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超苦笑，瞧她那一脸幸福的样子，问就是多余。 “衣服一定也是他买的？” “你怎么那么多八卦？这也感兴趣啊？” “瞧你满面春风的，都嘚瑟成什么样了？还要八卦呢。” “有吗？我那么肤浅？” 谈话很轻松，他的心情却很沉重。 “我欠他的人情，这辈子都还不清了，再不能对他老婆有想法了，否则，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你不是早就放下了吗？” “逗你呢！” 真是傻得可爱，你还真不懂我的心意，我怎么可能放下。 不过，他打算把这份感情深藏起来，开始新生活，总要试试的。 林子涵的手机在深夜里震动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着李江发来的文字： “林总，小宝生病了，我们现在在医院。太太很着急。” 林子涵心中一沉，心跳加速。 他从床上坐起，给安安去了电话，让他安排自己立刻去j城。 天刚蒙蒙亮，林子涵已经匆匆赶往机场。 在等待登机的漫长时间里，他只感到前所未有的焦虑和无力。 儿子小宝只有八个月大，还从没听说住过院。 这一次，听说情况严重到要住院，他初为人父，不知轻重，怎能不慌？ 还有，苏婉不知道要急成什么样？ 飞机在云层中穿梭，林子涵闭上眼睛，脑海 中交替浮现着娘俩的样子。 小宝是否在哭泣，是否在寻找着妈妈的怀抱。 苏婉昨晚一定没有睡好，此刻不知能不能熬得住？ 空中的飞行时间，无比漫长和煎熬。 终于，飞机着陆。林子涵几乎是第一个冲出机舱的乘客。 他迅速穿过机场，连行李都来不及等，直接打车向医院飞驰而去。 抵达医院的那刻，笫一眼看到的是苏婉，她眼泪汪汪、梨花带雨的。 林子涵的心更是揪起来。 “老婆，对不起，我来晚了。”他抱着她。 “小宝……” 他顺势看过去，急步冲到小宝的病床前。 小宝显得安静而脆弱，小小身躯，脸色苍白，小手上还挂着点滴管。 林子涵的心瞬间紧缩，他伸出手，颤抖的、轻轻抚摸着小宝冰凉的小手。 “小宝，爸爸回来了。”他的声音哽咽，眼眶里盈满了泪水。 “都怪我没把孩子照顾好，让他受这样的罪。” 林子涵转过身，握住苏婉的手。 “哪有小孩子不生病的，怎么能怪自己。要怪就怪我没把老婆孩子照顾好。” 苏婉还在一旁默默流泪，林子涵起身把她抱到床上。 “现在，你的任务是睡觉，一切都交给我。” 他眼神炽热，满腔柔情。 她乖乖点头，也许太疲累了，也许心安了，转眼就沉沉地睡去了。 林子涵一会儿看着睡得死沉死沉的苏婉，一会儿又看着奶乎乎的孩子，心里无比的踏实和满足。 曾几何时，他已经拥有了这么多，想着想着，眼眶又湿润了。 夜幕降临，医院里尤其寂静。 小宝不舒服，躁动不安地在床上翻来覆去，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哭声。 林子涵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背。 “宝贝，哪里不舒服呀？” 他细心观察小宝的表情和动作，寻找可能让他不适的原因。 小宝的哭声时强时弱，此起彼伏的，在寂静的夜晚尤其显得让人揪心。 林子涵轻轻抱起他，像抱着一颗珍贵的宝石一样，小心翼翼地搂在怀里。 林子涵不常在小宝身边，只是偶尔在通话视频中见过，但小家伙像跟他很熟悉似的，一点都不抗拒他。 亲生的缘故吧。 林子涵摇晃着身体，动作笨拙的像猪八戒。 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这般窘样要是让公司员工窥见了，以后林总在他们面前恐怕硬气不起来了。 他轻声嗷嗷着，仿佛那是小宝最喜欢的歌谣。 那明明是不堪入耳的噪音。 然而，它像带着一种神奇的力量，逐渐抚平了小宝的情绪。 小宝不闹了，慢慢地睡了。 两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行啊，想不到你还有这能耐，这么久都没用上，可惜了。”苏婉打趣他。 “不可惜，以后还有用得着的地方。” 他挤眉弄眼的冲她笑，她立马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那是要跟她再造小人。 “想的可真远！” “我的能耐你没见识的还多着呢，我要你用一辈子慢慢发现。” 熬到现在肚子都咕咕叫了。 林子涵准备了些吃的，他扎起一块水果送到她嘴边。 “张嘴。”她吃了。 他吻上去。 “好甜！苏小姐有没有受到启发？” 苏婉俏笑着端起果盘、叉起一块水蜜桃送到他嘴边。 “这样的事没有你启发，我怎么会？” 林总用嘴巴接过水果，示意苏婉张嘴，把水果卷进她的嘴巴里…… 片刻的温存之后，林子涵心疼地说: “老婆，你都瘦了，皮肤也有些黄，我要把你养回来。” 她粘着他，动容地说: “子涵，有你真好。” 两个人并肩坐到宝宝身边。 林子涵翻开手机里小宝的照片，他笑得灿烂，眼睛弯成了月牙形。 那是不久前和和妈妈一起在公园的草地上玩的情景。 阳光洒在小宝的脸上，那么纯真、那么温暖。 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酸楚:儿子快点好起来，重现照片中的笑容。 就在此时，小宝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微微一笑，好萌，好暖。 接下来的日子，林子涵没有离开过医院一步。 他一边精心照料着小宝，与医生沟通病情，一边又安抚照顾着苏婉。 早上从第一缕阳光照进病房开始，林子涵就守在小宝的床边，细心地照料着。 他用柔软的湿布轻轻擦拭小宝的脸，小家伙懂事的配合着，睁大眼睛盯着林子涵，没有任何表情，不哭也不闹。 林子涵冲他笑一笑: “我是爸爸，叫爸爸。” “爸爸。” 清晰而响亮。 林子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再叫一声，爸爸。” “爸爸……” 小家伙一点儿也没犹豫。 “你会叫爸爸了，你会说话了？老婆，儿子说话了……” 他忘了，老婆还在睡梦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