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师尊他们在那儿?” 沈芽猜得没错。 扶摇确实是逍遥门的神器。 准确来说,她是上一任逍遥门掌门的法器。 只不过那场战争之后,逍遥门掌门尸骨无存,扶摇不知所踪。 无旬不是没有去找过。 一无所获。 没想到扶摇居然在这里面。 扶摇本来就觉得自己认识无旬,看到无旬之后更加确信。 她觉得无旬很眼熟。 虽然她不记得无旬名字,也忘了和他有关的所有事。 看到无旬瞬间,扶摇没由来的欣慰和开心。 她信任面前这人。 无比信任。 “你就是无旬吧。” “你不认识我了?” 听到扶摇这么说,无旬皱了下眉。 “我有一半本体遗失,记忆也跟着失去了大半。我无法告诉你问的那些人去了哪里。” 扶摇顿了顿,看着无旬满是怀念的眼眸,“不过我觉得我认识你。” 无旬强忍住手部的颤抖,微微垂眸。 想到沈芽还在等着他,无旬没有和扶摇多说,“先去看看芽芽。” 沈芽本来以为自己死定了。 谁知道自己还有机会再次睁开眼。 天已经黑了,只有篝火照明。 她在一个山洞里。 因为有火堆,周围暖融融的。 她身上还盖着一张厚厚的大氅。 看款式,是师尊的。 之前不是她的错觉。 沈芽当即想要爬起来,想看看无旬在哪儿。 还没爬起来,就被一只温暖的手按了回去。 “我就在这里,别怕。” 声音清润柔和。 沈芽没听到过比这更好听的声音。 是师尊的声音。 不是她的错觉。 沈芽乖乖躺了回去,任由无旬替她将大氅拉好。 “师尊,你怎么来了。我们还在空悬秘境吗?” 火光下,无旬精致的五官透出漂亮的光影,和平日里谪仙的样子相比,倒是多了几分烟火气。 他垂眸,唇微微弯了弯,“感觉到你有危险,我就进来了。幸好来得不算晚。” “那条锦蛇呢?” 无旬示意沈芽看火堆。 刚才沈芽只想找无旬在哪儿,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空气中都是淡淡的肉香,火堆上架着烤肉。 沈芽眼睛微微睁大了些,“……这是那条锦蛇?” 无旬含笑点头,将其中一串烤肉递给了沈芽。 “尝尝,好吃吗?” 沈芽楞楞接过烤肉,楞楞咬了一口。 当即被鲜嫩的口感征服了。 这蛇肉好香。 “师尊,你看到扶摇了吗,我觉得她应该也是逍遥门的。” 一边吃,沈芽还问无旬和扶摇见上面了没有。 “她确实是逍遥门的。上一任逍遥门掌门的配剑。你该喊她师伯。” “师伯?” 因为早有预料,沈芽显得并没有那么惊讶。 吃完了手上这串,沈芽还想要,被无旬拒绝了。 “它是元婴期,不可多吃,小心消化不了,回去之后我再给你做。” 得了无旬的承诺,沈芽恋恋不舍的收回手。 “师尊,你怎么进来的?空悬秘境不是关闭了吗?锦蛇可是元婴期,师尊你怎么把它打死的。” 沈芽觉得自己有好多问题想问。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无旬解释了和没解释没有差别。 一般无旬这么说,就是不想给沈芽解释。 沈芽表示了解,没有再问。 可目光还是无法从扶摇和无旬身上挪开。 一看就还有问题要问的样子。 “你还有问题?” 无旬抬眸看她。 “我觉得我问了,师尊也不会给我答案。” 无旬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你还没给我介绍这几位朋友。” 无旬发现祁无枝说得确实没错。 但凡沈芽离开他们身边,回来之后总会带一些奇奇怪怪的朋友回来。 “宋梨,玄离,寻梦,都是我在剑冢里遇见的朋友。我答应了带他们出去。哦,对了 我镯子里还有一个。他叫景越,不过他受伤了,在修养。” 沈芽给几人自我介绍,“这是我师尊,无旬。” 介绍起无旬,沈芽总是很骄傲。 这一次也不例外。 “劳烦你们照顾芽芽了。” 无旬微微颔首,和几人打了个招呼。 “是她帮了我们的忙。” 沈芽没看到无旬出手,宋梨他们可是看到了。 他们知道无旬多厉害。 厉害到似乎空悬秘境都压制不住他。 也难怪能养出沈芽。 沈芽本来不想问逍遥门前辈们的事。 可看着无旬侧脸,她还是忍不住想问。 沈芽坐到无旬旁边,“师尊,逍遥门那些前辈遇到的虫子是什么,它们还会再来吗?” 从扶摇口中,无旬已经知道沈芽看过那场大战。 他伸手揉了揉沈芽头发,“听说是一种上古异虫。前辈们已经帮我们把它们挡在了外面,芽芽不会看到它们。古防的人都不会看到它们。” 无旬声音很轻。 每次说起过往,无旬总是轻描淡写,可每次沈芽都能感觉到他的悲伤和怀念。 沈芽轻轻靠在无旬手臂上,“对不起,师尊,我又让你难过了。” “我没有难过,而是高兴。高兴你帮我找到了扶摇姐。扶摇姐的主人是我师尊,师尊很多时候都在外面,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扶摇姐照顾我们。” 无旬低低笑了一声。 笑容似乎落石,激起阵阵涟漪,将曾经的欢快过往翻起来。 “大师姐他们都说,扶摇姐比师尊更像师尊,为此师尊也不止一次被扶摇姐打过。” 或许是互补,无旬师尊不靠谱,扶摇很靠谱。 以至于很多时候,扶摇看不惯无旬师尊的做法,就会追着他砍。 这场景还出现了不止一次。 也有很多人疑惑,既然扶摇那么看不惯逍遥门掌门的所做所为,为什么还会成为他的本命剑。 扶摇是神器。 神器从来都不缺契约者。 “因为他是个理想主义者,而我和他理想一致。” 扶摇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平淡,从容,眷念。 扶摇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了这句话。 当无旬说起那个她都不记得的人时,她自然而然说出了这句话。 她的脑子遗忘了那个人,可身体还记得。 无旬愣了下,缓缓笑开。 那一瞬间,繁花在眼前绽放。 “你当时也是这么和我们说的,一个字都未曾更改。你说你就喜欢那么天真的他,喜欢他的热忱和理想化。你想做他的剑,为他驱逐一切阻碍。” 眼泪忽然滑落。 落到了手臂上,烫得扶摇心疼。 感觉到脸上的湿意,扶摇伸手摸了下,摸到了眼泪。 明明不记得了,她还是会为了那个人流泪。 她擦去眼泪,“可他失约了。” 那人将她一个人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