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辰的惊叫下,周尧才回过神来。 但是手中的鱼早就不知所踪了。 他忽然觉得和许悠悠有个孩子好像很不错,心里期待了起来。 “周尧,我想吃鱼,你们的网还行吗?”许悠悠对他招了招手道。 “行!”周尧反应过来了,他媳妇儿这是要扑鱼了。 于是开始认真起来,指挥着两人一起把渔网拉开。 周礼觉得是不可能捉到鱼了,刚才三兄弟下水捉了这么久才遇到一条鱼,也只有巴掌大。 现在天色越来越暗了,这要等捉到鱼,不得天黑了。 刚想说明天再来,忽然水下一阵涌动。 周礼和周辰都惊呆了,目瞪口呆的看着阴暗的水下,一群黑乎乎的东西直往他们的渔网里钻。 两人惊的愣在了原地,一动不敢动,生怕手脚晃动一下就会把鱼都惊跑了。 我嘞个乖乖! 这不就是鱼吗! 比刚才从手上溜走的鱼还要大。 “大哥!周辰!发什么愣?赶紧收网!” 眼看一群鱼都钻进了渔网里,周尧喊道。 三人这才赶紧把渔网一收,往岸上拖去。 实在是鱼太多,渔网有些受不住了,眼见就要崩开了。 周尧在岸上拉,周礼和周辰在河里拖着往上推。 许悠悠见状也上去帮忙,大山和大河跟在许悠悠和周尧身后拽着两人的衣服帮忙往后扯。 一群人都在使劲。 哼哧哼哧的把渔网和里面的鱼拉上了岸。 “哇!好多鱼呀,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鱼!” “二婶,我们今晚次鱼鱼吗?” 大山和大河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地上的鱼咽了咽口水道。 周尧见过他媳妇儿的能耐,这点鱼还真不在话下,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但是周礼和周辰没见过呀,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捉到这么多鱼。 简直不要太爽!太有成就感了! “二哥!我们今晚这是走什么狗屎运了,该不会是刚才那条鱼跑了,回去拉上一家老小来找咱们报仇,没想到却被我们一锅端了吧!哈哈哈……” 周辰自信的猜想。 那这鱼太笨了! 不吃它留着也是浪费河水! 好端端的把一家老小都搭上了。 大哥周礼似信非信的看着周辰,再看看自家两个孩子,这一家老小的会不会太惨了些。 “要不我们把小的放了吧?”周礼道。 周尧看向许悠悠,见媳妇儿点了点头,就答应了。 许悠悠带着孩子回去搬桶和盆去装鱼,周尧兄弟三人把小的鱼挑出来丢进河里。 周母一回到家,看见家里黑漆漆的,一个人都没有,以为是出啥事儿了,赶紧跑去老二家看看。 一进门就看到一地的鱼,还很肥美,周尧兄弟三人都在院子里杀鱼,忙的不亦乐乎。 “这……这……天上下鱼了?还是捅了鱼窝?”周母惊得说话都磕巴了。 等听几人解释一番,周母缓了一会才接受了自己不是在做梦。 看了看在杀鱼的兄弟三人,又看了看在厨房忙活的二儿媳,心里好像明白了什么。 “你们是说你们捉了很久才捉到了一条鱼,还让它走了,悠悠一来,你们没一会儿就捉了这么多鱼?” 周尧一听母亲这话,手上一顿,莫名有点紧张,不知如何回应。 他家媳妇儿是小福星这事儿不宜传出去。 “奶,还有我,我也去了!” “我也是,我刚到就有鱼了,奶,我厉不厉害?” 大山和大河你一句我一句的求表扬。 “没错,多亏了大山和大河,你们三人一到,我们就捉到鱼了,今晚奖励你们多吃几块鱼肉!”周尧趁机转移话题。 “太好了!” 周母对此没有说什么,但是她觉得这个二儿媳就是他们家的福星,她一来,自个的二儿子是变的越来越好了,心里开心呀。 转头想起她那个大儿媳,又是心一堵。 “这么多鱼怎么处置?”周母问。 “悠悠说留几条吃,剩下的做成腊鱼和酥鱼,留着冬天吃。”周尧道。 周母闻言也加入了杀鱼的行列来,这么多鱼,待会吃完饭还得再忙活一阵子。 周辰伸长脖子,深深吸了一下厨房里传出来麻辣鲜香的香味,干劲十足。 许悠悠做了一大锅酸辣鱼,汤汁雪白鲜美,鱼肉白嫩可口,里面还放了各种蔬菜,有酸菜、萝卜,豇豆干…… 大山和大河趴在门框上馋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袖子被他们擦口水给擦湿了。 下午蒸了一锅红枣玉米粑粑,许悠悠估摸着怕不够吃,又蒸了一锅二合面馒头。 一出锅,周辰几人早就迫不及待了,把鱼收拾好,赶紧洗干净手坐凳子上等着了。 许悠悠用一个大瓷盆装了一大盆的酸辣鱼,就着红枣玉米粑粑或二合面馒头吃。 辣中带酸,酸里回甜,甘香可口,既好吃又开胃。 一桌子人都不说话,埋头苦吃。 吃完饭,许悠悠带着他们把鱼都腌制起来,这一晚就在鱼的美味里过去了。 第二天,许悠悠上山砍些竹竿回来晒鱼用,周母说了,鱼都放在老二家晒,晒好了再分些给他们。 毕竟他们都要下地,要是晒到一半下个雨啥的,许悠悠在家也方便收。 这鱼还没晒干,一下雨湿了,再一沤就得发臭长虫子了。 许悠悠从山上砍了一捆竹子下来,刚下山没多久就遇到了从大队部出来的许建设。 许悠悠不想跟他说话,扛着竹子就走。 许建设也看见她了,连忙追上去挡住了她的去路。 “堂姐,你这是见到我心虚吗?” 许悠悠听到他那恶心的声音就心生烦闷,抬头神色淡淡的看着他的黑眼圈: “别叫我堂姐,从你们家逼着我交出工作和房子,逼着我替你们下乡的时候,我就和你们断绝了亲戚关系了!” 许建设一噎,想断绝关系? 那也得把属于他们家的东西吐出来! “许悠悠,你可不要给你面子不要,非要逼着我说出什么伤人的话来!” “呵!”许悠悠冷笑,“我不逼你就不说了?你不就是想说我不是我爸亲生的吗?” 许建设又被她一噎,脸色难看了起来:“你知道你不是堂叔亲生的还敢霸占他的工作和房子?我堂叔能把你养大就不错了,还供你读完了高中,你就是个白眼狼!” “我妈说了,房子和工作卖了这事儿我们家可以不怪你,但是卖掉的钱你得还回来!” 许健设说着朝着许悠悠伸手。 等他拿到了钱,他就让他妈给他在城里买个工作。 这个鬼地方他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一个炕十几个臭男人睡在一起,你不知道晚上整个宿舍都是臭脚丫子的味道,还那些打鼾的、磨牙的、说梦话的都有。 活像是音乐演奏会,但这不是音乐,是噪音! 他实在受不了了,去大队部给她妈打电话,她妈叫他忍忍。 “还钱!” “你说我不是我爸亲生的,那你难道就是我爸亲生的?”许悠悠问。 许建设傻眼,他当然不是堂叔亲生的了! “既然你也不是我爸亲生的,我凭什么把钱还你?要还我也是还给我爸亲生的!” 许悠悠话一出,许建设没反应过来。 她好像说的有道理。 他不是堂叔亲生的,堂叔的钱应该给他亲生孩子。 趁着许建设没转过弯来,许悠悠背着竹子侧身绕过他,溜了。 等他反应过来,哪还有许悠悠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