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终于进入。 陈岁平冷笑了好几声。 杀谁? 还能是谁? 除了陈总,不会有别人了。 什么自杀? 陈岁平一个字都不信。 许笙笙做出来的游戏,还特意带到这个该死的挂羊头卖狗肉的疗养院让他玩的,他不是反派,谁是反派? 陈岁平磨牙: “你以为把我设置成一个反派,别人就会质疑我和时宴之间的感情了吗?” “许笙笙,你简直太可笑了。” 陈岁平的耳边响起了时宴温柔的声音: “我永远爱你。” 陈岁平咧嘴笑: “我知道,我知道你永远爱我。” 游戏里,爱丽丝和李强没有理会老头不想自杀的话。 他们跑出老头的卧室,给公司的后勤打电话,要求对方提供老头的生平。 很快,他们就发现自己错了。 后勤给出的资料非常的详细。 老头名叫时延,他这辈子只谈过一次恋爱,就是和xx游戏的陈总。 李强和爱丽丝面面相觑: “不会吧?” “小柳不是说老头的恋人出车祸死了吗?” “可陈总明明活着。” 李强和爱丽丝亲眼见到了活着的陈总。 他们完全摸不着头脑。 “资料肯定是真的。” “老头认识小柳的时候就病了,有没有可能他记错了?” 李强开口。 爱丽丝摇头: “李强,你发现问题没有。如果老头的恋人没有出车祸死亡,死的是他的情敌。那么我问你,他要谋杀的人是谁?” 李强的呼吸无比的急促。 爱丽丝苦笑: “他想谋杀的人是他自己。” 解谜游戏给出了答案。 但原因呢? 没有因果,就无法造梦。 “老头,不,顾客为什么想要自杀?”李强不理解,“资料你也看了,老头的一生简直就是一个传奇。” “他就是个活生生的人生赢家。” “难道真的是因为情感问题想不开?” “我们需要进入他的记忆。”爱丽丝开口。 李强点头。 两人再次回到卧室。 老头再次陷入了昏睡。 小柳说他最近经常这样。 李强和爱丽丝快速打开仪器。 28岁的记忆变成了灰色。 代表他们进入过。 这次亮起来的是24岁。 李强和爱丽丝这次没有做任何的寻找就找到了他们的客户。 夏天。 雷阵雨。 他们的顾客还是个漂亮的青年。 他站在雨里,肩膀耸动,似乎在哭泣,又似乎只是在淋雨。 没能人说清楚。 因为雨太大了,他浑身都湿透了,脸自然没能幸免于难。 雨水和可能存在的泪水混在了一起,令人无法分辨。 李强和爱丽丝互看了一眼,快步走上去。 “嘿,朋友,你还好吗?”爱丽丝走过去。 青年没有回答。 他看上去整个都破碎了。 的画风阴郁到了极点。 手机屏幕里只有三种颜色。 白色的雨滴。 黑色的街道。 和昏黄的路灯。 是的。 这是深夜。 李强一把抓住青年的手: “你冷的像是一个死人,快,和我去旁边的屋檐下躲雨。” 他不给青年拒绝的机会,拖着他来到屋檐下。 爱丽丝跟上。 片刻后,他们三个人一起蹲在了屋檐下。 爱丽丝摸出了自己裤子口袋里的香烟,她递给青年: “抽一根?我觉得你很需要。” 青年没有拒绝。 李强拿出打火机,帮他点燃。 “咳咳咳咳咳咳——”青年吸了一口,就开始剧烈的咳嗽。 他好像要把自己的肺都咳出来。 然后,他真的这么做了。 他吐出了一口血。 李强惊讶的不行,青年却从口袋里拿出一包餐巾纸,动作熟稔的擦掉了自己唇边的血。 他开口了: “我现在是一个孤儿了。” “我父母离开了我。” 爱丽丝: “抱歉,这真的太糟糕了。” 李强清了清嗓子: “别这么说,这个世界上肯定还有其他人爱你。” 青年勾唇。 他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头上,他说: “没有了。” “没有人爱我了。” 陈岁平磨牙,这种强烈的既视感让他愤怒。 爱丽丝擦嘴: “怎么会没有呢?你难道没有谈过恋爱吗?你的男朋友或者女朋友也不爱你吗?” 青年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他说: “我不知道。” “我抛下他,来到了这里。” 手机屏幕里跳出了两个选项。 a,劝他回去见男朋友。 b,劝他放开点,未来有更好的在等他。 陈岁平选择了a。 李强哈哈笑了两声: “朋友,我觉得他还爱你。回去见见他怎么样?” 青年愣了一下。 他说: “好。” 李强和爱丽丝被踢出了老头的记忆。 因为老头又醒了过来。 爱丽丝抢在李强之前开口: “亲爱的时先生,你是因为陈总不爱你了,所以想自杀吗?” 老头眨了眨自己的眼睛: “什么陈总?哪个陈总?谁不爱我了?” 李强开口: “你的初恋,陈总,游戏公司的那个陈总。” 老头完全没有印象。 他头上冒出白色气泡。 游戏提示玩家需要画出的丑帽子,才能进行下去。 解谜游戏内置小游戏是正常操作。 但是画画? 陈岁平嘲讽: “许笙笙,你是不知道手残党吗?画画?” 他点击白色气泡。 一个白色的帽子出现手机屏幕中间,旁边是几种可供选择的颜色。 陈岁平隐隐记得那个帽子是双色棉线织成的,黑色和橙色?还是黑色和黄色?还是黑色和橘红色? 他试了好几次。 没有一次成功。 他气急败坏,最后换乱的选择了黑色,黄色和橘红色。 然后,成功了。 那个丑陋到令人作呕的涂鸦帽子变成了一张照片。 一张真实的照片。 陈岁平的胃突然翻涌了起来。 死去的记忆击中了他。 他干呕。 他的胃里空无一物。 疗养院一天两顿。 中午是不给饭的。 “呕——” 不不不。 陈岁平的眼睛湿润了。 “真丑。” “太丑了。” “为什么会这么丑?” “你不能戴出去。” “让我扔了它吧。” “求求你了时宴,别戴出去。” “怎么会丑呢陈岁平?这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帽子。每一个冬天,我都会把它拿出来戴的。我好喜欢你的礼物。” 今年冬天他也戴了。 他没有失约。 陈岁平的泪涌出。 他怎么能忘记? 他怎么可以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