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 陈东醒来的时候,腰子有些酸,但燕十九已经走了,还给陈东留了一个便签。 “已走,欲念。” 陈东心中不禁生出了一股怅然若失之感。 “异地恋真是伤肾又伤心。”陈东巴咂了一下嘴,出了锦衣卫府衙。 随着摊丁入亩的旨意,锦衣卫府衙一下子就空了,陈东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门口两个人值守,其他人都跑了。 他在街上一边吃饭,一边扫听着百姓关于“摊丁入亩”新政的想法。 几乎所有人都是支持的态度,民间的口碑声望,又给燕云铮镀了一层金身。 吃饱喝足,陈东本想勾栏听曲,尝试一下古代的逍遥生活。好歹也来了三年多了,最近半年更是扶腰直上,鸡治过人,平步青云。却一次勾栏都没去过,真是丢人。 奈何陈东就是忙碌命,刚走到门口,就被王力找上门来了。 “你小子行啊!这是往我身上装了gps?”陈东没好气的说道。 王力纳闷道:“鸡皮爱死?” 陈东扶额道:“行了,说吧,医馆又出事了?” 王力连连摇头,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我听说咱锦衣卫要清查田地,所以找统领要个差事。” 陈东不解道:“你跟着温大夫,我保你富贵,这不好吗?为什么还远走他乡瞎折腾?” 王力正色道:“统领给了我不少赏银,温大夫那里也有银子,我很感激统领。可是我……” “你想回乡人前显圣。”陈东脱口道。 王力憨厚的笑了笑。 “富贵不归乡,如锦衣夜行。”陈东笑骂道,“赶紧滚蛋,早去早回。” 王力应了一声,飞快的跑了。 陈东也被勾起了一丝愁绪,他要不要也归乡看看? 可他的故乡,回不去啊! 被王力搅了勾栏听曲的兴致,陈东索性去了医馆。 王力跑了,温轩身边还得安排一个跑腿打杂的。 可他到了医馆才发现,这里竟然多了一个跑堂的,还是熟人——沈通。 上次的医闹,沈通充当了一回帮凶。陈东没找他麻烦就不错了,他竟然还有脸出现。 “冤家路窄啊!”陈东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沈通有些心虚,可是,一想到自己被陈东坑了,他胆气顿时一壮。 “是啊!冤家路窄!”沈通咬牙切齿道。 陈东微微皱眉,沈通的强硬,让他有些意外。 他向温轩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温轩无奈道:“你害他丢了太医院的差事,他无处可去,我看他医术不错,也有救人之心,就留下他了。” 沈通愤恨道:“我不远万里来到燕京城,没想到被你骗了,错过了和温太医约定的时间,温太医已经另外招募了一个人。” 这次轮到陈东心虚了。他为了掩盖客栈的事,还有自己的身份,确实忽悠了沈通。可他没想到,兜兜转转,自己和沈通还是见面了,有这样一段剪不断的“孽缘”。 “你加入医馆,是想报复我?”陈东怀疑道。 沈通哼了一声,“我没有你那么不要脸,为了男人的面子,让一个女子叫了一整夜。” “你等会儿,什么叫了一整夜?”温轩突然打断道。 陈东脸都绿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不让沈通进宫,就是担心他嘴上没个把门的! “他……”沈通正要开口,却被陈东出声打断了。 “就是我和你之前。”陈东挤眉弄眼道。 温轩的脸瞬间红了,用力“呸”了一声,扭头就走了。想到自己稀里糊涂的和陈东做了那种事,她现在都脸红心跳,情难自已。 沈通脸色愕然,“你们……” 陈东用力叹了口气,“温大夫和我一样。你懂了吧?” 沈通明悟了,男人的尊严! 他对陈东和温轩,不禁有些同情。 “所以,以后不要再说了,明不明白?”陈东用手在嘴巴上一拉,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 沈通用力点头。 总算是跳过这一茬了。陈东不禁松了口气。 “既然你不是报复我,是没有地方去,那就在这里好好干,别的不说,银子少不了你的。”陈东掏了一张五十两银子的封口费。 沈通连忙拒绝,“无功不受禄。” “这是你那天的房费。”陈东在“房费”两个字上加重了音。 沈通最开始还没明白,这下就明白了。 封口! 这钱不收,陈东不安心,恐怕也不会让他待在医馆。 沈通只能含泪收下银票,心里对陈东的怨念还有一点,但不多。 陈东虽然是个无鸡之人,但人还怪好的嘞。 沈通默默想道。 “行了,干活吧。我和温大夫聊聊。”把沈通打发了,陈东进了里屋去找温轩。 温轩却拿了一把刀,正对着他冷笑。 “我刚刚反应过来,你和其他女人也在一起做过。你都没那玩意儿了,还挺花心啊!”温轩怒道。 陈东心中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来了,这事儿整的。 他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轩轩你听我狡辩。” “嗯?”温轩眉头一拧。 “呸,是听我解释。”陈东连忙道,“这不是怪沈通那个家伙!” “那天我俩住客栈,住在了隔壁,谁知道他竟然带着一个女子做那种事,这可把我气坏了。你说,我能忍吗?” 温轩设身处地的想了想,这绝对不能忍啊! 这不是揭人伤疤嘛! “对啊!所以我也找了个女子,给了她十两银子,让她叫了一整夜。”陈东道,“不为别的,就为了出这口气!” 温轩脸色稍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十两银子,你可真大方!” 陈东理直气壮道:“这不是钱的事儿,是面子的事儿!” “男人都这么无聊吗?”温轩无语道。 陈东哼了一声,“这是男人之间的战争!” “所谓的男人的尊严?呵。”温轩把刀放下,但依然没给陈东好脸色。 陈东眼珠一转,说道:“不然我再去住沈通隔壁,然后你和我去?这就省下十两银子了。” 温轩脸红的“呸”了一声,“懒得理你!你要闲着没事儿就和我出诊,我知道你医术高明。” 陈东苟了三年,医术没有发挥的空间,按摩推拿倒是日夜苦练。 他很痛快的答应下来,不是为了和温轩厮混,纯粹是为了检验自己的医术还够不够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