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宿主,你额头和眼角的伤口都裂开了。这里没有外人,别维持原主的恶毒人设了。】 【你不疼吗宿主?额头上的血都要流进你眼睛里了。】 【77,做人要始终如一啊。】时宴踢打花草的动作完全没有停下,他微笑着和他傻乎乎的系统解释,【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做过,就会留下痕迹。】 隐隐觉得哪里不对,鬼使神差,它说: 【宿主,为什么你好像很快乐的样子?接受了原主全部记忆和感情的你,为什么不难受?男主刚才的态度……】 时宴没有回答他的系统。 因为他姐姐的贴身女仆追了上来。 这位比他姐姐时音还年长一些的oga女仆直接跪在了时宴的脚下,她张开手臂抱住了时宴的腿: “阁下,阁下,请您冷静。”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你看到了没有?你看到池平野的态度了没有?他就是移情别恋了!他就是不爱我了!” 时宴没有再继续踢打花草。 但他仍然表现的非常的激动。 【77,分个眼神给我亲爱的姐姐和池平野,我要知道他们现在在干什么。】 初次进入任务世界的干劲十足,它立刻应了: 【你姐姐和男主一前一后的追过来了。】 【你姐姐看上去是真的担心你。】 【男主看上去怪怪的,脚下的步子不紧不慢……就很……】 【官方?】时宴微笑着回应自己的系统,【你想说的是这个词吗77?】 搜索了一下这个词: 【是的宿主,这个词很合适。】 【你姐姐马上就要到了——男主紧跟其后,宿主你准备干什么?】 时宴准备做什么? 当然是让池平野更加的讨厌他。 他弯腰,一把揪住女仆的衣领。 后者顺着他的力道,从地上站起来,紧张的劝说他: “阁下,公爵大人是您的alpha,他已经标记了您,怎么可能不爱你呢?” 时宴根本听不进去: “标记?标记算什么?” “你学过生物吗?自古以来,alpha就可以同时标记好几个oga,而oga的标记也可以被比他的alpha强大的alpha覆盖!” “更不要说现在医学发达了,什么腺体切除术,人工腺体,标记清除术……被标记,再也不能代表一个alpha对一个oga的爱和保护了。” “他肯定会抛弃我的……我的脸要是好不了的话,他肯定会抛弃我,和我离婚的。” 时宴激动的在原地打转,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时音和时音身后的池平野。 他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一样,继续神经质的说道: “我要弄死那个狐狸精,我要弄死那个狐狸精……” “找人撞死他……” “对,你家里有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得了绝症的?你去问问他们,想不想给家里人留一笔巨款……” 赶过来的时音眼前一阵发黑。 她怒斥自己的弟弟: “时宴,你疯够了吗!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闭上你的嘴!” “没影的事情,你要胡说八道到什么时候?” 时宴刚想反驳,就撞进了池平野的眼睛里。 他愣住了。 那双向来平静无波的眼睛里是满满的厌烦。 时宴突然开不了口。 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池平野他…… 从认识到求婚,再到婚礼和婚后,时宴第一次从他的眼里看到不加掩饰的厌烦。 以前也有过…… 但他总会掩饰。 厌恶总会很快消失。 时宴的鼻子酸的厉害。 因为毁容了,所以不愿意再包容了吗? 不行。 不可以。 不接受。 “出院吧。”池平野用冷漠的声音吐出了这三个字。 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 但在场的没一个是傻瓜,如何听不出他话里的未尽之意。 时音的表情很难看。 她拉着时宴的胳膊,说道: “公爵大人如果有事,请去忙吧。出院这样的话就不要说了,病人家属还是应该听医生的话。” “医生可没说宴宴可以出院。” “是吗?”池平野的声音很冷,他说,“那就再住几天吧。” 说完,他转身离开。 连一句客气都没有说。 时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泪缓缓滑落。 “宴宴……”时音心疼坏了,恨铁不成钢的训斥说不出口了,她抱住自己的弟弟,“哭什么?万事有姐姐和你姐夫。” “回病房去吧,姐姐向你保证,只要你乖乖把身体养好,尽快给公爵生下一个孩子,你的……” 时宴从时音的怀里挣开。 他哽咽着,大声说道: “我要出院!” “你去给我办出院!” 时音的嘴动了动。 “不去是不是?好,我自己去办!” 时宴转身就走。 时音追上去,从他身后把他颤抖的不成样子的身体抱住: “我去,我去。你回病房,至少把伤口重新包扎一下。” “宴宴,宴宴,你别激动。” “姐姐帮你办出院,马上就去办。” 时宴身上的力气一下就散了。 他缓缓朝下软倒。 时音用尽全力也没能将他支撑住,只好随着他一起倒下。 姐弟两个跌坐在石子路上。 时宴背对着自己的姐姐,颤抖着轻声问她: “姐姐,当年他向我求婚的时候,你告诉我他爱我。” “现在,他还爱我吗?” 时音说谎了。 她说: “当然了。” “他爱你。” “你们的匹配度高达75。” “没有alpha会不爱自己高匹配度的oga。” “别听那么感情派的学者胡说,他们什么都不懂。” 时宴的身子还是抖的厉害。 他说: “好,我不信那些鬼话。” “姐姐,我相信你。” “我知道你不会骗我的。” “池平野会无条件包容我的,他爱我。” “不论我做什么,所以弄死那个狐狸精也不要紧吧……” 最后一句话,时宴说的很轻很轻。 时音没有听见。 她以为自己安抚好了自己的弟弟。 她和贴身女仆一起将时宴从地上扶起来。 她送时宴回了病房,才三步一回头的去办出院手续。 等她办好手续回来,才发现那个原本应该等他的人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