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闰惜猜到自己代替韩玉霏跳舞的事瞒不过沈执,故而听到他说这话,也没有表现得很惊讶。 “你今日为何会来这?” 沈执抬手挽了挽鱼闰惜耳侧垂坠的发丝,轻笑着回答:“韩玉霏是我们的同窗,也是我的兄嫂,我来此给她祝贺庆生,不是很正常的事?” 鱼闰惜冷哼一声,侧眸瞥了一眼沈执,要换作是别人也就罢了,沈执一肚子坏水,她是一点也信不了的。 “是吗?你和韩玉霏关系很好?” “你很关心我和她的关系?” “比起关心你们之间的关系,我倒是更关心你。” “喔?” “你住的地方离这可不近,你与那韩玉霏的关系,还不至于好到冒如此大雨前来为她庆贺吧,你觉得我会信?” 沈执凝思片刻后,面露坦然之色:“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你,你方才说关心我是真的?” 鱼闰惜冷哼一声,不紧不慢地说道:“当然,你来时外头下这么大的雨,那雷声我听着都吓人,我在关心,你有没有被雷劈死。” 鱼闰惜说话夹枪带棒,沈执没有跟他计较,也没有同她生气,只是与她说起了别的话题。 “方才见你给兄长献舞,他内心有任何的触动,都可以显现在脸上,而我却要控制好自己的每一丝表情,当真让我难受。”他说着,伸手拉住了鱼闰惜的手腕。 鱼闰惜惊吓后退,愤然甩开沈执,如星辰般的眼眸压抑着怒火,她厉声说道:“我上次说的还不够明白吗?你有这般执着的心思,放在哪不能成?非得耗在我身上?” “我也这么认为,只要我执意如此,我们就会有结果。” “你……”沈执冥顽不灵,鱼闰惜气的想骂人,想着此番场景对自己极为不利,她不能激怒他。 她强压住心头的怒火,声音也低缓温和起来:“男子汉大丈夫应当有鸿鹄之志,读书时,我便知晓你各方面皆很出色,夫子也很喜欢你,是个难得的人才,留恋这没可能的儿女情长,当真让人瞧不起!” 沈执瞧出了鱼闰惜内心的顾虑,看着她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笑得有些意味深长:“我没什么鸿鹄之志,只想拥王嫂入怀。” 他的言语甚是轻浮,面上的表情却泰然自若,好像方才所言,并非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而是寻常的问候一般。 鱼闰惜怒火中烧,目光阴狠地瞪了一眼面前的男人:“好你个沈执,我劝你不要太放肆!” “放肆又如何?王嫂能拿我怎样呢?” 鱼闰惜很少在言语上受委屈,沈执此番气焰极度嚣张,当真让她忍无可忍:“要我说几遍,我与你绝无可能!今日我就把话放这了,就算全天下的男子都死光了,我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明白吗?” 沈执没有因为鱼闰惜这番绝情的话语而感到生气,他不怒反笑:“王嫂真是心狠,不过,这天下不可能只剩我一个男子,倒是你我,我们之间,有几分可能。” 鱼闰惜当真被沈执的厚脸皮气到了,她连连后退,退至台阶时,一个没站稳险些跌倒,幸亏沈执反应快,将她抱住了。 “你放开我。” “我送你回去吧。” “不需要!” 沈执强行将鱼闰惜禁锢在怀,温声与她说道:“王嫂你放心,我只是送你回去,不会对你怎样的。” “你………” 这里是韩玉霏的住所,多少也会有些人来往,这沈执如此胆大包天,当真让她害怕。 沈执并非莽撞无脑之人,他吩咐了人在附近守着,有什么动静他会提前知晓,自然不怕与鱼闰惜这般,会被什么人看到。 沈执俯身凑近鱼闰惜耳侧,温热的气息瞬间侵袭而来,她应激地想要将他推开,却被他搂抱得更紧,沈执抓起鱼闰惜的白软玉手在唇畔蹭了蹭,轻嗅着她手中淡淡的清香。 “王嫂乖乖的,不要惹我生气,否则,就不要怪我对你做些什么不敬之事了” 鱼闰惜还是有些怕沈执这个疯男人的,想着在外头,他应该不会明目张胆的对自己怎么样,她不敢激怒他,只得乖乖让他送自个回住所。 与沈执回住所的路上,鱼闰惜内心非常忧虑不安,即便她不喜欢沈觊,也已经嫁进了这王府,她在王府孤身一人,除了依靠沈觊,没有别的出路,可沈觊这般,让她如何自处呢? 沈执对自己虎视眈眈,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来日方长,他定有所机会迫害自己,只要他对她还有那份心思,她在这王府就不会好过,他与她,注定要针锋相对。 到了住所附近,鱼闰惜加快了步伐想要自己走回去,却被身旁的沈执拉住了胳膊。 “王嫂,你其实不喜欢王兄吧,若你对王兄有意,又怎么会撮合他和韩玉霏呢?”沈执直接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鱼闰惜沉默了片刻,幽幽开口:“韩玉霏也是他的夫人,我这么做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不管我对他有没有意,他也是我的夫君。”鱼闰惜说完,甩开了沈执拉着自己的手。 沈执也没在拦她,鱼闰惜独自走回了住所,她前脚刚进房间,常夕后脚便进房来寻她了。 常夕眼神古怪地看着鱼闰惜,瞧着她面上还未卸去的妆容,不免泛起了好奇心:“小姐,您去哪了。” 鱼闰惜觉得自己很累,成日要顾忌这个顾忌那个,这会正烦闷不堪,她神情恍惚地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常夕的问话。 “小姐,您身上沾了些雨水,不换身衣服可能会生病,奴婢去给您备热水,你早些沐浴,也舒服些。” 鱼闰惜点点头,她恰好也想一个人静一静。 浴间,鱼闰惜泡在浴桶里,乌发垂坠在浴桶外侧,她伏在浴桶边缘愣神。 好半晌,她才回过神来,今日沈觊难得不在,她可以多些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哪怕看看书也好,这样想着,她立马动手擦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