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敏和顾景秀做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还买了瓶酒回来,周政委和陈副县长他们都对自身要求很严格,坚决不饮酒,大家以茶代酒,对顾景川和他的家人表示了亲切的慰问和感谢。 吃过饭后周政委和张干事的人随着陈副县长一同去了县城的宾馆住宿。 …… “你真的想让我去军区医院治疗?”顾景川想听听林敏的真实意见,他已经有了好转,有必要再去军区医院治疗吗? 他以前在医院治过,效果不是很理想,因此他对医院并未抱有太大的期望。 林敏看着他,回的很认真,“对,毕竟医院各种医疗设备都很齐全,我们可以跟他们一块过去,到医院进行专业的复健,再好好做个检查,全面治疗。” 治病必须要相信医学和科学,中医是博大精深,但有它的短板,不是任何疾病,都能靠摸两下脉就能确诊,银针和中药更不是灵丹妙药。 必要的时候,必须中西医结合,相辅相成,配合治疗。 顾景川如今是能站立行走,到医院拍了片子,才能更直观的看清楚骨骼的恢复情况。 “好,我听你的。”顾景川无条件的相信林敏,他说去医院,他便同意,但有一个要求,“你跟我一块去。” 林敏求之不得,“我当然得跟着你啊,我不得照顾你嘛。” 林敏心里还惦记着关于那几位她故人的事,她坐到顾景川身边,状似随意的开口,“对了,周政委说你的战友给你找了神医?你那位战友跟你关系还挺好的。” 提到唐泽,顾景川俊脸微红,他看了眼林敏,摇头,“你错了,我跟他,从认识一直水火不容。” “啊?真的假的?” 林敏很好奇顾景川和唐泽的关系。 前世她给顾景川治病的时候,顾景川和唐泽见面不多,毕竟顾景川已经转业。俩人在不同的领域,都是大忙人。 他也未给她讲过他和唐泽的事,只知道他们是曾经的战友。 “我们在军校时候就认识了,一直处于竞争状态,在学校争成绩,到了部队,更是谁也不服谁,连带着我们的手下的兵,也自觉的成了对手,特战三连和我们二连不管在考核还是演习中,都以战胜对方为终极目标。 不过,我们可没私人恩怨,其实我们是彼此欣赏的,也是彼此尊重的,这次我受伤,上次叶斌拿来的钱,一部分是他给的,他也在积极的给我找医生,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可惜……” 顾景川讲到部队和他的战友时,眸子里有星光在闪耀。 讲到最后,那点点星光,逐渐黯淡,直至消失。 林敏对他的境遇感同身受,她能理解顾景川的遗憾和落寞。 她挽着他的胳膊,拍拍他肩膀,“别难过,有得便有失,以后不管在任何领域,你都会实现你自身的价值,。” 顾景川不想媳妇担心,面上勉强扯出一抹笑,“我知道。”在林敏看不到的角度,他垂下了眼眸,掩去眸底的失落。回不了部队,总归是遗憾的。 顾德成得知顾景川和林敏跟随部队的领导一同去军区医院治病,他们很高兴,医院毕竟比较专业,他们家景川去了军区医院一定会早日康复。 但是顾德成心里还有一件事放不下,那就是他儿子和林敏还没领证。 林敏那个妹妹还在中间和稀泥。 这件事不办妥,他晚上都睡不着觉。 下午顾德成没告诉林敏和顾景川,独自一人去了上河村。 他打算去找一趟林金顺。 拿到林敏的户口本,让他们两个年轻人赶紧把证领了。 顾德成到上河村时林家时,家里只有林金顺一个人,小板凳四脚朝天的扔在院子中央,干枯的树叶落了一地,看起来特萧条。 门口的大黑狗叫了两声,林金顺从屋里出来了,看到是顾德成,他先是一阵惊讶,将他让进了屋。 顾德成说明了来意。 听到顾德成是来要户口本的,林金顺很纠结为难,李秋梅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让他将林敏的户口本给她。 可闺女已经嫁出去了,彩礼都收了,不让领证算怎么回事? 林金胜这一天心乱如麻,一直在纠结林敏的身世。 她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女儿? 加上林娇胡闹,让他整个人都快崩溃。 但林敏是不是他女儿和林敏领证不冲突,彩礼都花了,不让领证还想嫁第二次不成? 林金顺知道李秋梅是想扣着户口本,管顾家要好处。 林娇还想取代林敏。 都是不要脸没下限的行为。 顾德成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林金顺的神色,他从顾景秀的话语里得知,林娇来饭馆里闹时说,李秋梅不在家。 顾德成希望借此机会能和林金顺好好谈谈。 跟那个唯利是图的女人,他说不清楚。 顾德成落座,林金顺给他熬上了罐罐茶,又很尴尬的拿出了两个干馍馍,放到炉子上,“永强妈不在,我也不会蒸馍馍,就凑合着喝个茶吧。” “亲家,你别忙活了,坐吧。”顾德成等林金顺坐到板凳上,便直奔主题。 “我今天过来,是为两个孩子领证的事来的,你也知道,林敏嫁到我们家已经两三个月了,到现在没领结婚证,这样下去肯定会被有心之人抓住把柄,拿这个说事。” 林金顺自然懂顾德成的意思,他心里装着事,没应声。 顾德成继续卷了根旱烟,在炉子上点着,吸了一口,面前烟雾缭绕着,他沉吟了几秒,又继续说道,“你看你家这边彩礼早就收了,女儿也嫁了,林敏就是我顾家的人了,过个户只是形式问题,但这个行式,咱还得走。毕竟牵扯到法律嘛,有了结婚证,对彼此都是个保障。” 顾德成说了半天,林金顺低头抽着旱烟,似乎并未听进去。 “亲家,我说的,你同意吗?” 顾德成内心有着不耐烦,声音拔高了几分。 “啊?”林金顺抬起头,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你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