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漾微微一笑:“二叔真聪明!” 然后,她拉着季安青就跑出了家门。 江步清有一瞬的无语,快步走到院门看着他们跑远的背影,小声嘀咕: “我知道你们两个小年轻脸皮薄,不好意思,但以我的聪明才智,我都明白。 我就是最有资格为你们操办这件事的亲人! 小漾啊,我可是我娘特地为你生的亲爸! 如果不是我大方,不是我尊敬大哥,不是我看大哥可怜,我才不会把你让给他和嫂子! 你本就该是我闺女,亲闺女!” 想了想,他换了一张嘴脸,小声哔哔: “你们说跑就跑,真是欺负我这个老实人了! 你们在县城的爹娘啥的咋整啊?去县城见他们的时候,也没讲这事,到底要不要派人去接他们过来? 有你们真是我的福气啊! 辛苦命,我是辛苦命啊!” 这些,江漾和季安青都没有听见。 两人知道村子所在的方位,直奔山上,往身上贴了飞行符和加速符,就往他们的目的地飞去。 这地方离后背山大队有点远,不过距离对江漾和季安青来说不算什么,两人很快就到了。 跟后背山大队的乡亲们一样,这里的人大多都待在家里,或纳鞋底、做棉鞋、缝补衣服,或糊窗户,或腌酸菜。 出门的人不多,串门唠嗑的人也不待在外面,进屋上炕,一群人围在一起边做着点小手工边唠。 江漾吃着季安青给她剥好的瓜子仁,就靠在人家屋后,听着屋里的动静,看起来不像什么好人。 她这副模样如果被人发现,这里的村民指不定要举起锄头赶她走。 谁家好人偷摸躲在人家屋后,跟个小混混似的吃着东西偷听人讲话? 好在这会外面基本没人走动,并没有人发现光明正大偷听的小两口。 之所以躲在这里,是因为这家来了好几个串门唠嗑的,正好在聊跟病毒相关的事儿。 “都说反封建迷信,可我还是想说,我们这儿肯定是被诅咒了。 你们想啊,我们跟其他大队有啥区别吗?要真说区别,那也就是我们的日子更艰难一点,秋收的时候粮食比人家少,别的吃的用的基本上差不多。 偏偏,只有我们大队的人有烂脸烂肉的事发生。” 有人叹气道:“这种事不好讲,你们出去外面可不能这么说,不然别人还以为我们这里有多邪门,指不定还说我们搞迷信。” “这事啊,大家心里头的想法都差不多,要么是诅咒,要么是天谴,不然咋会那么奇怪? 还有啊,老张家那个不是去县医院了吗?这么久过去了,医生也没能治好啊!” “当初我就劝老张家的别去医院,他偏是不信!你们看吧,他肯定花了不少医药费,又没能治好,还不如存着以后给他儿子孙子呢!” 有人声音闷闷:“我理解张大伯。要不是没钱,我也想去看看我的脚好好的为啥会烂,我也想回到以前,像个正常人一样走路。” 这话一出,屋里就沉默了。 大家唠归唠,没有看不起老张的意思,更没有嘲讽那些烂脸烂肉的人。 相反,大家都很希望这事能够得到解决。 有妇人如此说道:“要不我们都投靠亲戚去? 如果我们在亲戚家住下之后,没有人继续得这种怪病,那就是村里的地方有问题。 如果我们离开了这里还是会得怪病,那可能真就是我们这个地方的人有问题。” 有人反驳:“一不小心把怪病传给了亲戚,那要咋整?咋面对他们?” 江漾和季安青听到这里,就离开了,去听下一家的聊天。 小两口就这样在村里窜来窜去,时不时释放神识,看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两人还特意跑到村里仅有的几个水井看过,也没发现什么。 诚如徐顺昌他们所言,之前就派人过来查看过了,没在村里发现什么异常。 得所谓怪病的人,男女老少都有,没什么规律。 不过,江漾发现了一件事,村里那些行动不便的人都没事。 按理说这些人的抵抗力相对来说比较低,若真有什么,他们感染的几率可能会更大一些。 江漾和季安青悄咪咪爬到草垛上,顾不上上面有一层积雪,直接坐了下来,沉思着。 他们试图从得到的信息里筛选出有用的东西。 季安青看着不远处的一个小房子里正在发生的事。 小房子里住的是个腿脚不便的老爷爷,这会有村里的壮劳动力正在帮老人挑水。 “阿漾,你说那些人会不会是去过行动不便的人没去过的地方,才会感染到病毒?” “很有可能。”江漾给予肯定,缓缓扭头看向不远处的山脉,“他们……不需要去山上打柴火吧?” 他们后背山大队就是如此,行动不便的人一般不允许往山上走,就怕他们万一遇到点什么危险,跑都跑不掉。 季安青点了点头:“刚才我去村尾那边听人提起,说要去什么李奶奶、王叔、吴伯的家里看看柴火够不够过冬。” 小两口对视了一眼,又同时转头往山脉的方向望去。 随即,两人从草垛上下来,飞速往山上而去。 有小孩打开门就看见两团黑影“嗖”的一下不见了,呆了两秒后开始哇哇叫: “奶!爹!娘!我看见风了!风是有影子的!黑色的影子!你们都没瞅见,就我瞅见啦!” 他奶走出来看了一眼,抬手拍了拍他的脑袋:“胡咧咧啥?你看风在刮你的脸呢,你说风是啥样?黑在哪儿?” 小孩嘴巴一瘪,哇的一声哭了:“我真的看见啦!黑色的风一下子吹远啦!” 小孩他娘走了过来,对她婆婆说道: “娘,你甭听臭狗说的话,秋收那会他说他瞧见了一个新娘子,非要带我们去看。我们去了,结果是一块红色石头! 什么黑色的风吹远了,我看是什么黑色的垃圾被风刮走,刚好从他面前飘过去。” 从风变成黑色垃圾的江漾和季安青,已经进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