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顾致人在哪里?】 时宴冲到了住院部一楼的大厅。 他选了一个最靠近大门的等候长椅坐下。 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入口。 谁都不知道,他正在轻声细语的和他的系统说话。 【你能让池平野见到他吗?】 【入侵ct室的电脑。】 【77,把顾致的顺序拉后。】 【池平野的车到达医院,你在卡点,让他去做ct。】 【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就像你安排他和付薇见面一样,我要池平野前脚踏进住院部的大门,后脚就看到他。】 俨然是个熟练工了。 【没有问题。】 【池公爵的车已经离开俱乐部,车速60,经计算,他会在二十分钟后到达。】 【顾致会在第十五分钟的时候做上ct。】 【按照他的步速,二十分钟时正好从门诊楼的ct检查室走到住院部大门口。】 【他们碰面的概率为85。】 时宴毫不吝啬的赞美他的系统: 【77,你真棒。所有没有选择和你绑定的人都会后悔的。】 纯纯萌新的卡住了。 好一会儿,它才重新恢复正常运转。 它说: 【宿主,你也很棒。】 它笨拙的模仿着自己的宿主: 【你是第一个收集负面情绪的宿主,你是开创者。】 它赞美的话说的特别的干巴巴,时宴用温柔的声音表示了感谢。 扔掉了自己的那点小小的疑惑。 它兢兢业业的通过道路监控盯着池平野的车。 时宴则望夫石一般的挺直腰板望着门口。 时音从电梯里下来,看到这样的他,眼眶一下就红了。 她的贴身oga女仆站在离时宴不远的地方,见她过来,连忙迎上来: “夫人,时宴阁下已经保持这个姿势五分钟了。他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时音低头。 她快速擦了擦眼睛。 再次抬头的时候,她眼里的泪已经消失了。 “这个傻东西。”她低声埋怨了一句,“他怎么就不明白,贵族婚姻的含义呢?和他说了那么多次的相敬如宾,他怎么就学不会?” “夫人,时宴阁下还小,再过两三年,有了孩子,他自然就会明白。” 时音摇头。 她没有说话,默默的站在原地,没有过去打扰她弟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时宴的腰板弯了下来。 他似乎是撑不住了,懒懒的把手肘支在了扶手上,然后用手掌托住自己的下巴。 毫无贵族oga该有的仪态。 时音嘴唇动了动,没忍心上前规训。 时宴看似注意力一直在门口,实际上眼角的余光一直都在观察住院部大厅里来来往往的各色人群。 他在辨认,是否有人认出了他。 在他没有穿越之前,原身就拥有一定的国民度。 除了女皇和她的继承人以外,原身一直都是皇室贵族八卦圈里的热门讨论人物。 没有封地,空有男爵爵位的小贵族之家的oga,品性恶劣,却能靠着美貌让池公爵一见钟情,继而求婚,牢牢的坐稳公爵伴侣的位置,给了无数底层貌美oga希望。 在那些貌美oga的眼里,原身就是一个利用美貌视线阶层跨越的好例子。 不少原本和他有些神似的oga,都会找整形机构做微调,以图和他更加的相似。 原身很清楚这些事,他曾经把这种事情当做笑话讲给自己alpha听。 池公爵当时连眉毛都没有挑,全程心不在焉。 所以,猜到时宴要做什么了吗? 是的。 他要帮付薇一把,把那个和他一模一样的beta推向她。 【宿主,池平野马上就要到了!顾致做完ct了,他们相遇的可能性已经到达90。需要我为你倒计时吗?】开口。 【倒计时。】 在系统机械的10,9,8,7,6声中,时宴几不可查的清了清自己的嗓子。 远远的,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在看清来人之前,那熟悉的信息素味道就先一步告诉了时宴来人是他的alpha。 他从长椅上站起来,大笑着踉踉跄跄的朝门口迎去。 【宿主,顾致来了。】的声音在时宴的耳边响起。 时宴没有回答。 他完全没有仪态的扑向池平野。 “池平野你来了!” 然后,他僵住了。 他在离开池平野一步之遥的地方站定了。 池平野站在原地。 “池平野,你在看什么看的这么入神?”时宴的声音沙哑的厉害。 他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他僵的更厉害了。 他抬手揉了揉自己肿的只剩下一条缝的两只眼睛。 他低声呢喃: “我产生幻觉了?要不然眼前怎么会出现一个长得和我一模一样的人?” 他再次揉了揉眼睛。 那个长得和他一模一样的男人是没有消失。 他的额头上甚至还有一个补丁一样的纱布。 这是模仿他到疯魔的地步了吗? 他扑了上去,奋力的去抓那个他的脸,就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 “你是谁?” “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还顶着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 “又一个故意整容成我样子的贱民?滚开!” “你给我滚开,不许你勾引我的alpha!” 任性骄纵的公爵伴侣早就忘记了那个因为和他长相相似而被他无缘无故打伤住院的beta了。 他把眼前的人当成了一个oga。 alpha不需要服用抑制剂。 oga则必须佩戴或者服用抑制剂。 beta没有信息素,也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但部分beta会使用信息素香水。 可怜的beta来不及反应过来脸上就被狠狠挠了一下。 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疯子,又是你!” 他认出了时宴。 时宴见他回嘴了,越发张牙舞爪,他那嘶哑的声音就像是初学者在拉小提琴,和噪音也没什么区别了。 他扭曲着一张脸,怒骂: “你这个贱民你怎么敢骂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说着,他就扬起了自己的手。 “够了!” 手腕被死死的扼住。 时宴不可置信的抬头。 “池平野,你在干什么?” “你没听到他在骂我疯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