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叶明，我都这把年纪了，临入土之前想多看两眼都不行吗？” “您这话可是第二次说了，别拿这个来吓唬人，只要有我在，您别说入土，就是想早点归西都难！”叶明的话虽然略带夸张，但对于拥有医术傍身的他来说，确保关老长寿并非难事。 “听听，破烂侯，你听听这话听着多让人难受啊！”关老满脸苦涩，明知叶明不会答应，亲耳听到拒绝还是感到心里堵得慌。 “好了，您也别抱怨了，我正打算开一家博物馆，到时候聘请您当馆长！” “哦，那太好了！” “那就这么定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等等，我怎么感觉被你设计了？” “哪里设计了？要不再考虑考虑？” “罢了，不想了，难得糊涂。” 博物馆的筹建已被叶明提上了日程，竣工之日指日可待。 这些年的收藏品繁多而杂乱，叶明还未及梳理，这个任务交予关大爷正合适。 至于权威与否，拍卖场上的重头戏实则是为关大爷与破烂侯搭建舞台。 两人就如同姜太公垂钓，静候有缘人上钩。 “表哥，那幅字帖很值钱吗？” 苏萌对古董并无深入理解，离开拍卖场后，她依然感到困惑不已。 “问题不在珍贵不珍贵，这是米芾真迹，深受历代藏家喜爱，若是在香江或是国外的拍卖行出现，定会引来无数人的追捧。 以我们目前的财力，想要染指这幅字帖几乎不可能。” “我倒是对那两个老头的来历有些好奇，要是他们随便拿出点藏品让我倒卖到香江去……” “我似乎认识他们……” 当刘表哥提起关大爷和破烂侯时，苏萌却微微蹙眉。 “哦？萌萌，你还认识他们？” 见苏萌似是对这两人颇为了解，刘表哥觉得这是意外之喜。 “那个白发老者是关大爷，住在大栅栏一带，孤寡老人一个，儿子在国外，韩春明常买酒给他解闷。 另一个年轻些的是破烂侯，家住胭脂巷，是个收破烂的，韩春明也曾因收破烂和他打过交道。 就凭这俩人，拍卖场怎会让其随意摆布？” “这其中或许还有我们不知晓的内情。” 刘表哥沉思片刻，并未急于下定论。 “表哥，我们还是先去找韩春明吧，您不是说他手里有些值钱的玩意儿吗？” 苏萌仍记挂着刘表哥在拍卖场上的话语。 拍卖现场，叶明将韩春明唤至身前。 “叶哥，有什么事吗？” “这是拍卖清雍正粉青釉凸花如意耳蒜头瓶后剩余的款项，你拿好。” 叶明递过去一袋钱，韩春明一愣，刚想推辞，关大爷适时插话： “叶明给你的你就收下吧。” “既然关大爷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得到关大爷的认可，韩春明不再推脱，笑着接过钱袋。 “请问，春明在家吗？” 苏萌回到院子，正好撞见韩母。 “春明不在家！” 苏萌并不信，仍然朝里张望。 韩母对她并无好感，直言道： “你不信是不是？苏萌，听阿姨一句劝，你和我家小五不是一路人，求你别再纠缠他了。” “阿姨，我哪里得罪您了吗？” 苏萌脸色微变，以前韩母并未如此冷淡对待她。 “你看你这孩子，净瞎想。” 虽然同在一个大院，韩母也不愿把话说得太重。 “要不你先进屋坐坐，估计春明也快回来了。” 韩母只能暂且招呼苏萌进屋。 “不用了，我晚点再来。” 苏萌性格高傲，当下摇了摇头，明显感觉到韩母的嫌弃，心中多少有些委屈。 不久之后，韩春明回到家中，从母亲那里得知苏萌来找自己，颇感意外。 自从两人闹翻后，苏萌便未曾找过他。 “你又怎么招惹她了？” “我都多久没见到苏萌了，工地的事就够忙的，哪有闲工夫招惹她。” “春明！” 疑惑之际，苏萌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韩春明的目光落在女孩身边的刘表哥身上，对方的身份，他在金昌盛酒楼便已知晓，虽无交集，但也谈不上厌恶。 “你们有何贵干？” 韩春明清楚，两人此行必然目的不纯。 “听说你开了一家饭馆，现在饭馆出了问题需要借钱？” 刘表哥早已打听清楚韩家近况，关于发生的事情自然也了解得七七八八。 “这事就不劳您费心了！” “春明，你怎么说话呢，我表舅这不是关心你吗？” 苏萌看到韩春明对自己表舅的态度冷漠，心中不禁不满。 “其实是这样的，听说你喜欢古玩，手头有一件清雍正粉青釉凸花如意耳蒜头瓶，我也对此有兴趣，能不能让我鉴赏一下？” 刘大舅示意苏萌保持安静，然后坦白了自己的来意。 一听是要谈论自己的那些收藏品，韩春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如果你们是为了这事而来，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黄鼠狼给鸡拜年，哪有什么好心肠！ 先提借钱的事，又扯到古董，这哪里是爱好古玩的态度，分明就是一副唯利是图的商人嘴脸。 韩春明对刘大舅瞬间失去了好感。 “别跟谁过不去都跟钱过不去，就你那工地上的微薄收入，能支撑饭店多久？” 刘大舅却并不死心，深知一旦拍卖会的消息泄露出去，再想入手这件宝贝就难上加难了。 “我也不兜圈子了，萌萌说你手中有一件清雍正粉青釉凸花如意耳蒜头瓶，我想把它买下来。” “嗯？” 刘大舅身为香江富商，很可能刚刚参加了今日的拍卖会。 这边活动刚结束，那边就找上门来。 韩春明稍微一琢磨，就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所在。 但他并没有揭穿。 “我确实有一个蒜头瓶，你们打算出什么价码？” 见韩春明有所松动，刘大舅和苏萌交换了一下眼神。 “我是真心喜欢这些古董玩意儿，看在萌萌的情面上，也不会占你的便宜，一口价，三万块！” “三万块？” 韩春明瞪大了眼睛。 刘大舅还自以为他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市民，略显得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