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薇从未想过自己会落到这个地步。 她能闻到那群loser alpha们信息素的味道,太恶臭了,她从来都不知道alpha能这么臭。 她能从信息素中感知到他们的蠢蠢欲动。 一旦她靠近铁栏杆的门口,就会被那群成瘾患者抓住标记。 这让她仿佛回到了童年。 她明明已经改变了命运,搬出了贫困区,带着妹妹过上了好日子,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她看着自己身上的囚服,缩在监禁室的角落里,捂着嘴低声的哭泣。 原来她一点都不精明。 付薇第一次清晰的认识到她不过就是一个比大多数底层平民幸运了一些的普通人。 她的那些小心机小把戏,在真正精明的人眼里就是一个笑话。 更可笑的是,她还以为顾致是个好掌控的。 好掌控的分明是她的主人。 付薇后悔从时宴身边离开,她明明有一千万种法子可以哄好他,让他对自己和颜悦色,让他不再提开除的事情。 她知道这一切都源于她对公爵大人的爱慕。 明明最开始的时候,她是一心一意只想着服侍好自己的主人。 她常年呆在愚蠢骄纵任性又恶毒的时宴身边,觉得那样的时宴根本配不上公爵大人,不知不觉就产生了妄想。 她变了。 她开始打听从仆人们嘴里打听公爵大人以前的事情,她知道了公爵大人有个初恋,又知道了公爵大人之所以娶时宴是因为后者和那个初恋长得极为相似。 付薇小心翼翼的收集着公爵大人的信息,越收集越觉得时宴配不上他。她嫉妒时宴,嫉妒他的出身和他的容貌。 每个夜深人静的晚上,她都会幻想,如果她拥有一张和时宴一模一样的脸,她一定能做的比他合格。 她会让公爵爱上她,她会将公爵从过去的那段感情里拯救出来。 她才不会像时宴那样,嫁给公爵大人好几年,仍然对他的过去和替身的事情一无所知。 她会成为公爵的真爱。 他们会生一大堆的孩子,幸福快乐的过一辈子。 付薇做了好多次这样的梦。 梦醒后,她还是卑微的仆人。 她自虐般的激怒时宴,得到惩罚之后,她就会出现在公爵大人的面前。 每当公爵大人关心她的伤势的时候,付薇心中就会出现暖流。 她越发的想要和公爵大人在一起。 然后,时宴出了车祸,毁容了。 付薇知道他必定会被抛弃。 她将再也见不到公爵大人。 好在还有顾致。 付薇嫉妒到发狂。 为什么她不能拥有那样的脸? 她激怒了时宴,成功的被赶走了。 她伪装的天衣无缝,她用需要一份工作为借口接近了顾致。 她鼓动他,欺骗他,吓唬他,让他成功的以为时宴是什么洪水猛兽,必须成为公爵的情人才能从时宴的手里逃出生天。 她成功了。 她又能出现在公爵面前了。 她失败了。 因为顾致这个贱人! 付薇缩在角落里低声咒骂顾致。 她太小瞧他了。 这个贱人根本不是意外出现的! 他装的可真像啊。 付薇无比的后悔,她怎么会认为自己能做顾致的主? 公爵大人亲口说了,他之所以被打破头是因为他先挑衅了时宴! 对于这一点,付薇是相信的。 因为时宴虽然恶毒愚蠢又任性骄纵,但到底不是疯子。 她陪他出席过不少的宴会,大部分时候时宴都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待在角落里,少部分时候他会主动去交际。 但不管是什么时候,他都没有主动和侍应生起过什么争执。 付薇恨顾致心机深沉。 她被他彻底耍了。 顾致根本不是逃避时宴可能的报复才答应成为公爵大人的情人的。 他一开始就是想要钱,想靠自己的脸从公爵大人那里拿到一大笔钱。 付薇后悔自己把白月光的事情告诉他,更后悔让时宴把腺体移植给了他。 顾致就该毁容,烂在泥里。 付薇只要一想到他得了一大笔的封口费和一个oga的腺体就恨到发狂。 凭什么顾致只要学会闭嘴就能衣食无忧的过好后半辈子,她却被关到了这种地方! 就因为顾致只要钱吗? 付薇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她开始想自己前途无量的妹妹。 她幻想妹妹能够顺利毕业,能攀上有权势的贵族,像英雄一样把她从这里救出来。 她又幻想公爵大人爱上了她,觉得她的所作所为其情可悯…… 付薇浑浑噩噩。 突然,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她猛地扑向门口: “白若薇!是你吗白若薇!” 无数只恶心的手朝付薇伸过来: “是oga!哈哈哈,这么白,这么嫩,快让姐姐尝一尝!” “过来小乖乖,哥哥疼你啊。只要你让我标记,以后转去监狱,哥哥一定罩着你。” 有一个alpha甚至抓住了付薇的袖子。 付薇尖叫,狼狈的后退,重重的撞在了监禁室的马桶上。 她的手掌整个都伸进了马桶里,被里面的水弄湿了。 付薇胃里一阵翻涌。 她疯狂的干呕了起来。 哐当—— 门被打开了。 哒哒哒的高跟鞋声传进付薇的耳中。 她狼狈的抬头,映入眼帘的白若薇光鲜亮丽。 她说: “付薇,现在有一个翻身的机会放在你面前,就看你怎么选了。” 说着,白若薇将一份文件扔在了她的面前。 付薇顾不得自己湿哒哒的手,她捡起文件。 首页就是一张开除她妹妹的通知书。 付薇又翻了一页,第二张是她这些年偷拿时宴首饰的监控截图,上面写着要告她偷窃。 那怎么能算偷窃呢? 那些首饰都是时宴不要的,有不少都掉了钻。 付薇的手颤抖的厉害,第三张又该是什么? 她不敢看了。 她说: “让我做什么都行。我答应了。” 白若薇笑了。 她说: “你真恶心。” “时宴阁下看人的眼光真的很有问题。” “不管公爵大人还是你,都很恶心。” 当然,最后一句话白若薇没有说。 她是个社畜。 公爵的工资给的很足。 她怎么能说老板的坏话呢。 腹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