早早地就起来给他煮了长寿面,那是她少有的在现代就学会的东西。 上一世的鱼闰惜进厨房次数屈指可数,到了这,她想要吃什么现代食物时都要自己动手,她才渐渐会的多些。 沈觊知道这面,去年生辰鱼闰惜也给他做过。 “好吃,还是那个味道。” “待会吃完,我们出去逛逛好不好,待午席再回来。” “好。” 要不是晌午还有不能推的宴席,鱼闰惜真想出去逛一整天。 沈觊过生辰一点也不比以往的日子清闲,反倒忙得不行,鱼闰惜好不容易熬到晚宴结束,想要早些回房歇息,奈何沈觊又想看她跳舞。 难得沈觊生辰,想着沈觊也不是时时让她这样,鱼闰惜索性便答应了下来,待她忙完这一切时,已经快到半夜了。 鱼闰惜想起给沈觊备的生辰礼还在隔壁房间,想要去拿,沈觊却硬要拉着她上床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