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园拧了热帕子给他:“你把身上都擦擦吧!” 孟季接过热帕子,不解的看着她:“天冷,这样容易得风寒。” 都要被你熏吐了,田园园心里吐槽了一句。她插着腰看着床上长的挺帅却一点不修边幅的男人:“你赶紧擦!难道你就没闻到身上都有味了?” 孟季低头嗅了嗅身上的味道,他参军多年已经习惯不洗澡了,而且他的同僚战友也是如此。边境苦寒水资源匮乏,连喝水都是问题时洗澡更是想都别想。这会儿他也没闻出身上有什么怪味!要说有不是些男人味嘛! 不过田园园说有,他也不好反驳,终是寄人篱下,而且人家还是个姑娘。 他乖乖的接过湿帕子先擦了擦脸、脖子。在田园园重新洗帕子时,他将上衣脱下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田园园递给他热帕子,眼睛在他宽阔结实的胸膛上扫了一眼,那上面有一条十字刀疤,从肩膀到下腹,还有其他不计其数的小刀疤。“你身上的伤疤怎么来的?你以前不会是…土匪吧!” 闻言,正在擦身体的孟季被她奇葩的脑回路惊到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抬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继续擦洗。 “不是土匪?难不成你是行走江湖人?”田园园坐在床边兴奋的看着他:“你会不会轻功?” 孟季将帕子递给她,换上干净的里衣缩进了被窝里。 “问你话呢?你到底会不会轻功啊?” “不会,只会些简单的腿脚功夫。” “…好吧。”田园园拿着冷掉的湿帕子在水里洗了洗,拧干递给他:“你的腿啊也擦擦。” 孟季不想擦,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接过帕子在被窝里擦下半身。 等他擦完后,田园园端着两人的脏衣服去河边洗。 她还是绕到远些的地方洗,要想生活好远离长舌妇跑不了。 等洗完衣服回去的时候,撇见一妇人嘴肿的像是两条红通通的香肠,哈哈,正是那日的妇人,她忍住笑脚步轻快的回家了。 这还没到家呢遇到一个讨厌的人。 田一方笑嘻嘻的拦住田园园:“小娘子哪里去?” 田园园对待这种没脸没皮的人,向来如秋风扫落叶一样毫不留情:“好狗不挡路,一边去!” “怎么说话呢,好歹按辈分你还得叫我声哥哥呢!好妹妹,叫声哥来听听! 田园园瞪圆了眼睛:“我以前养的狗也叫鸽儿,不知道你和它重名呢!” 田一方恼了起来口不择言:“荡妇!你男人是个瘫子看你还得瑟什么?你那男人还不知道你是一个残花败柳吧!要让他知道了说不定就不要你了!” 田园园冷冷一笑:“我男人是不是瘫子又关你什么事!你住海边啊,管的这么宽!”说完,冷哼一声绕过他走了。 “你等着,你今天这样羞辱我别想这么算了!” 田园园只当他是狗吠头也不回的回家了。 孟季正在复健,听到外面的动静知道是她回来了。 她一进屋脸拉的像是坠了几斤秤砣。虽然她不怎么说自己的事情,可是孟季心里清楚这姑娘的境遇应当是不受待见的。毕竟一个姑娘独自住在远离村里的地方,平时也从未有人串门,就能得知她的处境了。 可是又如何呢?相处这么长的时间她的为人自己了如指掌,嘴巴损心善良,能干又坚韧,是个十足的好姑娘! “怎么了?” 田园园心里满满的委屈差点因为孟季的关心破防,她用力眨了眨眼睛将眼泪憋了回去,故作坚强看着他:“没啥事!我一会儿做饭,想吃啥!” 孟季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挪到她的跟前俯身盯着她:“有人欺负你了?” 男人的脸色恢复如初,露出极出色的五官。他有黑长的剑眉,如寒星般狭长的双眼,笔直的鼻子,厚度适中的嘴唇……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帅哥。 这般的靠近,田园园被他迫人的气势吓得退了一步:“你干啥?” 孟季紧紧盯着她:“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田园园没说话,他现在就是一个半瘫说出来徒惹生气,再说为一个二流子生气更不值当了:“没事啦,我哪能让人随便欺负!” 见她不肯说,孟季心里微恼,知道她觉得自己是个瘫子没办法给她出气。 “你放心,今日你受的气他日我必定讨回来!” 田园园惊讶的看着他,无论在现代还是在这里,头一次有人这般对她,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 她挠了挠脸,突然觉得不好意思了。许久才声若蚊蝇回道:“嗯,我等着。” 孟季瞧见她脸颊微红,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 两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谁也没说话。 有些感情就像一粒种子,种下了就会生根发芽,等待着时机一到就会开花,最后结出甜蜜的果实。 转眼进了腊月,孟季可以干些力所能及的家务了。比如现在他正把茅屋上的积雪用树枝拉掉,成块的大雪纷纷掉下来。 田园园正在做早饭,面饼摊熟出锅放进盆里,然后往锅里加上糙米添上水等着煮开。 等孟季把屋顶上的雪扫光后,锅里的粥也煮熟了。 黄园园盛了两碗出来,冲着窗户外面喊:“吃饭了!” “来了!”孟季放下树枝回屋,进屋后赶紧关上了门:“真冷,下午还得下。” “后天就是腊八了,明天我得上镇上一趟买些豆子。” “我和你去。” 田园园端着粥看了他的腿一眼:“你的腿还没好利索,先在家养着吧。” 孟季嘴里吃着饼子,等咽下去回道:“你自己去我不放心。” “可是,你的腿刚好…” “无碍,我还想到药堂抓副药。” “哦哦,那就一起去吧!不过话说回来,你到底中的什么毒啊!” 孟季喝了一口粥,眉头紧锁。 田园园看他似乎很为难:“要是不能说就算了。” “也不是不能说,我父母双亡自幼跟着叔父长大,叔父无子我便是继承人。在年幼时曾被人下过毒,此毒霸道一直不能根除。几个月前我受叔父所托出门一趟,不知怎地竟然毒发了,我意识迷糊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到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