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深知,他们之所以能享受这份声誉,正是因为这份名声对于古董保护工作具有积极影响。 因此,对于在古董领域的知名度,他欣然接受。 正当三人准备进一步深入讨论时,院子门口走进了新的访客。 “关老哥,侯先生,您也在呢!”刘大舅携带着苏萌来到了关大爷家,手中提着一瓶酒。 尽管他看见了叶明,但显然并未将他放在眼里,他认为叶明与关大爷的交情不过是因为娄晓娥的关系,并不重要。 “有事吗?”面对笑脸相迎的刘大舅,关大爷礼貌地回应。 “是这么回事,我最近买了几样古董,想请您帮忙掌掌眼。”刘大舅示意苏萌把箱子搬上前来。 关大爷与叶明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心照不宣,明白这些古董必是从李怀德那里购得,但都没有点破此事。 “要鉴定古董,去鉴定行不就行了?”破烂侯见刘大舅带来古董,顿时来了兴趣。 “鉴定行人太多,实在不便,只好麻烦您了。”看到破烂侯发话,刘大舅搓着手,打开了箱子。 一旁的叶明保持沉默,没有多言。 箱内装有七八件瓷器,诸如清乾隆粉定白釉饕餮纹洗口瓶、清乾隆青花寿山福海纹花口瓶以及明万历青花龙凤穿花纹碗等。 叶明只是在瓷器被置于桌上时瞥了一眼,并未亲手触摸。 过了一会儿,破烂侯放下最后一件瓷器,微微摇头。 “这些瓷器有什么问题吗?”苏萌见破烂侯鉴赏完毕后似乎并不满意,不禁有些紧张。 破烂侯并未直接指出问题所在,而是反问了一个问题:“既然是玩古董的,那我考考你们,景德镇瓷器闻名天下,历代使用过多少种青料,你们知道吗?” “还请侯先生指教!”这个问题难倒了刘大舅和苏萌,刘大舅只好低头请教,毕竟这次冒犯的是苏萌。 “从元代起,景德镇所用青花料按时代顺序划分,主要有六种:苏麻离青、石子青、平等青、回青、浙料及珠明料。”破烂侯娓娓道来,“我不是为了卖弄学问,而是提醒你们不懂就别轻易涉足。” 桌上的古董均为赝品,不知对方花费几何,这笔钱无疑打了水漂。 “怎么可能一件真品都没有,不是说福莱拍卖行真假参半吗?”苏萌听懂了破烂侯的意思,对这个结果难以接受。 “韩春明之前肯定也看过这些古董,至于为什么会这样,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吧!”关大爷直截了当地揭穿了真相,他知道韩春明早已给过苏萌提示。 刘大舅自然知晓韩春明曾找过苏萌这件事,当时他们误以为韩春明是出于嫉妒。 此刻听闻关大爷提及此事,心中五味杂陈。 而苏萌张了张嘴,终究没说出话来。 她没想到韩春明会将此事告知关大爷,如今来此鉴定,颜面扫地。 “多谢关大爷,侯先生,我们先告辞了!”既然已知古董为假,他们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刘大舅心情沉重地将古董重新放入箱中,对于花了几百万买来的赝品,砸掉心疼,留在家里又碍眼。 “大舅,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得知这些东西是假货,苏萌感到难以接受,同时也担忧韩春明可能从关大爷这里得知她来鉴定古董的事。 “我们先去找程建军,然后再去找李怀德,看看能否把钱要回来。”刘大舅无奈地说,虽然不抱太大希望,但总要尝试一番。 “哎呀,大舅您看,这不是关大爷的儿子和儿媳吗?”苏萌突然注意到院中走进另外两人。 “首当其冲,先去找程建军!” 刘大舅自顾不暇,无暇深究他人琐事。 “爸,我们特地来看您了!” 关大爷刚斟满一杯酒,就听到了关母的呼喊声。 他眉宇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 再次看向叶明时,关大爷心中暗想,上次叶明求助于他,他就预感今日会有这一幕,这无疑是个恰逢其时的巧合。 “爸,您不是钟爱古董吗?我们特意为您选购了一件古董!” 随之,关父走上前去,将手中的锦盒摆放在桌面上。 “有心了!” 不论送古董的是何人,在破烂侯看来,能送上古董便是有诚意的表现。 他打开锦盒,取出其中的清乾隆天蓝釉六方瓶,只是略一端详,便面露尴尬之色地看向关大爷。 “爸,这是在福莱拍卖行购得的,怎么可能有假?” 关母装作浑然不知地询问。 然而他们二人所演的戏法又岂能瞒过这三位智者? 四九城日报一经发布,福莱拍卖行拍出的古董赝品占半数的消息已传遍全城,连寻常百姓都略知一二。 这对夫妻俩究竟打着什么算盘,或许明知是赝品还故意送来献殷勤? “不管瓶子真伪,这份心意足矣珍藏!” 此刻,叶明适时插话,令关大爷惊讶地瞥了他一眼。 “叶明说得没错!” 尽管不明所以,破烂侯仍顺水推舟搭腔。 “那就放在这吧!” 关大爷面容冷漠,终于开口应允。 “既然是从福莱拍卖行买来的,总该有鉴定证书留下,这也应该一并放置在此。” 叶明看似不经意地提及此事。 “没有鉴定证书,谁知道是从何处购得的?” 破烂侯附和着补充道。 “怎么会没呢,明明是在拍卖行新买的,这就是鉴定证书,还有拍卖收据呢!” 关母听闻此言,不禁有些愠怒,从包里拿出鉴定证书和收据摆在桌上。 “竟然是在福莱拍卖行拍下的!” 破烂侯拿起收据,面露讶异。 “爸,您昨天也在场么?我都没见到您!” 关母假装关心地问道。 “过去随便看了看。” 收取了两人的古董后,关大爷总算回应了几句。 “那爸您真的有两千万元?” 关父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 “你们既然知道福莱拍卖行出了赝品,怎么还会送个假货过来呢?” 叶明趁机发问,使得关父关母一时语塞。 “爸,我们还有点事,古董已经给您送到了,我们就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