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围聚在刘大海中和许大茂周围的居民们，立刻与他们拉开了距离。 “罢了，没别的事各位就散了吧，吴队长，接下来还需要你辛苦调查此案，并且我记得没错的话，许大茂和刘大海中都有过犯，为何我们的队伍中会出现成分不明的人，这件事你也得好好查一查。” 既然已经扮演了恶人的角色，索性将这个角色做到底。 对于任何心怀敌意之人，都要让他们无力反击。 “您放心，这案子我必定亲自督办，绝对不让任何一个蛀虫逃脱，确保他们在下面得到深刻的教育。”吴队长边说边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旁边的汪明荃。 她面色如土，深知今日这一关自己无论如何也过不去了。 这场风波逐渐平息，围观的居民各自归家。 叶明明白这些人对自己颇有微词，但他并不在乎。 许大茂和刘大海中咎由自取，在向他和家人动手之前，就应该预见到可能会有这样的结局。 人群散去后，院子里恢复了宁静。 “爸妈你们没被吓到吧？”“没事，我们早有心理准备，幸亏小叶你考虑周全，否则今天这事还不知道如何收场。”冉父心有余悸，如果真的被许大茂在家里搜出了那些外国文学名着，那恐怕真是百口莫辩。 即便叶明身居高位，恐怕也无法保全他们，甚至可能引火烧身。 “小叶，那个吴队长为什么叫你叶委员啊？”“嗐，是上级领导安排我在市革委会挂了个虚职，也就是披着虎皮唬唬人。 许大茂和刘大海中虽然栽了跟头，但您二老的成分确实存在问题，以后言行还得多加小心。” “我们知道分寸。”交代完这些，叶明又问起另一件事。 “对了，冲突发生时，有没有人为我们说话？”无论效果如何，这是人情债，叶明要记下回报。 “有的，中院的韩大姐帮我们说了话，还有隔壁院子的老太太。”“聋老太太？”这让叶明有些惊讶。 细想之下，他很快明白了她的用意。 隔壁只有聋老太太能看清形势。 她在赌，赌叶明留有后手，赌叶明不会对她仗义执言视而不见。 看来，有必要找个时间跟老太太深入交谈一次。 “我明白了，这件事我会处理，厂里还有些事情，我得回去一趟。”“行，小叶你去忙吧，家里不用挂念。” 待叶明匆匆赶回轧钢厂，正好碰见杨厂长带着保卫科的人走出来。 “你小子没出什么事吧？”叶明接到郭大爷的消息后直接回家，门卫不清楚具体情况，只能如实上报。 杨厂长估计肯定是叶明家出了状况，怕他吃亏，于是打算带人过去瞧瞧。 “我能有什么事？倒是您，这阵势，是要跟谁干一架吗？”叶明心里暖洋洋的，嘴上却忍不住调侃了几句。 “去去去，你一个主任，能不能正经点？”杨厂长翻了个白眼，转身对着身后的保卫科成员说：“行了，你们先回去吧，这儿没你们的事了。” 等回到办公室，杨厂长脸色也严肃起来。 “是不是你岳父出事了？”“猜到了还问。”叶明随意找了个座位坐下，跷起了二郎腿。 “许大茂和刘大海中急于在革委会领导面前表现，把我岳父给供了出来，好在是有惊无险……” 叶明简述了一遍事情经过，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冉父冉母的成分问题一直是他心头的一根刺，经过这次事件，盯着他们的人想必会少很多。 有叶明在背后支持，今后他们也能过得安心许多。 “你这小子何时攀上了市革委的高位？” 一个小小的厂革委赵主任就能在厂内无所不能，叶明身为市革委委员，其权柄又能大到何种程度？ “全赖大领导的安排，杨老同志，若你有意，我可以设法让你担任轧钢厂革委会主任。” “哎呀，不必了，我可不愿被人背后指指点点。” 杨厂长深知那位置非同一般。 他明白革委会设立的目的，是为了扫除阻碍时代主流价值的一切障碍。 如今看似风光，待到清算时日，必会落得个难以收拾的局面。 “实在猜不透大领导为何给你谋得这份差事。” 杨厂长话中之意并未挑明。 叶明心中有数，他想表达的是大领导这么做恐怕是在给自己挖坑。 “杨老同志，无须多虑，大领导的眼界岂是我等小厂长所能揣测，与其在此琢磨这些，不如多花心思提升咱厂的生产效率。” “嘿……” 未给杨厂长机会继续批评自己，叶明说完便起身离去了办公室，恰逢下班时间。 轧钢厂的工人们纷纷归家，而院内的气氛却略显诡异。 从壹大妈口中，易中海、傻柱和秦淮茹也得知院里今日发生了件惊天动地的事情。 “许大茂和刘海中去找叶明的茬儿，结果反倒是自讨苦吃？您慢慢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何雨柱听得目瞪口呆。 许大茂自从当上那个什么革委会小组长，在南锣鼓巷可是威风八面。 他对许大茂的性格再了解不过，出狱后行事愈发谨慎，若无实据，断然不会去招惹叶明。 怎料最终还是他们二人栽了跟头？ “听说叶明不知怎地成了个委员，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 许大茂和刘海中在他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句话就被发配劳动改造了，这小子狠起来真是六亲不认。” “我就知道叶明不是个善茬，许大茂和刘海中也是，有点权力就嚣张跋扈，老话说得好，恶人自有恶人磨！” 何雨水在一旁插嘴，对叶明并无半分好感。 尽管如此，许大茂和刘海中也不是什么好人，倒台了也算是为院子清净不少。 何雨柱感到心灰意冷，连革委会的人都拿叶明没办法，他一个年近三十的基层工人，又能有何手段与之抗衡？ “老太太看人果然准。” 易中海叹了一口气，无人知晓叶明手中握有什么底牌。 如今他身处高位，一言便可令人生死两难。
