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有个长凳,田园园在那里吃炸鱼炸鸡,鱼腌的很入味,外壳酥软好吃,鱼肉鲜嫩,炸鸡也不错,就是肉质有些老。 等她吃完碗里的炸货,海娘子又塞给她一碗肋条肉。肋条上面覆着一层厚厚的肉,肉炖的正好,肉质紧实入味,肥而不腻,瘦而不柴,真是齿颊留香,令人食指大动! “好吃吗?”海娘子问。 田园园手里拿着肋条肉啃的正香,听到海娘子问她,连忙咽下嘴里的肉,“太好吃了!简直比御厨做的还好吃!” 海娘子高兴的眼睛都眯了起来,“您喜欢就好,少爷也爱吃这个肉。晚会儿,我给他送去些。” “您别跑这趟了,我去送吧!” “也好,这会儿忙确实走不开!” 等田园园吃完碗里的肉,接过海娘子准备好的食盒去了五车苑。 她提着食盒走出院子,又向前走了十来步,身后传来芳好的声音。 “何事?”田园园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芳好迟疑了一下,还是飞快的走了过来,凑到她跟前低声说:“刚才您没来的时候……” 田园园斯巴达了!这姑娘是不是缺心眼,居然向她打小报告说刘厨娘她们几人偷吃!呃,这点鸡皮蒜毛的事情还需要管吗?难道她看起来是个吹毛求疵、抠门到家的人吗? 可是人家好心好意的当眼线打小报告,也不好打击她的积极性! “行,我知道了!”她如是说。 偷吃?这事怎么管?她总不能一日三餐盯着吧!真这样干了,不得笑掉全京城的大牙啊!谁家怕厨娘偷吃,专门盯着啊!再说她一个女人家可着她吃,又能吃多少啊! 只要她们不过分何必管这么多呢! 田园园有点心累。自从穿越后事情一个接一个,连个喘息的机会都没有。现在还有玉楼的事情没有眉目,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他送走。 “真累啊!”她叹了口气,继续送肉去。 眼下已是深冬,院子里一片萧瑟,满目苍黄,背阴处还有些未化的积雪。 路上遇到海伯带着几个大兵在给树木剪枝子。自从海娘子进了府,他极少往后院跑了,现在主管前院和园子的事情。 海伯看她提着食盒慌忙来接,“少夫人您怎么拎着食盒啊?有什么事让晴好她们做!” 食盒里就放着一碗肉根本没什么重量,真重的话,海娘子肯定不让她提。 田园园笑着拒绝他的好意,“没事海伯,里面就一碗肉不重的!偶尔干干活对身体也好!对了海伯,您快尝尝吧!海娘子炖的肉最好吃了!” “你可不能逞强啊!”海伯不放心的叮嘱,又听到她说自家媳妇炖肉好吃,哈哈一笑:“她还差点火候,想当年老夫人做的炖肉才是一绝。当时连宫里的……咳咳。”他及时住了嘴现在已经是新朝,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不提也罢! “少夫人!”头顶有人叫她,田园园抬起头看去。 正在树上砍树枝的兵将探着头,脸上不知冻的还是害羞一片绯红,“少夫人,我们也想吃炖肉!” 其他人也是满怀希翼的看着她,田园园会心一笑:“可以,不过每人一碗!咱们过年还得吃呢!” “少夫人太好了!”他们欢呼一声,随后一哄而散,争先恐后的向厨房跑去。 “等等我呀!”那个开口询问的兵丁还留在树上没下来呢! “臭小子们!”海伯笑骂了一声。 她也不是什么吝啬的人,“您吩咐下去,府里每个人都发一碗肉。还有叔父那里,您送一碗过去吧!我就不去了!” “好的,少夫人!” 到了五车苑,宋百年和三甲正砸着池塘里的冰,两人一人一块石头,砸的“砰砰”响。 “你们干嘛呢?” 大冷天的砸冰块,这两人是想吃鱼了吗? 三甲吸了吸鼻涕,哆哆嗦嗦的说:“少爷罚我们的。” 宋百年冷哼一声:“怪谁啊!要不是你把簪子摔坏了,少爷会罚咱们砸冰呀!” “……谁让你,你踢我。”三甲弱弱的反驳道。 “我那是试试你下盘稳不稳!” 两人一句我一句的争了起来,田园园摆摆手,“宋百年你都多大啦,还跟孩子吵架!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快别砸了,去厨房吃炖肉吧!” “少夫人最好了!”宋百年石头一扔,在池子里往外一跳,脚不沾地飞快的跑了,倒是三甲拿着石头,纠结的看着她。 “你不想吃吗?”田园园奇怪的看着他。 三甲摇摇头又点点头,绷着巴掌大的小脸,叹了一口气蹲下身体继续砸冰块。 “……真是死心眼!” 这时孟季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去吧!” 三甲这才扔了石头,高兴的跑了。 “哼,明明是我救了他。他偏偏只听你的话!小白眼狼!” 田园园将食盒放到桌子上,不满地嘟囔了两句。 “……多谢夫人送肉!”孟季从食盒里拿出肉,“你吃了吗?再来点?” “吃了。不用了!我还吃了炸鸡和炸鱼呢!对了你为什么罚他们啊?天气那么冷万一得了风寒怎么办?”药材那么贵!田园园咽下最后一句,不论哪个世界看医生吃药都好贵。 孟季擦了擦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碧玉簪子,“我给你买了一个碧玉簪子,被那俩混小子给碰到地下,摔坏了!” 她把坏掉的簪子接过来,是用碧玉雕成桃花的模样,可惜其中一个花瓣摔断了,“……一会儿俩人回来后,让他们把洗秋湖给砸开!” 孟季揶揄的看着她,“不怕他们得风寒了?” “哼!”田园园叹了一口气,看着手里破碎的玉簪,“咱们成亲这么久,这是你,眼皮越来越沉,她把书往脸上一盖睡了过去。 恍惚中,她好像坐在一条小船上,湖水荡着涟漪,四周雾蒙蒙的看不真切。 对面摇着浆的仍然是玉楼,他穿着素白的长衣,依旧美的艳丽无双,洁白无瑕的肌肤像是玉做的。 木桨划过碧色的湖水,留下道道水波,却无声无息。 不知过了多久,对面的玉楼向她伸过手来。他的手很好看,手指纤长,手掌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