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病房里的人好像都变成了机器人。 除了江漾、乔青青和余致远,其他人一个个目瞪口呆,看看江漾,又动作缓慢地扭头齐刷刷看向乔青青。 他们从未听过如此炸裂的消息! 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江漾仿佛一个说错话的孩子,双手轻捂着嘴巴,睁大了眼睛: “原来你们都不知道啊,那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坐着的乔青青气得直接躺下,拉上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她就知道见到江漾准没好事! 本来这病房里的人都挺喜欢她的,有吃的还愿意分她一点。 虽然她不稀罕,甚至有点嫌弃,但总好过这些人用奇奇怪怪的眼神打量她! 余致远皱眉:“江漾,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你还提来做什么?这又不是乔同志的错。” 江漾翻了个白眼:“志不同道不合不相为谋,你说话真难听,我不想听,你能闭嘴吗?” 刘大娘回过神来,拍拍江漾的手:“闺女,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江漾眨巴眨巴好看的眼睛:“刘大娘,我骗你做什么?如果我说的是假话,乔青青怎么会躲在被子里不敢见人? 你看吧,她都知道她自己是个见不得光的东西。” 刘大娘有被震惊到,她恨不能回到刚才替乔青青说话的时候,扇自己两巴掌。 她到底在维护什么狗东西啊? “闺女,要不你现在出去,再重新进来,就当刚才啥事都没发生?” 江漾撇撇嘴:“如果那么简单就能当做啥事没发生,那我岂不是眼睛一闭一睁就能忘记乔青青这个人,以及她亲爸亲妈所做的龌龊事? 刘大娘啊,有些事逃避是没有用的。比如,你被人蒙蔽维护了一个狗东西,最好的办法不是让别人假装没看见,而是将狗东西骂个外焦里嫩,谁还会记得你维护过她?” 刘大娘皱眉陷入了沉思,她觉得这漂亮闺女说的还挺有道理。 把别人的注意力转移到别的事情上面,别人自然而然也就不会再注意当下的事。 但是,要从哪个点开始切入骂乔青青呢? 这是个好问题,得想想。 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又听见江漾说道: “唉,我命苦啊! 为什么所有人都下意识保护乔青青,觉得她是个善良又可怜的人?难道就因为她会动不动就哭唧唧? 而我长着一张倾城绝色的脸,终究是要被人嫉妒针对的吗? 可我就是那个她亲爸和妻子所生的婚生女啊,刚出生就被亲爸丢弃在雪地里,如果不是我奶把我捡回家,我出生当天就会被活活冻死。 十八年了,有人见我与亲妈长相相似将我带回去,回到了乔家,结果您猜怎么着? 乔青青每天穿布拉吉和小皮鞋,想要什么有什么,被丢弃了十八年的我依旧穿着破旧衣服,要给他们做家务伺候他们,他们还要我替乔青青下乡。 我承受了这么多,就因为我长得好看就理所当然吗?! 算了,世人对长得好看的人大都持有偏见,我不怪你们。 就这样吧,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 江漾在刘大娘等人没回过神之际,抬手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起身离开了病房。 刚出了病房门,她就对在外面等她的季安青笑着眨了眨眼。 “老季,走,我们回去补觉!” 病房里。 回过神来的刘大娘一拍大腿,瞪着高高站着的余致远: “你掀开乔青青的被子,别让她像个鹌鹑似的躲着! 她在乔家被小心宠爱,居然还装可怜,害我们误会刚才的漂亮闺女,没有比她更恶毒的人了!” 余致远的心情有些复杂,紧皱的眉头没有舒展的意思。 他好言相劝道:“刘大娘,长辈的事情跟乔同志能有什么关系?这一切又不是她做的,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江漾自幼被遗弃可怜,乔青青如今的遭遇同样可怜。 一个从小没有亲生父母陪伴,一个只能以养女的身份示人,如今亲爸亲妈还出了事,身边没有一个可靠的人。 不求她们同病相怜,但不要互相伤害不好吗? 从小顺风顺水的余致远,实在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忽然想什么,他抬脚跑出病房,要去追江漾。 刘大娘却乐了,盯着乔青青的病房看: “乔青青,你的小情郎跑了,你不掀开被子瞧一瞧吗? 害老娘骂错了人,你居然好意思躲在被窝里,真不愧是见不得光的过街老鼠!” 乔青青在被窝里已经气哭了。 她很想替自己解释,可想到余致远为她说话一点用没有,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这种时候说多错多,不说话对方觉得没意思,也就不会继续骂她了。 何况,一个人委屈巴巴不为自己辩解,别人才会觉得你是真受了委屈。 等着吧,病房里的这些人很快就又觉得她是可怜的受害者了。 毕竟,这些人就是墙头草! 至于余致远,他居然选择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放弃她,她也不会让他好过! 跑出病房的余致远,一直跑到医院外面,才看到并肩而行的江漾和季安青。 他小跑着追上去:“江漾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江漾看了他一眼:“如果跟乔青青有关,麻烦你闭嘴。” 余致远:“……跟青青没关系,我就是想问你真的搬到县城生活了,不回后背山大队了?” 昨天苗家人避开其他人找到他,说他们心里特别不踏实,担心江漾出事,让他到后背山大队看一看。 去是去了,他没有见到江漾。 他稍微打听了一下,只听说江漾去县城住了,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江漾:“关你屁事?” 之前她觉得余致远还算是个正常人。 今日一见,余致远居然认为乔青青也是受害者,她就觉得这人是真够恶心人的。 余致远没想到江漾对他态度竟然这么差。 他好歹将对方当做妹妹对待,这心里的落差不是一般大。 “江漾,我是在关心你。” 季安青站到江漾面前,隔开余致远的视线:“你是在骚扰阿漾,还是恶心阿漾?你是什么人,阿漾用得着你关心? 刚才口口声声维护乔青青,这会又跑来阿漾面前说些有的没的,显得你心胸宽广,是人是鬼都能装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